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过后人们开始重建家园,流离失所的人终于找到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开始了繁衍生息的又一轮,轮回。
时间老人迈开他雄健的步伐,大步的向前走,转眼间岁月如梭,千年光阴匆匆从指缝中溜走。
古色古香的小镇,小桥流水相印成趣,亭台楼阁交响辉映,清风袭来两旁翠柳舒展着身姿,好一副温馨小镇的风光美卷,来到这里的人会莫名的感到一种久违的舒适。
艳阳懒洋洋的洒向大地,小镇沐浴在光照下,宁静安详的晨午时光,不时扬起的微风,让人不免想去小憩片刻,昏昏欲睡。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远方的山脚,突然传来惊天一声吼,放眼望去依稀可见山脚下的一所宅子,宅前立着的匾额,苍劲有力的上书‘私塾’二字。
“咳!沈家哪位小祖宗又开始瞎胡闹了。”
突闻大吼,墙根脚下摆摊算命的先生无奈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也早已麻木了,麻木的听着,麻木的看了一眼。
“乖乖,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
小镇街道上卖菜的中年妇人随口附和了一句,手底下上却也没闲着,交了银钱把买来的菜收进了竹篮,算命先生微微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收回远眺的目光,调转头忙着招揽生意,人们开始各顾各忙着自己的营生。
当然也有些好事之徒跟着瞎凑热闹。
“来来来,开赌了,赌二个时辰的下这边,赌一个时辰的下这边,童叟无欺,买定离手啊!”街边上的鱼贩大声吆喝着,赶紧撤了自己的鱼摊,白布一铺瞬间变了赌摊,大声招揽着生意。
好这一口的人纷纷涌向了赌档,喜气洋洋的掏出银子,略加思索压上了家当,期盼着今日能碰上个好运气。
…
“哎呦,小祖宗不要从我房上过啊!昨天才修的……全完了”
在自家院子里晾衣服的胖大婶,扯着嗓子高声嚷嚷,眼看着昨天才修补好的天顶又开了天窗,心里那个痛哦!就甭提了。
“你急什么,损失自有沈家补给你”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开窗子探头看热闹的少妇,一脸的幸灾乐祸,取笑着胖婶,可好景不长,一道人影越过房檐冲了过去。
她回过神一看,尖细的嗓音如井喷般爆发“妈呀!我的花,那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花,最近刚买的…”尖叫的功夫,人影早就不见了踪影,看着一地的残枝败叶,少妇呆望着想哭都哭不出来。
隔壁的胖大婶自然看的是清清楚楚,学着她那尖细的嗓门,回敬了一句“你急什么,损失沈家自会给你补,哈哈……”
宁静的小镇变的热闹,一声声的喝骂、一声声的叱喝像是会传染似的撒播,小镇上的人们如同搅搅糖般的搅和在了一起。
一座平房的屋顶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停了下来,站在房檐上,眺望着脚下混乱的人群发出“呵呵”的傻笑,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很是开心。
纷乱的人们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张稚嫩的孩子脸,五官端正模样清秀,年岁最多也不过十几岁来岁的样子,尤其是一双乌黑贼亮的眼睛,闪闪灵动透着一股机灵。
“少爷,少爷,快下来,快下来啊!我的祖宗这真是要了老奴的命”街道上猛地传来一声吼叫。
他听到这声嘶吼又开始在屋顶上逃窜,边跑边对着下方使鬼脸,地面上的人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气的直跺脚。
“都死那去了,还不给我追”他一声招呼,街道上多了些仆人打扮的人,埋头向前追。
小少爷在房顶上,上蹿下跳,自称老奴的人一声招呼,仆人们蹲下身子搭起了人梯,老奴踩着众人的脊梁向屋檐上摸去,摸到屋檐的瞬间,身下一扇窗户被一根竹子捅开,竹头笔直的捅向老奴,一群人如同倒塌的宝塔滚作一团,混乱不堪。
老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爬出,捂着老腰,苦着一张苦瓜脸,一脚一个踹着仆人们,厉喝道:“废物,都是废物,还不快起来给我追,快追啊!”
仆人们合身爬起,在催促中追赶着少年。
小少爷一看情况不妙,随手丢了竹竿,转身冲向后窗一个鱼跃踏着窗沿窜上对面的屋檐,身手好似猿猴一般敏捷,转眼消失了。
但好景不长,少年经不住仆人们的步步紧逼回到了地上,有些房子修葺的实在太高,想跳也蹦不上去,只能在地上奔跑。
于是,街道上又展开一场追逐比赛,仆人们在他后面追着,口中不停喊道:“少爷,少爷,别,别跑了”。
小少爷自然不会停下,一边跑着一边大叫:“来啊,来追我啊!追啊!追不上回去就打板子,哈,哈哈”洒下一片欢笑。
跑在最前面的仆人眼看着就要追上少年,伸出手向他的肩上抓去,少年眼睛滴溜溜一转,猛地刹住脚步,头一低身子往下一缩,巧妙躲过身后伸来的大手,右腿一蹬,左脚一个急速侧转,从侧面闪了过去。
后面接着跟来的仆人,在惯性的驱使下刹不住的向前冲,顶着最前端的仆人,冲进一个满是篱笆围成的院子。
“哼哼”凄厉的猪叫声此起彼伏,一群人在猪圈里来回的瞎折腾,溅起的泥浆飞溅。
小少爷看着在猪圈内翻滚的众人,哈哈一笑,捂着鼻子跑开了。
小镇狭长的楼道上,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躲在拐角的阴暗处,伺机而待,小少爷欢快的跑过去,青年不打二话直接出击。
“这次还抓不到你”青年大喝一声,手向小少爷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少爷临危不乱,头一低,身子一矮,险险避过青年的扑击,顺势一个扫膛腿,从青年胯下钻了过去,灵活的好似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顺带着探手拽了一把,借助楼梯上堆起的杂物,一跃而起,翻身跳上对面的围墙。
青年呆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阵凉风挂过,他私有所感的轻“咦”了一声,低头向下望了一眼?
