宝石殿前殿里,夜色缓缓的覆盖了殿外的天空,已近深夜了,一个斗大的鼎炉燃起了淡淡的檀香,一张宽大的凉席铺地,几杯香茗置于一旁散发着阵阵的茶香,几个优雅的处士穿着宽松的大裤衩和大背心依次围坐一团,无视刺鼻的脚臭,无视个别人士抠鼻孔不雅举动。天下第一庄的第一次还算正式的君臣奏对茶话会拉开了序幕。
从金陵市内一路逃奔归来的风尘尚未消散个干净,萨守坚和老许头就联名上书要求唯山举办一次茶话会,共商大计,还说这是天庭的传统。
此次之行,收获颇丰啊,只是紫烟却不在这里,留守人员报告说是是紫烟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老岳母犯病了,紫烟着急的赶去医院陪护了。唯山其实挺想去看看自己的岳母的,只是心里有点纠结,怕老人家不同意。心里纠结了半天,也就打住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召集了所有的人员紧急集合,唯山自己站在宝石殿外的石阶上看着下面站的整整齐齐的队伍,极为满足抖出自己的打狗棒,用力的在空中一挥舞,高声喊道:“枪在手,跟我走。”
稀里糊涂的一句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陛下什么意思啊。这会儿可是千万不能冷场的,一冷场小爷不就尴尬了嘛。唯山挥舞着打狗棒,一一指过老许头,萨守坚,张德福,敖烈,蒋子文,万福,还有新晋的小弟黑白无常,这些无一不是活了万年的仙精,被打狗棒一指,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举起右臂振臂高呼,“枪在手,跟你走。”顷刻间,后面智商稍微地那么一点的巡山队也是反应过来了,立马挥舞着手里的铁棒,声嘶力竭的响应着,生生的让唯山过完了山大王的干瘾。
重新布置了防卫,才领着一帮小弟趾高气昂的走向了山门口。唯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藏了半天的先天灵根,圆圆的硬硬的跟个铁蛋似的,这会儿,那灵根种子却是变了些许模样,整个外壳变得明晃晃的跟镀了层银似得。
老许头很是知趣的拿过了这枚先天灵根种子,先是对着太阳观摩了许久,又是凑到鼻子处问了半天味道,最后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外壳,细细的品味了半天,看着唯山一阵的恶心。老许头终于是心满意足的将灵根种子拿着他的新衣服一阵胡乱的擦拭,才笑嘻嘻的说道:“呵呵,不错不错,还是那个味。”
“啥味呀,净卖关子了。小爷最讨厌有人卖关子了,还有啊,小爷警告你啊,下回讲点卫生啥的,刚才最后那个伸舌头舔的举动实在是大煞风景,有失仙家气质。下回注意啊。”唯山不轻不重的批评了老许头一句。
老许头却是不以为意,哈哈笑道:“若是陛下平常批评老臣,老臣肯定是虚心接受的。可是这次嘛,老臣可是为了陛下好,这种子不是别的,正是蟠桃种子,老臣要是不用舌头舔出苦味,还真是不确定。嘿嘿,咱们这下有好果子吃了。”
依着老许头的建议,唯山将这颗种子放在山门口宴会厅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喊了声“给我长。”预想的结果没有出现,种子闪了一束银光,就没入地底不见踪影了。
唯山摊着两手期待了半天,见没反应,就问道:“这就完了吗?”
老许头笑道:“怎么会呢?还差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东?”
“嘿嘿,三光神水。”
唯山想了一下,却是想起了这三光神水什么东东了,不就是斗宿池子里的那潭无边无际的水啊,不过,上次小爷进入斗宿池的时候,那地方好像还结冰了,冷得很呐。
凝神聚气,又是进入了《万仙图》,点开图中的一处闪光处,正是“斗宿池”三个大字。
一个恍惚,世界就变了模样,唯山又重新进入了这个难以忍受的寒冷的环境里,真是太TM冷了。 唯山不停地调动起身体里的真气,努力的与这阵冷到骨髓里的寒气作斗争。
其实自已还真不是个合格的修仙人士,真正的修仙人士哪里会惧怕什么寒冷,那才真的叫做无视任何艰难险阻,真正的是有大毅力的人。
斗宿池的冰封之景居然不见了,冷清清的湖水依旧是泛着凄惨的冷光。唯山抖出了打狗棒,念着萨守坚教的一句咒语,那就可以随意将法宝变大变小,只见手中碧绿的打狗棒突然间的就开始变长,径直的探进了湖中,搅起了阵阵的涟漪。
老许头说了,只需要将打狗棒打湿了就行,一滴三光神水都足够育活整个山庄的生灵了。至于打多湿,老许头又没讲清楚。唯山玩的不亦乐乎,又是将手中的打狗棒不停地在水中左挥右舞,掀起了阵阵的浪花。
搁的一下,打狗棒像是碰上了什么东西,唯山使了劲都不能移动半分,我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坏了小爷的兴致。
突然间一拍脑门,立刻想到了《万仙图》曾经给的一条消息,这斗宿池中还给自己留了一件宝物呢,该不会是碰上这个了吧。唯山握着打狗棒,小心的碰了半天,确定不是石头之后,却是发愁该怎么讲这个东西弄上来啊?这打狗棒又不是渔网能捞东西啊。
哎,这地方就得说一下萨守坚教的仙法的妙用了,不光是能将棒子变长变短那么简单,这套仙法大名“如意随心御宝咒”,融会贯通之后,使棒子不比猴哥差,甚至还会强上几分。唯山呛行,抢猴哥的生意,这会儿啊,心里在此默念了萨守坚教的咒语。
