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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相交 第一章B

“妈的”陈默吐了一口血水,没想到在路灯下看到了一颗牙,胡乱地扑打了一下身上的土,翻了翻身上的兜,没有找到火机。路口的一群人四处的跑散了。

“给你。”陈默一抬头,发现了一个女孩递给自己一张面巾纸,陈默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女孩就回头跑进了附近的小区。陈默擦了擦脸上的伤口。迎面走过来一个男的,发现他以后向四周看了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绕过去走。

“嘿,哥们,有火吗?”男孩盯着他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陈默笑了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抽筋的疼,男孩走过去又有些有些犹豫地问:“需要报警吗?”陈默摆了摆手,拎起书包,这所重点高中才刚刚上完晚自习,有学生陆续地走出来,学校问口整齐地停了一排出租车。

“师傅,去友谊医院。”出租车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默,生怕有半点血迹沾到车上,有些不情愿的发动汽车。陈默感觉嘴里有一股腥味,点上根烟,显得出奇的冷静。

“妈,我回来啦!”陈默打开家门,发现屋里只有保姆还有一桌子冒着热气的饭菜。

“回来了,先吃饭吧,阿姨说她晚上要陪客户吃饭,晚些回来。”

静姐比陈默大七岁。高中毕业就从家里出来当保姆。

“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儿,上体育课打篮球不小心碰到了,我先洗洗手。”陈默在洗手间里才看清自己的狼狈相,还好包扎上去看着不太严重。陈默笑着走过去吃饭,谁会想到他的眼角缝了三针,嘴里还少了一颗牙呢。

第二天,陈默还像往常一样正准备去上学。刚走出家门就又听到林黛珠在一辆黑色奥迪里喊他:“快点,陈默!哈,幸好我路过看到你吧,要不你一定又要迟到了。”

“谢啦。”“跟我客气什么,吃早饭了吗?咦,你脸上怎么回事?”司机老丁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陈默。“没事儿,打球不小心。”

“你们班昨天也没有体育课呀。”

“中午打的。”

“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

“我是说你打球他们竟然没有告诉我!”

校方并不知道这起校外斗殴事件,也可能是自己学校的一个学生被不下二十人群殴实在有损学校形象,既然没有人找上门来,索性也就装着相安无事。

下课铃声舒缓的音乐并没有唤醒熟睡中的陈默。

“喂,怎么回事?”

“晚上没怎么睡好,牙疼。”刘奇在男厕所里抽着烟,看着陈默有些肿起来的脸,吐出一阵烟雾。

“跟我装什么,操。昨天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那帮孙子来找你啦?你没事吧?一句话,我这就把他们揪出来。”

“算了吧。”刘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感觉像是强压着自己涨满的肺叶,任由尼古丁的侵蚀。“其实也没多大点儿事,再说是我先动手的。”陈默接着说。

“他们把你打傻了?谁先对陈宛诺动手动脚的?”陈默没怎么听,心里一直再琢磨着老师刚刚讲的化学方程式配平。

“嗯,快上课了吧。”陈默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

刚出来就碰到了林黛珠。

“一猜你们俩就在里面,音乐老师找你有事,可能是八十周年校庆演出的事,我先走啦。”陈默“哦”了一声,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发现并没有短信,有些失望。

“听说这次校庆正好赶上新校区的落成典礼,很多知名校友都会来,林伯可能也被邀请了。”“还林伯,哈,你别把市长说成是自己家亲戚是的,行吗?”刘奇与陈默嬉笑打闹着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政治老师讲课一直保持着一个声调,陈默有些发呆地盯着书本,心想:陈宛诺,没有人可以打扰你。

吃完午饭,陈默走进音乐教员室,看见只有张大民一个人在。

“大民,找我有事?”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礼貌,呦,挂彩啦,又打架?”陈默目视远方,深沉的说道“为了世界和平,我愿付出生命!”

“得,贫吧你。最近乐队排练的怎么样?有什么新歌吗?”

