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手札是上一任神域护法交给我的,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神域护法找到我,说是有重要的使命要交给我,我当时什么都不懂,便随意的点了点头,他挥手向我脑袋之中打入了一道灵光,告诉我这道灵光可以自动追寻镇魂鼎的气息,如果某一天神域之中有什么东西和这道灵光产生了联系感应,那我的最终使命也就来了。”
“而这本手札,则是要我亲自交给镇魂鼎的主人弑天者,我闲来无事也翻阅过,让我惊奇的是,除了前面我说的那句话之外,其余文字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云天机苦笑的摇了摇头,娓娓道来。
“我也看不懂,既然上一任神域护法让你把这本手札交给弑天者,想必弑天者,可以看得懂吧!”
黑棋出手翻了翻手札,发现其中的方块文字,他竟然也是一个看不懂,摇头道。
“这方块文字非常难写,我以前也临摹过几次,但到后来,我就放弃了,不怕你们笑话,就算我以灵力加持在笔端,也是写不出来,反而是把纸捅破了几张,哈哈。”
说到此处,云天机自己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不过他笑了几声却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或者说白棋,不太对劲儿,后者此刻紧紧盯住手手札上的文字,眼神中竟满是疑惑之色,其中甚至还夹杂着点滴崇拜与向往,这就让云天机很是不解,他顺着白棋的目光看去,就是那本看不懂的手札,发现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半晌,云天机终于忍不住,探头问道:
“白棋,你…发现了什么?”
黑棋作为白棋上万年的情谊,互相之间的了解自然非常深刻,发现了后者的异常,随着云天机的话音,也是投来询问的目光。
白棋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气息,凝重的看着二人,道:
“你们可听说过上古初期那位大能?”
“上古初期?你是说…孤身一人拯救大陆的那位?”
云天机有点不确定,必竟年代太过久远,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只是试探得问道。
“孤身自然是夸张了,自然了解可那位大能得的功绩,为大陆所做的一切,确实没有人能抹去。”白棋微微摇了摇头。
“白棋,难不成,那位大能和这本手札有关系?”黑棋再问。
“那位大能自然是和这本手札有关系的,他留下飞升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那一本水调歌头…你们难道没有看过…?”白棋话音故意停停顿顿,让二人仔细回想。
“嘶!”
微微一滞,云天机与白棋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皆流露难以置信的神色,房中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众人目光都聚焦在那本泛黄的手札上,倒是把林枫晾在了一边。
“咕嘟。”
片刻之后,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吐沫,才打破了房中的寂静,渐渐的,三人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水调歌头,我记得当时只是学习发音便学了很久才可以读出来,至于那字,我们更是难以写出,现在虽然都快遗忘了,但我依稀记得那文字,和这手札上的字体,是一样的。”
白棋目光非常肯定,声音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的答道。
“水调歌头的文字确实难写,而且很显然,这二者之间的联系,不是我们能够窥探一二的,既然上一任神域大护法让你把这本手札交给弑天者,那自然有他的原因,等这小子醒了之后,让他看看吧。”
黑棋把目光转移到林枫的身上,点了点头,缓缓道。
“现如今也只能如此,这小子不醒过来,咱们可都是两眼一抹黑啊!”云天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
……………
傍晚的太阳把他那并不灿烂的余晖倾洒漫天,霞光四射而去,万物瞬间便被镀上了淡淡的一层金纱,但片刻之后,夕阳落山,金纱也随之褪去。
云天机与黑棋白棋二人早已经出去了,竹屋又陷入了寂静,墙角蛐蛐不断鸣叫着,好像对谁诉说着什么,似乎永远不会知道乏味何物一般,时间也仿佛不在那么刻意,静静流淌着,随意流淌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时还是几天,是强者战斗所产生的地动山摇,还是那只不知疲倦的蛐蛐,亦或者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都没有打扰到林枫,他静静的盘坐在竹床的蒲团上,岿然不动。
又是一日落。
在某一刻,温暖的霞光透过窗上的阑珊,照射在他的清秀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祥和而又自然,胸膛不断的缓缓起伏,在他周身处,突然一缕缕银色光芒凭空盘旋,围绕着林枫的身体,以一种玄奥的轨迹飘荡着。
要是有一些高端武者在此看到这银色丝缕,定会惊奇不已,呜呼哀哉叹不公,因为林枫周身所盘旋的银色丝缕,正是他们穷其一生苦苦追寻,而总不得的大道法则!
神级武者成就逍遥者所必须领悟的东西,便是这大道法则,不同于尊级了生死,帝级悟轮回,神级知天命,前面这些都可以在长辈的传授下掌握,了生死这一关甚至可以拖到自己将死之时再行领悟。
而这大道法则,则是与前面三者有截然不同的性质,它不可能靠别人的教导得到,每一个人成就逍遥者所领悟的大道法则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可以传授,那对方也会受到你的制约,对武道修行有害无益。
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窥探这大道法则的九牛一毛,而林枫不过高级武者之境,此刻整个人的心神却已经沉浸在大道法则之中…参透着大道之谜。
“呼…吸…呼…吸……”
胸膛起伏间,道道银色法则丝缕从他鼻息中呼出,吸进,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那么厚重而又诡异,这种玄奥的状态一直围绕着他,而他灵魂本源之处所受到的重创,也在镇魂鼎与大道法则的的全力治疗下,极速的恢复着。
“晤…。”
寂静的空间中,一声微不可查的呢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