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出了莱茵的房间,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一楼大厅,准备去餐厅吃饭。
黑子忽然发现,客栈的门口,有几个人影迅速地闪开了。他紧走几步,出了大门,奇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黑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现在菲菲不在家,客栈的大小事情,他都要管理起来。只要不是有人上门滋事,就算了吧。
黑子拐进餐厅吃饭,看到莱茵和找她的那个男人,正坐在餐桌旁点菜呢。
莱茵明明看到了他,却低下了头,并不想与他搭话,倒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黑子取了饭菜,找了一个离莱茵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现在他不想招惹她了,人家有男人陪嘛。这个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多么有钱的人,要不怎么能请莱茵在餐厅吃饭呢。
莱茵似乎怕那个男人买单,把服务员叫到身旁,从包里取出了钱夹。
那个男人见了,连续阻止她,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那个男人买了单。
黑子吃完饭,出了餐厅,在大堂的沙发上与保安老赵扯闲篇。
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功夫,莱茵和那个男人出来了,他们没有上楼,直接出了客栈。
老赵看着这一长一少的背影,冲着黑子直撇嘴。
“部长,你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老赵问黑子。
“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正当关系呗。”黑子不屑一顾地说。
黑子说完这话就后悔了,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关系没有这么简单。他们虽然年龄上相老牛啃嫩草,他还没有见到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莱茵对那个男人基本是顺从、客气和尊重。
这就怪了,一个单身女人住在客栈里,来找她的单身男人不是情人,又能是什么关系呢?
“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黑子问老赵。
老赵正要说话,却突然变换姿势,向黑子做了个鬼脸,眼睛向门口的方向挤了挤。
莱茵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样水果,慢慢悠悠的。
“扣门。”在经过黑子身边时,莱茵白了黑子一眼,眼里冒出了两个字,一直朝前走去。
老赵和黑子不约而同地笑起来,莱茵听到他们的笑声,还停下身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上楼了。
草莓和莱茵正好走了个面对面。
她显然看到了刚下大堂里的一幕,冲着黑子诡密地笑着。
黑子站起身来,面向草莓。
草莓和周菲菲的关系很近,客栈里不论有什么大事小情,周菲菲总能想到草莓。在她的面前,黑子自然不能太随便。
“黑子哥,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让咱也开开心。”草莓说。
黑子不好照实告诉草莓,只好看看老赵,老赵竟然毫无反应。
“刚才,四楼的那个小事妈,进门的时候,弄出了一个很响的动静。”黑子说。
“什么动静?”草莓凑了过来。
“我说是饱嗝,老赵说是屁。”黑子一本正经地说。
“流氓!”草莓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连忙转身走开了。
黑子在小时候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不论晚上睡多晚,早晨五点钟都会醒。周菲菲不在家,黑子本想接着睡下去,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呢。
黑子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莱茵要客栈叫起的事,便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出了门。走廊里静悄悄的,一盏灯也没有开,走廊尽头的窗户上,射进一片日光,还可以让人判断出天已放亮了。
黑子来了莱茵的房门前,随手敲了几下:“起床了,五点了。”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门依然紧闭着。
“下车了,到点了。”黑子又敲了一遍。
房间里还是没有回音。黑子有些不满,莱茵还怪客栈不叫起,就这睡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黑子加大了力量,用力地敲着门板:“再不起来,火车就开了。”
他有点怀疑,莱茵是不是早已经起来,出门了,要不她不会这么大的声音还不醒。他准备再敲一次,如果里面还是没人答应,他就不管了,反正他已经敲过门了,如果她就不是想起来,那就不怪他了。
“砰……”黑子这次是用拳头碰上了去。
门开了,莱茵冲黑子瞪着眼睛:“你烦不烦啊,有完没完了。”
一股暗香扑面而来,莱茵穿着一件低胸露肩的绿色睡衣,头发是湿的。黑子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对莱茵摆着手。
莱茵看着黑子的窘样,怒气消了一半:“你们能不能换个女生叫起啊,男的叫起,声音也太糙了吧。”
黑子知道莱茵说的是气话,他的声音一点都不糙,浑厚的男中声呢。
“你起来就好,我的任务完成了,别说我们今天没叫你啊。”黑子转身要走。
“你站住。”莱茵说。
黑子不仅站住了,还往前走了两步,莱茵眼睛转着,对他诡密一笑。
他估计莱茵对他不会有好心眼,不知道她大清早又要搞什么鬼。
“既然叫起也叫了,后面的服务也都一勺荟了吧。”莱茵拉了黑子一把,让他到房间里去。
黑子跟着她就进了房间,心想,虽然是女人房间吧,她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啊。
黑子进了房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莱茵这是准备抓他的劳工啊。
水果皮扔在桌子上,床上的毛毯乱作一团,垃圾筒已经满了,浴室里湿漉漉的,浴巾胡乱搭在门板上。
莱茵往床上一指:“先把床帮我收拾好。”
“我不是服务员。”黑子辩解着。
“你不是服务员,那你敲我的门干什么?”莱茵似笑非笑。
“我……”黑子一时语塞,是啊,不是服务员,敲人家的门干什么啊,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你别不识好人心行不,我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还想讹我啊?”黑子说。
“我就讹你怎么了,啊?”莱茵回到门口把门打开,抬高了声音:“我就讹你怎么了?不是服务员你敲我的门做什么?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我是服务员,我是服务员行了吧?”黑子改口道。
他真怕莱茵接着喊下去,那样一会儿门前就会围满旁观的人,他在客栈的形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