“还是那几首歌,大家都忙着模拟考试,没练。”

“你挑两首吧,最近练练,我和你们几个的班主任打好招呼了,校庆演出你们几个给我亮亮彩儿,别竟给我添乱。”

“成啊。听说地理老师和美术老师吃饭去啦。”

“啥?在哪吃呐?”

“老师再见。”

林黛珠在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就早早地来到了排练室,排练室在教学楼的顶层,这个地方太熟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陈默背着吉他来参加加试就是在这里。

“我们晚自习是老班的课,好大的面子才跑出来。”鼓手摆弄着鼓棒,不停地在手里转着。“哈哈,我们数学考试,正好。”贝斯兴致很高。

“哈,哥几个都还活着啊!”陈默笑着走进来,开始给吉他调弦。

校庆演出结束后,学校安排了焰火晚会。陈默在楼上发现广场上的人群都自觉地分成两人一组,他用目光不断地搜索着,发现她被几个好朋友围在一起,抬着头。陈默心想:烟花的美是暂时的……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太傻。“快点,陈默,发什么呆呢。”鼓手用鼓棒敲了他一下。“底下的同学们一边喊咱们的乐队名字,一边喊onemore,哈,整得跟演唱会是的。”

陈默站在舞台上,灯光有些刺眼,他朝着陈宛诺的方向,说:“嗯,下面这首歌,是乐队的新歌。”回头看见鼓和贝斯一脸惊异,“你们两个跟着我就行。”

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旋律已融进我的血液\思维不能自己地\用舞蹈附和\我不知道还要怎么说\总想承担起什么\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纤长的双手\在黑白的琴键上流成一条河\我一定是又醉了\怎么会品出杯中的河水\竟有淡淡的苦涩\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从此我的生命燃烧着\赤色的火焰将日月吞没\呐喊的声音将天空撕破\宛若,我背对着你站着\从未改变过

演出结束了,校庆会场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市领导很高兴地在奔赴饭店,校领导笑着当迎宾员。音乐老师张大民乐呵呵的跑向陈默,

“行,你小子是留一手啊,最后那首歌什么时候写的?”

“啊。大民,有水吗?”

“有有有,来来来。”陈默一口气喝了三瓶,林黛珠注意到了,问道“你怎么了,陈默?”“没事儿,我怕缺水,一会流不出眼泪。”

“发生什么事了?演出很成功呀。”

“我开玩笑呢,没事儿,我今天高兴。”鼓手和贝斯过来给陈默一顿海扁,

“你小子……自己弹得挺开心啊……害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哈哈哈,别闹,别闹,疼。”

简单的收拾完东西,陈默悄悄地来到陈宛诺的身边,酝酿了好久,憋出来几个字“我喜欢你,你信吗?”女孩打量着这个男孩。

“不信。”陈宛诺说完陈默转身就走了。

学校的大巴上,陈默看着窗外的夜色,看得出神。突然想起爸爸小时候呵斥自己的话:别哭,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可是,爸爸你在哪?儿时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陈默小的时候爸爸就曾经笑着问过他。小陈默当时还在读小学,大声地回答说:我要当科学家!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那个时侯真是天真。可是有时候,天真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呢?人,本来就是单纯地活着,是社会让我们变得复杂。我以后能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既然没有想好,不如全面发展自己。此时陈默的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真没想到你选择了文科,”刘奇平稳的声调里并没有意外的语气。“和家里商量过了?”

“我觉得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分文理科很奇怪,我想了想,既然自己***,那么就选文科好了。”陈默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跟高考有仇啊?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哈哈,行了行了,文科班女生多嘛。”

“不行,我要维护广大少女的纯洁!”

刘奇和陈默每天都在校门口等公交车,放学路上的闲谈成了枯燥学习生活的调味剂。

“听说新校区建的差不多了,咱们九月份高三开学学校就要求搬过去。”

“啊。”

“搬过去多好啊!”

