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我赖了会儿床,然后起床玩游戏,午饭叫的是外卖。没了秦颖,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下午4点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应天打来的,他说要请我吃饭,当面谢谢我。
我收拾了下,就下楼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来到饭店,进了应天说的包厢。
我看到包间的桌子上,满满的一桌菜,妈的,这是多少人的聚餐啊?然而,我扫视了一眼房间,只有应天一人。
见我走进门,应天笑着站起身来,让我坐下。
看的出来,经过几天的休养,应天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之前惨白得像张纸一样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满脸红光。
我坐到了应天的对面,怯怯地向他问好道:“您好!天哥。”毕竟上次见面时,他还是意识模糊,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才是我第一次跟他见面吧,人家是黑社会,我应该恭敬点才对。
“你别叫俺天哥,多见外,咱俩年纪差不多,你叫俺‘小天’就行。”没想到应天的口音竟然一口的河南味,和之前电话里的声音判若两人啊。
看应天的样子挺随和的,我就放宽了心,说道:“好吧,小天。”
“俺今天来是为了请你吃顿饭,然后带你去见岸哥,也就是野狼帮的老大,他说要亲自见见你。”应天阐明了来意。
我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畏惧,弱弱地说道:“哦,不太好吧?我一个学生而已。”
“没事的,岸哥恩怨分明,有恩必报,你救了俺,他当然要好好谢谢你。”应天咧着嘴,笑着说道,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好吧,要不要现在就走,让老大等久了,不太好吧。”
“没事的,你先吃饱了再说,俺也趁机跟你讲讲岸哥的事情。”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
见应天都这么说了,我就拿起筷子,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而应天,也在一边开始给我慢慢讲起了岸哥的故事。
岸哥,自小父母双亡,年老的爷爷将其扶养到10岁时,积劳成疾,病死了。
自此,岸哥成了孤儿,靠着村里乡亲的照顾,吃着百家饭长大。
到了岸哥16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过路的和尚,他在趴在墙角偷看寡妇洗澡,被岸哥撞破了。
岸哥的叫喊声惊动了寡妇,也惊动了村民们。村长带着一群男人围了过来。
岸哥大义凛然地指认“假和尚”偷窥寡妇,却反遭到他的诬陷。
那个年代,山村里的人见识不多。和尚用了几个江湖把戏糊弄过了村民,纷纷以为和尚有大神通。
尽管岸哥平时在村里安分守己,还会给乡亲们帮忙做点农活家务,但是,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典型的坏孩子,也就是经常干些偷鸡摸狗勾当的骁哥。
所以,村民们一致认为和尚的话是对的,而且,还是骁哥带坏了岸哥。
那和尚对岸哥怀恨在心,从村民口中得知岸哥和骁哥都是孤儿,就开始胡诌八扯,他说岸哥是天煞孤星的命,克死了家人。村民不应该再收留他了,否则,村子必将遭受天谴。
村长作为村里的智者,开始怀疑和尚的话,但迫于村民们施加的压力,只能劝着岸哥暂时离开。
生性乐天的岸哥笑着安慰老村长,表示自己会在外面的世界混出个人模狗样,回到村里光宗耀祖,给村里修马路,请老师,改变大家愚昧的观念。
是夜,岸哥就带着骁哥,还有村长给的干粮和盘缠走出了那个小山村。
不同于小山村,外面的五彩斑斓的世界让岸哥兄弟两有点眼花缭乱。涉世未深的两个毛头小子,不懂得人心险恶,第一天就让骗子忽悠走了村长给的钱。而村长给的干粮,也早已经让贪吃的骁哥偷吃完了。
于是,他们便在一家饭店吃了顿霸王餐。老板娘心好,看两个孩子可怜,就留下他们在店里打工。
可是,没干几天,骁哥竟然经不住店里几个老伙计的怂恿,偷了老板娘的钱去嫖娼了。事情败露,老板娘觉得自己养了两个白眼狼,就报了警,把他们送进了少管所。
出来之后,岸哥兄弟俩的社会经历逐渐多了,也就明白了各种人情世故,几经辗转,来到了临安这个地方。
凭借着北方人的粗狂、豪气的性情,岸哥结识了不少兄弟。兄弟们佩服岸哥无惧无畏的气魄,舍命相陪,而岸哥,对兄弟也是重情重义。
于是,岸哥创立了“野狼”,并率领野狼帮的兄弟打下了现在的地盘。
值得一提的是,岸哥可能是因为从小受到村民的接济,对百姓心存感激,野狼帮从不做涉及“黄赌毒”的事,它只负责酒吧、KTV等娱乐场所的安保工作,甚至,有时候野狼帮的兄弟还会充当消防员的角色,冲入火场,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野狼”,就是黑社会组织中的一个另类。
听完了应天的描述,我发自肺腑地崇拜岸哥,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想见见这个岸哥,都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我放下筷子,对应天说道:“我吃好了,走吧!天哥。”
“哈哈,是不是很敬佩岸哥?俺也是非常的佩服他。对了,你叫俺小天就好。”
“小天,我现在特别想一睹岸哥的风采。”我点着头说道,随机想到个问题,“对了,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么多?”
“这个……从第一眼的感觉,俺就觉得俺们会成为兄弟。”
兄弟?我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吗?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手劲很大!”
“那当然了,俺在少林寺待过。”
“和尚?那你刚刚还吃肉?你个花和尚。”
“俺早就还俗了。”
我看应天挺老实的样子,说的话应该不假,可是我想逗逗他,说道:“切,有功夫就是少林寺了?那我还是武当的呢!”
“别不信啊,给你看看俺的头。”说着,应天就俯下身子,低下头,让我看到了上面6个清晰能辨的戒疤。
“行,老子就信了你了。”
“非要让俺给你看戒疤才信俺。”应天显得有点不高兴了。
“哈哈,所以,你应该庆幸戒疤不是在你鸡巴上!”跟应天渐渐熟络起来,我开始有点口无遮拦。
“卧槽,你好猥琐。”
“和尚也爆粗口?”
“哈哈,跟岸哥待久了就会了,俺跟你说,岸哥说起脏话来,可比你吊多了。”
“看来岸哥也是性情中人,喂,和尚,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
我附在应天的耳边说道:“脏话说的越多,鸡ba越粗。”
应天一脸怀疑地看着我,说道:“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难道你觉得岸哥的鸡ba小?”
和尚摇了摇头。
“嘿嘿,那不就是了?所以,老子的鸡ba也比你大。”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以后也要多学学岸哥说脏话!岸哥,简直就是脏话大百科啊!”
妈的,这和尚竟然被我忽悠住了,看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货啊!我带着玩味笑了笑,扶着他的肩膀,小声问道:“和尚,你还是处吧?”
“是啊,怎么了?师傅说,女色毁修行。”
果然,怪不得应天这么单纯。不过,我干嘛会这么问?好像我自己不是处一样,哈哈。
“好吧,木鱼脑袋。对了,你怎么会跟岸哥混的?”
“哦,这个说来话长,先走吧,俺路上跟你说。”
“行。”
于是,我跟应天下楼结账,然后直奔“野狼”的大本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