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声惊雷响起,都守忽然睁开眼睛,不知为何,刚才在修炼中,本已是平静的心,突然乱了起来,还有那一丝丝心痛。
都守的脸色有些苍白,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姜岩的模样,那么清楚。
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此刻,自己的好友,应该在睡觉吧,他这个人一向都很懒的。
都守嘴角扬起,想到了好友的习惯。
天亮,都守便已经起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昨夜,他的心总是静不下来,心中一直有一个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来到姜岩的家门前,不等下人通报,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眼前的一幕,顿时让都守呆在了当场。
白色的布条挂满了房间,一张铺着白布的床,就放在房间的中间,两边是身穿孝衣的女子,正在嘤嘤哭泣。
都守的到来,让正在哭泣的女子抬起了头,其中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走来,对着都守弯腰施礼,口中带着哭声,道:“见过都守大人,不知大人来访,还望远迎,望大人恕罪。”
都守轻轻的问道:“是谁,过世了。”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流着眼泪,道:“是,是夫君。”
是夫君,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霹雳一样,生生的击在了都守的身上,脚下一阵跟跄,差点没坐在地上。
看出都守有一丝的不对劲,女子赶紧道:“大人。”
都守摆摆手,示意女子没事。
他轻轻的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变得很悲伤。
女子黯然的答道:“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就在大门口。”
“大门口。”
都守的眼中爆出一丝精光。
女子道:“本来夫君一直很少出门,就算是出去也会告知我们的,可是昨夜不知为何,夫君看似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也没说去哪里,我担心夫君,就一直守在大厅中,谁知,等了一夜,夫君也没回来,直到今天天刚亮的时候,我听见大门口有人敲门,便出去一看,谁知。”
女子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独自哭泣。
听着女子说完,都守迈着犹如灌了铁水一般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厅中。
姜岩的样子很平静,他静静的躺在哪里,脸上似乎还能看见淡淡的笑容。
都守来到姜岩的身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在这一刻,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罢了。
可是,眼前的真实,就在哪里,姜岩,就躺在自己的面前。
蹲下身子,看着好友的脸庞,都守轻轻的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一丝泪水,浮现在都守的眼中,轻轻的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炎国大将军突然去世,这个消息在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神炎城,大街小巷中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听说大将军突然去世了,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少骗我,你怎么可能亲眼看见呢,你连大将军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别不信,我认识一个在大将军家里做事的下人,是他偷偷告诉我的。”
“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没告诉我。”
走在街上的两个人,在轻声的讨论着。
不光是街上,就连吃饭喝茶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一老人道:“哎,大将军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去世了,真是可惜。”
另一人神秘的说道:“我听说,大将军是被人害死的。”
“你不要命了,别胡说。”
另一人小声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听人说,大将军的尸首,是今天天亮在大门口发现的,发现时,大将军已经去世了。”
老人看了另一人一眼,道:“慎言,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讨论的,喝茶。”
两人端起茶杯,但是眼神却是闪烁不定。
姜岩家中,都守独自待在一个房间中,屋外的哭泣声,连成一片,都守只有把房门关上,才能不让外面的哭声吵到自己。
他做到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是姜岩在临死前写下的。
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都守和姜岩相识多年,对姜岩的字迹很熟悉。
“国有难,当自责,小心帝。”
短短的九个字,显然姜岩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要不然他不会只写这么几个字,而不把一切交代清楚。
“国有难,当自责,小心帝。”
都守皱着眉头,想要从好友的遗书中联系到什么。
“国有难,难道是炎国会有灾难发生,当自责是什么意思,当自责,自责,是怪自己,那小心帝呢,小心帝城,还是小心其他。”
都守苦笑一声,道:“姜岩,你留下的信息也太少了,想要从你的话中猜到什么,可真是太难了。”
都守知道,这是姜岩故意这么做的,他害怕自己写的东西会被别人看见,所以才会这样做,为的,就是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他们也不会从其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现在不光别人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轻轻揉着眉心,都守的脑子不断的思考着,他在想着,想着一切可能。
刚才已经检查了姜岩身上的伤痕,是被一种不知道的利器所伤,伤痕很小,可是很深,每道伤痕都深深见血。
当都守看到好友身上的这些伤时,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在熊熊燃烧,若是此刻知道谁是凶手,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为好友报仇,不论是何人。
姜岩身为炎国大将军,掌控炎国所有的兵士,他的去世,在炎国可算是一件大事,这个消息一发出,炎国所有的人都来这里祭奠姜岩,一来是姜岩的威望所致,二来是来这里打探打探消息。
现在,整个家中,都是哭声连连,就算是在外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帝城北部,祭祀庙宇中。
圣祭祀依旧是老样子,他盘膝坐在雕像的面前,静静的坐在那里。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圣祭祀的身后。
“事情办得如何。”
圣祭祀的话,幽幽的响起。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完成了。”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
圣祭祀很客气的说道。
“这是我从他身上发现的一封信。”
一封信,递到了圣祭祀的身后。
圣祭祀转过身,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转了过来。
圣祭祀身后之人显然是很清楚圣祭祀的修为,他一点惊讶的模样也没有,只是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
圣祭祀张开手,信就自己飘到了圣祭祀的手中。
信在圣祭祀的手中慢慢的自己打开,就像是有人操控一样,然后,漂浮在空中,正好对着圣祭祀的眼睛。
慢慢的把信看完,圣祭祀眼睛一动,一缕火焰出现在信上,火燃烧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信烧完了,变成一团灰烬,落在地上,被风轻轻一吹,不知吹到了那里。
“你下去吧。”
“是。”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有一丝的感情,身体化成了一道黑烟,消失在庙宇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气声在庙宇中响起。
“哎,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圣祭祀慢慢的站起身来,他走到角落中,那里有着一盏灯火,在静静的燃烧。
火光照耀着他的两旁,看不清楚他的脸上,有那种表情,是悲伤,还是在感慨。
“很久都没见你有如此的模样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圣祭祀头也不回的道:“你不懂。”
“呵呵。”
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的笑声中,充满了虚假。
“那你呢,你懂吗,你难道是在替他超度,超度他的灵魂,还是超度你的罪恶。”
圣祭祀淡淡的道:“这不是罪恶,是拯救,我是自救他。”
“可笑,真是可笑。”
笑声又在庙宇中响起,幸好普通人是不能随便靠近这里的,要不然,要人听到,神圣的祭祀庙宇中竟然传出嘲笑般的笑声,会是多么的骇人。
“你笑什么?”
圣祭祀问道。
“笑你虚伪。”
“你来,不回就是为了笑我虚伪吧。”
“当然,不过,能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这次也算没白来。”
“说吧。”
圣祭祀显然不想和他所说话。
“哼,我来只是问问你,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那个声音冷冷的道:“我知道的只是表面。”
“那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还有,预言。”
圣祭祀听到预言两字的时候,身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虽然他马上就恢复平静了,可是还是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了。
“预言,呵呵,什么是预言。”
圣祭祀突然问了一句。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知道预言的内容是什么,还有,会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也不喜欢知道。”
那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圣祭祀转过身,他那深邃的眼睛中,好似有着一种魔力一样,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那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