“啊。”

“我听说17班新转来一女生,特漂亮……”

“啊。”

陈默望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北方十月的空气里有些潮湿的味道,让他觉得格外清醒。

完成了作业,在书桌前长吁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累,躺在床上就能伴着均匀的呼吸睡着。可是他不想睡,也不能睡。他要保持清醒,要努力的想出问题的答案,可是问题是:问题是什么?夜里,周围静极了。陈默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

晚上陈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跑啊跑,突然就飞了起来。爸爸有些严肃地看着他,他和爸爸说话,爸爸不理他。

早饭时看见妈妈留在茶几上的五百元钱,出门又看见了林黛珠。老丁习惯性地透过后视镜看了陈默一眼,看到陈默眼角上的绷带还在。

“咱们学校明年一开学就搬进新校区,听说假期补课也在那边。”

“哦。”

“我爸爸昨天特意来看咱们演出,我妈妈也去了,回去一个劲儿地表扬你。”

“呵呵,是去看你这个宝贝女儿的吧。”

“才不是呢,丁叔你说,是不是我妈在路上夸了陈默一道儿,我都没插上嘴。”

丁叔乐了,没说话。刘奇说的林伯就是林黛珠的父亲。

时钟刚过七点。整个城市开始苏醒过来,拥挤的车流在十字路口汇聚,又向四面八方散开。

街道上的急匆匆的人群,像是在同时间竞走。远远地就能看到教导主任常勇刚站在学校的大门口。陈默忘了从今天起学校要求必须穿校服,要不然不让进校门。刚想给刘奇打电话,林黛珠对着两个男生说:

“喂,你们两个过来,衣服脱了。在这等着啊,一会我叫你班同学给你们两个送两件。”说完递给周振一件,自己披上一件。陈默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常老师喊:你们两个过来。

“我跟你多少遍了,让你把头发剪了,怎么的呀你,一会儿我去你们班帮你剪啊。”陈默陪笑着,一时还没想到怎么应付。

“常老师!”林黛珠的声音让陈默觉得有些冷。

“今天放学我爸请他去我家吃饭,这不,明天放学我就陪他剪去。陈默早就想留着平头了,我昨天硬把他从八佰半里拉出来,就一天,行不?”

“唉,你呀,去吧去吧。替我向你爸爸问好啊。”

“嗯,一定,常老师再见!”

“呼,真有你的,谢啦。”

“怎么谢啊,晚上去陪我吃饭吧。”

“真去啊?”

“我救了你一命,没让你以身相许,只求共进晚餐,不过分吧?”

“太夸张了吧,头发而已,小事情。”

“哈,你留了两年,你妈说你多少回了你也不听,把头发当命是的。”陈默理了理头发,还真有点舍不得。

“好吧,不过等晚上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说你晚点回去?哈哈,不用了,你妈也去。”林黛珠说完,调皮的笑了一下。

昏沉沉的上完一天的课,陈默感觉自己比打完一场篮球还累。和林黛珠走出校园,远远的就看见司机老丁开来的一辆奥迪a6。

陈默的妈妈自己一个人怎么说也在生意场上拼了那么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走进这家五星级的饭店,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见过面,互相寒暄过后大家围着一张大桌子,五个人紧凑地坐在一起。

“陈默妈妈,他爸怎么没有一起过来?”林伯母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

场面有些尴尬。

“来来,我们先吃菜,边吃边等。”黛珠爸爸笑着说。

“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我是和妈妈一起长大的,我爸在我小时候就死了。”陈默一边吃,一边说。

场面再度尴尬。

“是这样,我和他爸在陈默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从此以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林伯母看了一眼黛珠他爸。这顿饭吃的不声不响。

直到高中毕业,林黛珠出国的前几天,陈默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吃这么一顿饭,林黛珠在校庆演出结束的那天晚上告诉了林伯和母亲,她怀孕了。林黛珠说饭局上的父母脸色像是咸鱼,尽管大家表面上都很冷静。陈默还是一头雾水,傻傻地问:谁的?问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呀,自己也没有喝醉彻夜不归,心里就更想不通。一时愣在那儿。

“几点的飞机?”陈默问。

“我知道你不会来的。”

