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进入大院中寻找雪人,如果院中真有日本人,如果雪人是在和日本人打斗,我也好帮雪人一把。
要说我胡先锋祖上与日本人也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我父亲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就是被日本人用刺刀乱刀戳死的。听爷爷说,曾祖父当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给日本兵带路去某个地方,结果被日本兵残忍的将他杀死在了半路。爷爷说,曾祖父死状凄惨,浑身血肉模糊,满是刺刀洞。
我曾祖父的真实死因不明,到现在还有两种说法,一、曾祖父胳膊上刺有一个民间抗日组织的刺青标志,被日本兵发现。二、曾祖父身上藏有一把手枪,结果被日本兵发现。不过,其中真正的原因,到现在我们自己家族里也没人能够说的清楚,恐怕只有曾祖父自己和那群杀死他的日本鬼子才知道。所以我们家族的人向来对日本人保持一种仇视态度。
“小雪人儿呀,你可要保重啊,可千万别让人把你给干掉,我胡大胆马上就来救你了。”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立刻闪身进入了院落,如果雪人听到我这大言不惭的话,定会狂晕栽倒不可。
进入大院之后,我直奔房屋左侧的那条通道而去。因为打斗声就来自这几座房屋的后面,那条通道是去屋后的唯一路径。
我刚来到通道口的房角处,就发现地上仰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眉心被一把寸许宽的飞刀深深射入,刀口处的鲜血顺着鼻梁流淌而下,填满了两个眼窝子,看起来十分的恐怖。死者身上穿着一件姜黄色的棉布大衣,大衣左右的领口上竟印着两面狗皮膏药似的日本国旗,脚上蹬着一双日本兵特有的军靴。
“日本鬼子”所有中国人看到这副打扮,都能不加思索的判断出来。死鬼子身上还横放着一杆带刺刀的步枪,我伸手便把枪拎了起来,发现子弹已经上了膛。看样子这日本兵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飞刀射中死于非命。
一面日本国旗,一个被射杀的日本兵,我不知道我来到了什么地方,但我敢肯定我脚下所踩踏的土地属于中国,现在的中国是不容许再有人来侵犯,特别是日本人。
“曾祖父,您的玄孙先锋今天就要给您报仇了,希望您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您这不肖的玄孙……”我仰天说罢,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钢枪。
虽然我从未打过真枪,但现在的仿真玩具枪我玩的太多了,操作方法与真枪一般无二。所以使用这把步枪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大衣不错……”我拎着枪在通道里紧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日本兵。
房屋后面的一片空地上,七、八个如狼似虎手拿东洋武士刀的日本兵把一人团团围住。
那人手持一杆上了刺刀的步枪,在包围圈中左突右杀、四下格挡,铿锵之声不断传出。虽然以一敌八,那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冰山雪人!”我一眼就认出被围在中间的正是冰山雪人。就见它的半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红白相间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诡异,也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血,还是那些日本兵的血。在它脚下的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死去的日本兵。
冰山雪人在八人的围困中,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猛虎般咆啸着、反击着…… 铿锵不断。
我此时侧身站立在通道尽头的墙根儿处,手中的枪端了起来。此时,双方拼斗的火热,根本没人注意到墙角处竟还有个人准备打冷枪。我的枪口对准了距我三十米外的其中一个日本兵。
射击,绝对是一门学问,特别象这种近似于狙击模式的射击,更加需要了解射击艺术。
若想准确的击中目标,取决于多种因素:如角度、风向、距离的远近、子弹重力产生的抛物偏差、空气中的湿度,再加上自身的射击姿势、呼吸、心跳、精神的松弛状态等等。
此时,准备近距离狙击的我,当然十分了解这门射击艺术。
“原本害怕成为别人的活枪靶,没想到反过头来别人却当了我的活枪靶。嘿嘿……这是多么富有戏剧性的变化啊!”端起枪正在瞄准的我“感慨万千”,“小日本鬼子,今天老子要给你们来几个爆头……受死吧您呢!”说着,我左眼微闭,右眼瞄准,摒住呼吸,抑制心跳,三点一线,抠动扳机……
“砰!”
“……?”
“为什么一个都没倒下?”我差点没哭出来,别说爆头了,连人影都没射中一个,“老天爷呀!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个只会纸上谈兵,失了街亭的马谡,难道是真的?”
这时,正在拼杀的九人听到枪声,他们同时发现了我。其中三个日本兵挥举着明晃晃的武士刀,怪叫着向我奔来。我迅速拉动枪栓把子弹上膛。
此时,那三个日本兵距我已经不过十几米远。“这次老子不爆头了,爆头技术含量太高,来个穿膛……”这么进的距离,以步枪的威力来说足可以洞穿胸膛。我瞄准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日本兵的心窝……
“砰!”