这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裤带不知为何消失了,裤子正在缓缓滑落。
“哈哈,哈哈”楼下看热闹的人群,看着眼前的光景,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滚,笑个头,还不快追。”
青年向人群中扫了一眼,偶见自家的仆人们也在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边大声的呵斥,一边手提着裤子,严防死守。
小少爷又不跑了,蹲在围墙上,手里拽着条黑色的裤腰带,一阵风刮过,裤带随风起舞。
“哈哈,羞羞羞,在我面前同样的招式,再次使用是没用的你不知道啊!”小少爷手指剐着脸蛋,取笑着青年。
“小子,别高兴的太早,我可要喊你名字了”
青年气急败坏的叫道,一手指着孩子,一手抓着裤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提了前面后面掉,提了后面前面掉,只好双手同时用上,再也腾不出手来。
“呃,不许喊,小心我叫爷爷罚你”小少爷闻言,小脸立变,他随后摸了摸后脑勺,想了想,又换了种语气“哥哥,好哥哥,好好的戚自强哥哥,不能说,真得不能说,我可是你最好,最听话的乖弟弟呀!”
小少爷不停的告饶,戚自强虚眯着双眼,脸上露出坏坏的一丝笑意,鼓足了腮帮子,大声的嘶吼。
“—沈沐沐”
人群霎时一片寂静…
不过沉寂过后,“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咦,名字有点怪啊!”人群中一个肩挑扁担的外乡人惊讶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里沈家太老爷可是有名的魂师,记得小少爷出生时,他太爷爷批过命,说是五行中缺水,缺木,所以批了个‘沐’字好养,又应为年岁小,沐沐这两个字好记上口,久而久之也就叫沐沐了,还说不让改……”边上了解情况的小贩随口道来。
“哦,有点意思,咦,等等,你说什么,魂师你们这里还有魂师”外乡人突然反应过来,面露惊讶之色。
“那有啥,沈家出生魂师一族,代代相传,据传他们还是某位大能的直系血脉”另一位乡民插嘴道,说话的时候还颠颠个肚子,语气中透着浓浓自豪,好像他自己也是一位魂师。
“了不起,我们那魂师可不多见”外乡人唏嘘不已,暗自赞道。
“嗯,那是自然,我们这也没几个魂师”乡民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快看,好戏上演啦!”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沐沐气的咬牙切齿,随手放开手中腰带,黑色的腰带在风中飘落,他带着怒意跳下围墙,向着哥哥冲去。
“怎么急了,要不要做哥哥的让你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也行…”自强用戏谑的口吻道,言罢一只手拎着裤子,另一只手反手背负了过去。
“谁要你让,看打”沐沐倔强的叫道,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这是一场势力悬殊的战斗,自强十八九岁的年轻后生健壮结实,古铜色的皮肤下粗壮的经络隐隐跳动,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手骨关节格外粗大,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反观沐沐呢?十岁左右的孩子,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玉石般晶莹剔透,身体比起其他同龄人或许高出些许,也只是些许罢了,豆芽菜般的小拳头紧攥着,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用打就知道结果,可是……
正式开战后,自强心里那个郁闷,一方面要抵挡沐沐的花拳绣腿,另一方面手根本离不开裤子,对面的沐沐,极其狡猾,避重就虚,攻击直往放不开的手上招呼,自强只能不停的抵挡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一步一步的后退。
自强瞅准一个空档,抓住机会,脚下马步上前,侧身肩撞,撞的沐沐偏向一边,一记冲掌不偏不倚排在沐沐左肩,一招两式使的是行云流水,脚下一个滑步,身子微侧,扣住沐沐的右手腕,顺势一个反手上肩,轻松闪向沐沐身后将其制服。
“服不服”自强扣着沐沐手腕,朗声道。
“不服,就是不服”沐沐倔强的高叫,死活不服软。
“小子,还嘴硬不是”自强的手轻轻向上提了提,劲道又加大几分。
“哼”沐沐鼻息发出一声冷哼,抬脚狠狠踩踏了一脚,大头向后扬起。
自强万没料到沐沐还有这一手,大意之下竟然中招,疼的大喝:“踩我脚,还用头撞我”,盛怒之下手上的劲道就不那么稳了,只听骨骼“咯嘣”一声发出脆响。
“啊!”沈沐沐痛的大声尖叫。
自强慌了神,慌乱的放开手,可是沐沐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渗出,小脸痛苦的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