陈默不敢看林黛珠的眼睛,他能感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过了一会,陈默偷瞄了一眼林黛珠,发现她安静的哭了。说实话,陈默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林黛珠一直对他有意思,甚至一直以来他心里都以身边有这样的姑娘追随而暗暗得意。可是他不曾为她想过,他突然想抱抱她,陈默只是一边劝着一边开着玩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表。

“我不想回家。“林黛珠突然很坚定的说,好像一瞬间做出决定。陈默是傻点,可是一个女孩在夜里和一个男孩说他不想回家,陈默还是反映了过来。可能是出于青春期好奇和雄性激素在酒精作用下的强烈化学反映,陈默没能抑制住。

林黛珠走的那天,陈默没有去送她。

自习,班主任在前面讲了讲班里最近的情况,还说了一下学校搬到新校区的具体安排,然后就开始发会考的准考证。会考结束后他们就要搬到新校区住校,底下时而有阵阵的骚动。

“昨天会考的时候,17班有个兽不到10分钟就交卷走了。呵呵,还有个兄弟据说在考场上睡着了,过了一个小时,监考老师受不了了,替他答的。”刘奇一口气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又说了一句,“操。”

还有10多分钟考试,考场外的考生聚成了堆儿,难得一见的场面是人人手里都拿着手机,刘奇左跑跑,右跑跑,跑向了陈默。

“我手机里有五份答案,都差不多,给你传一份。”陈默拿出手机,看见了一个未接来电和四条短信,其中一条是林黛珠打来的,陈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注意。打开短信,他发现大家的短信格式都差不多:

生物abaacbcdbaccadbacbca……祝大家会考快乐!

考生陆续地走进考场,发下卷子陈默答了几道题,发现答案出奇的准确,索性就一口气全写上了。涂完答题卡,看看表才20多分钟。呆着也索然无趣,看见有人交卷就也走出了教室。在男厕所的里面,陈默看见门上贴了一张纸条:生物abaac……

刚走出考场就看见刘奇抽着烟和一个女孩正聊着,“这是我哥们陈默,你看,我没骗你吧。”女孩笑了笑,陈默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南极的企鹅。

搬进新校区的那天,场面和汽博会差不多,陈默觉得校区里除了没有蓝宝基尼,啥车都有。学校安排了各个班级的报到时间,现场指挥从正门进,后门出。可是校园里还是停了满满的双排车,以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朝寝室冲刺。这里是一个刚开发的文化区,旁边是一片玉米地,错落的还有几个平房。校园栅栏外还停着一辆拖拉机,站着一群大孩和小孩。你看,拖拉机都有。一个栅栏无情的把一个世界断成两半。陈默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拖拉机的表情有些古怪。陈默妈妈以绝无仅有的速度开着车,回头看一眼陈默,心想:这孩子,还是离不开我呀。到了寝室,陈默妈妈坚持要铺完床再走,送走了老妈,陈默心情好了很多。远远的看见一辆加长的林肯,车牌号好像是一个串。林黛珠打来电话,叫他帮忙搬床垫。

“嗯,车就停在门口了,车号五个八。”

刘奇在一旁笑着说:“呦,你这不是婚车吗?哈哈”林黛珠说:“你丫滚蛋,我东西多,要不然放不下。”

搬到新校区已经一个星期,躁动的学校仿佛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昨天晚上陈默通宵打牌,现在正被政教老师拎进教室。教室里正在上数学课,讲课的老头,一边在上面解着方程,一边抽烟。陈默从寝室走进教室一下子精神起来,拿起一本写水木年华的书看起来。

“那个男同学,你站起来,你看什么呢?拿过来。”陈默把书递上去,书的全名叫水木清华,老头眼神不太好,只看见封面上大大的清华两个字。“你想考清华呀?”语气明显是省略了“德行”两个字。陈默没说话。“你给我出去!”陈默走出教室开始在走廊里瞎逛。老头把头伸出来,吼了一句:你给我站这。后来听说全年级都听见了这句话。毕业的时候陈默和刘奇说,他那时还真没为以后打算,刘奇问他,那你后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是的,陈默笑着说:我听说陈宛诺要去北大。

文科班里的自习课一度让楼上班上课的老师下来维持纪律:有画画的,有哼着歌的,有看电影的,有对着小镜子化妆的,还有陈默这样不声不响塞上耳塞学习的。

吃完晚饭,陈默和刘奇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北方的这个时节天时短,五点多的同半夜比起来,就是月亮不一样。

“你那还有货吗?”