“……?”
“不会吧?”我都有点傻眼,子弹竟紧贴着那家伙的左侧身体,从他腋下飞射而过,击中了跑在他身后的那个日本兵。看着这一幕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的射击技术真的有这么烂吗?”我再次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可还没等我举枪射击,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日本兵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劈头就是一刀,我慌忙双手横举钢枪架住长刀,那日本兵抬起脚“砰”一声蹬在了我的胸口,我踉跄倒退了几步,“扑通”坐在了地上。
此时,跑在后面的那个日本兵也已经来到近前,两个人一涌而上,面对着训练有速强悍的日本兵,对付一个我都忙不过来,更何况是两个。
我坐在地上挥舞钢枪,向他们的小腿部横扫而去,两人同时被我迫退了几步。我趁机向身后翻滚站起,身形未定两个日本兵再次挥刀逼近。
我迅速把枪口对准了先前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日本兵,右手抠动扳机……
“砰!”
子弹洞穿了他的胸躺,鲜血激射而出险些没飞溅到我身上。
两、三米的距离,如果再射不中,恐怕我自己想用枪自杀都成问题。
另一个日本兵见状就是一愣,他们讲究的是武士道精神,哪里见过拼刺刀还带开枪的。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我把刺刀对准了他的胸膛,“去死吧,小日本儿……”
“噗……”刺刀透过前胸,直插入了他的心脏,鲜红的血液顺着刺刀两侧的血槽翻滚而出。我迅速拔出刺刀,那日本兵象个蔫茄子似的瘫软在地。
我又一次把子弹上膛。
这种老掉牙的步枪,一次只能压入枪膛三发子弹,每射击一次,就需要拉动枪栓上一次膛。我已经放了三枪,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但是我却并不知道。
我一边大喝着:“小日本儿!谁敢和老子拼刺刀……”一边向雪人所在方向的日本兵冲了过去,我还想给日本兵来几个近距离亲密接触式射击。
此时,由于我半路程咬金式的出现,削弱了围攻雪人的日本兵数量,雪人有了反攻之隙,五个日本兵已经被雪人用刺刀挑死了两个,还有三个现在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其中一个见我奔至,舍弃雪人挥刀向我冲了过来,我并不躲闪,等他来到跟前,枪口对准他的胸部,抠动扳机。
“啪哒……”
“怎么回事?坏了!没子弹了……”我差点没晕倒过去。
那日本兵侧身躲过枪头刺刀的刀锋,武士刀向我当头劈下……
见刀劈来,我大惊出一身的冷汗,想躲开根本就来已经不及了,用枪杆格挡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根本没时间抽回长枪。除非……现在有人能及时给予我援手。不过……雪人还在不远处,与两个日本人杀的难解难分,根本无暇顾及到我。我可不想这么快就玩完。
眼看自己就要被劈为两半,此时如果换成别人,一定会把眼一闭,站立着等死不可。
我不想就这么傻站着等死。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不叫急中生智,我这叫病急乱投医。
我迅速把脸紧绷不怒自威,同时两眼露出傲视天下的睥睨之色,直视那个日本兵的双眼,如同日本天皇在训斥一个对自己不忠的臣子一样,口中巨喝一声:“巴嘎!”
当然这些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如果慢了一点就会被劈成两半。这还需要足够的胆量和定力,如果内心稍有惧意或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波动必会被人识破,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耽误了自己的逃生时间。
那日本兵看着我双眼中射出带着威严自信的寒光,口里突然高喝出他们国家斥骂的话语,当时就是一怔,距我的脑袋不足一尺远的武士刀也顿在了空中。他在判断我到底是什么人,没有人在临死前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除非是他们国家的什么高层领导,才会对他这样大声怒斥。
他在不足两秒钟的时间内,迅速做出了判断,气急败坏的挥动武士刀继续向我的脑袋急落而下。
虽然只有不足两秒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身子迅速下蹲,钢枪已然抽回,双手向上横举钢枪,格挡头顶的武士刀。
“咔!”
刀枪相撞,我被震的两臂发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妈妈的这小日本儿劲儿够大,够狠的,老子他妈也给你来个狠的……”想罢,我将上身迅速向后躺倒,同时一只脚从地上抬了起来,向斜上方蹬了出去……
这一脚不偏不倚,刚好蹬在了那个日本兵的裆部。这小子立时丢了手里的武士刀,双手捂着自己的“要害”,鬼哭狼嚎的在原地像个兔子似的“倍儿”“倍儿”直蹦。样子滑稽的不能再滑稽。
“去死!”我仰躺在地上,双手举枪斜刺里扎了上去。
“噗!”刺刀由下至上扎进了他的前胸,喷涌而出的鲜血立刻溅的我满身都是,我再次起脚将他的尸体蹬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