只见打狗棒在水中,一会儿变成了个炒锅,一会又变成了大扫帚,打了个转,一个搓衣板又是浮在了水面上。在唯山耐着性子将能想到了各种家庭工具试了一通之后,终于一张巨大的渔网被变了出来,被唯山给予各种期待缓缓的沉入了水底,在最终确定套住了那件宝物之后,唯山用力的一拉,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整个人握着渔网急速的飘上了天没空,渔网中一尊布满了锈迹黑黝黝的铁塔布躺在里面滴着水。
自己在迅速的从斗宿池中退出,只觉得一个恍惚,身子从空中重重的坠落,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哎呦,我的妈呀,可砸死老头子了。”老许头号叫之声自己身下响起,而自己只感觉到眼睛一阵疲累,身子却是没感到一点损伤。
当然是没什么损伤了,唯山从原地突然消失了一会,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又是看着一个渔网突然的出现在空中,并且还在急速的坠落。危急时刻,萨守坚却是一脚踹了老许头,但是老许头精得很,身子出去的霎那,又是大手一伸,张德福来不及反应就被老许头拉了过去,直接压在了身子底下。于是乎,唯山平稳的着陆,躺在最底下的老张却只剩出的气了。
真正的高手萨守坚根本不理会身旁发生的事情,只是拎起那张渔网,将渔网上的三光神水往地上一抖,将渔网重新变回了打狗棒,给了唯山。自己则拿着那尊黑不拉几的铁塔仔细的观摩起来。
唯山握着打狗棒站了起来,本来还想质问一下,萨守坚干嘛不救一下自己,真是可怜了老张了。这话却被老萨将三光神水洒向地面之后,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颗小小的桃树幼苗破土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的增长变大,枝干延长,虬曲蜿蜒。大片片的叶子生出,一颗颗青涩的果实慢慢的出现在枝头,而这些果子还在不停的变红。
唯山他们却是被这颗疯长的桃树吓了一跳,所有人随着桃树扩张的势头不断的向后退去,这一退,竟退到了宴会厅前,这可桃树枝叶繁茂,树干高大粗壮,怕是不下一座三层小楼了,仙家的东西就是牛叉,光这造型就够秒杀的。
“爷,你快看。”被压得快死的老张又活过来了,一脸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山脚下那片平坦的地带,只见不知何时竟从地底下钻出了大株大株的桃树,整整齐齐的排列分布好,竟成了一大片桃林,欢喜的唯山直接蹦了起来,哈哈,有好果子吃了。
萨守坚笑呵呵的将那尊宝塔还给了唯山,极为深意地说道:“陛下,好好地藏好这尊铁塔,以后会有大用的。”至于什么大用,萨守坚只是笑而不语。
种好了蟠桃树,老许头就迫不及待的摘了几颗蟠桃,说要举办个小型的蟠桃会,大家一起尝尝鲜。话题既然挑开了,有反对的,有支持的,说到最后,竟成了一场茶话会,茶话就茶话吧,萨守坚正好要给大家讲讲这天下的局势,并且要大家最后都得发个言,评个最佳的奖励一枚蟠桃吃。
画面再次切回到宝石殿,萨守坚押了一口茶,清了个嗓子说道:“论这天下大势,不外乎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对于我等修仙界来讲,这话就不对了。修仙界的大势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正邪不两立。“这是万年的铁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然而,我正道之中却也是派系林立,盘根交错,错综复杂啊。
在万年前,由于神界天庭的覆亡,这人界的修仙界因教义不同,修炼手段不同,逐渐有了正道,魔道之分。千百年的逐渐分化,如今的正道中形成了以佛道两大家为主的局面,我道家宗门原有有荆州龙虎山天师府张家,青州蓬莱岛名剑山庄杨家,泉州五羊城老君观林家,徐州阳明山知行门王家,云州敕勒川一品堂慕容家共五家名门。现在都是传承下来了,只是呢,大多数已不再原来的祖庭了。
而佛家,当年西天佛国覆亡之后,这人界的佛家一分为四,有供奉阿弥陀佛的中州洛阳禅宗白马寺,有供奉地藏王菩萨的幽州燕京律宗东海寺,有供奉不动明王的凉州昌都密宗大昭寺,有供奉观世音菩萨的海州普陀剑宗慈航院。其实按理来讲,四宗源是一家,只是千百年都过去了,再亲近也亲近不起来,想来也就剩供奉的几位菩萨亲近了。于是乎, 所谓天地九州,各有一处。可你若评要个执牛耳着,定是众口难调了。
说到这里,萨守坚又是闷了一口茶,见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甚为满意,晃晃脑袋接着说道:“嘿嘿,至于魔道,却是一直神秘的很,修仙界较为有名的魔道宗门共有四个。长江以南只有一个最为出名,名为“红衣门”,尽是恶毒女子,这个淫邪门派,以童男幼女之血供奉邪魔歪道,剩下的三家皆在北方,这三家名为“白莲教”,“血腥会”,“鬼将门”,这等邪教形式诡异,多嗜血杀生。其中“白莲教”更为可恶,竟一直密谋挑动北方大乱,以改朝换代,丝毫不顾人民生灵涂炭。我等正道之人,定要提起屠魔宝剑,尽皆斩杀之。”
老萨说到这里时,声音之严厉,面容之庄重,态度之激昂,让与会者无不若有所思,众人默默的拿起盘中的蟠桃啃将起来,为自己压压惊,生怕自己突然暴起,立下杀尽天下魔道的狂妄誓言。至于老萨定下的优者多拿的规矩,早都被抛在了脑后。话说,本来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