“有,昨天十八班那小子晚上出去泡吧,我让他早上给我带回来两盒。”

两个人穿过夜湖,看到音乐厅还没有施完工。“走啊,上里面看看。”“走吧。”

两个人刚点上烟,说了一个笑话,就看见有一束光打过来。

“嘿,干什么那,你俩挺会挑地方啊。”保安队长走近一看发现是两个男的,有些失望,不过马上看到了地上没有熄灭的烟头。“还踩,我都看见了,走吧。”

显然陈默和刘奇这两只“老鼠”成了“狗”向主人邀功的硬指标。

“给你们家长打电话吧,今天晚上就给我领回去。”校长说。

处分单上写的是勒令退学,留校察看。第二天,陈默和刘奇就回到了学校,校长一再强调要让他们两个当着全校三千师生做检讨,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为此,刘奇闹心了好几天。

吸烟事件像是一道分水岭隔在陈默和刘奇之间。事后,陈默接到了刘妈妈语重心长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说以后你别找我们家刘奇玩了。陈默答应了,也做到了。从那以后,刘奇也时常跑到陈默的寝室抽烟吹牛,然后偶尔去,再然后陈默就退学了。

退学的原因是一个月以后的食堂打饭斗殴事件,尽管学校的食堂有三层,每层有二十个窗口,但是一到吃饭时间还是拥挤不堪。陈默在队伍里站着,一下想到了电影监狱里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打饭的场景。放眼望去,还真是一样的衣服。

“怎么这样呀?大家都在这排着呢?谁不急啊?”陈默认识说话的这个女孩,她和陈宛诺是一个班的,两个人总走在一起。陈默看着插队那小子也眼熟。

插队男的女朋友说:你说谁呢?上去就推了一把不平女,不平女一下没站住,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就是一顿挠,两个女孩挠成一团,还听见窗口那边有人喊:我要锅包肉半斤饭。插队男也过去帮忙,陈宛诺也搅了进去。陈默一下想起来插队男就是篮球场上那傻子,挥着拳头就上去了。林黛珠和一大群人围过来,看见插队男的女朋友挠陈默,上去就是一嘴巴。

结果是六个人一起走进了教导处:

“给你们家长打电话吧,明天来领人。”常老师说。

这时候政教处的电话响了,常老师一开始义正言辞的把几个人的斗殴事件描绘成伊拉克战争,后来聊着聊着就笑了。电话是市长办公室打来的,然而林黛珠还是半个月没有来上学。陈默给静姐打了个电话,他没有直接告诉在外地出差的妈妈。第二天陈默是从净月开发区净月监狱走回家的,从上午一直走到晚上。回到家里,静姐正等着他吃饭,告诉他给阿姨打了电话,阿姨说明天下午坐飞机回来。陈默“啊”了一声。躺在床上,他想,是时候了。

这一年,陈默十九岁。第二天一早陈默直奔火车站,他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硬座,在候车室里他在给妈妈发完一条短信就关机了:妈,你照顾好自己,我想出去走走,累了就回来。

林黛珠是在家里面壁思过的时候收到朋友的短信得知陈默退学了,她不停地给陈默打电话,可是一直关机。然后她就不停地发短信。刘奇是在一个月后在学校里碰见林黛珠的时候才知道。林黛珠大病了一场,在家里呆的这个星期每天依旧按时吃饭,就是不吃药,也不去医院打针。吃完饭她就回到楼上的卧室,把门反锁起来,躺在床上。直到第四天,家里才发现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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