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郭嘉依旧如昨日一样,盘坐在营寨前的巨石之上,右手支撑着腮帮,慵懒的表情之中,却带着一丝焦虑的神情。
其实,细细想来,郭嘉焦虑的也是情理之中,自己的计划本就是准备攻打汝南和寿春两地的,只是一直苦思没有口实,才将进军的事情搁置在一旁,现如今有一个极佳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却只能看不能摸,这可不是要了郭嘉的命么,甚至比要了他的命还惨。
而与此同时,在寿春东门的城楼上,纪灵遥望着不远处的郭嘉大军军营,心中冷冷一笑,“哼,知道我寿春不好攻了吧。”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攻打我寿春,我纪灵定要你们付出绝对的代价,来人,给我备马,然后叫一百骑兵随我一同出城,我要好好会会这个郭奉孝。”
“诺!”
坐在巨石上的郭嘉,见远处的东门缓缓的打开,从里面彪出一支骑兵部队,直冲向己方军营,大约行至还有五里处得时候,只见纪灵手持三尖两刃刀,对着郭嘉军营方向叫骂道:“青州贼人,可敢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否?”
本在军营内指导士兵练习近战的典韦,忽闻营寨外有叫骂的声音,典韦大步走出营寨,见是寿春大将纪灵正在叫骂,心中恼怒,回望士兵,说道:“快,给老子准备兵马,老子要和他大战一番,让他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
闻典韦要下去营寨,郭嘉回身呵斥道:“谁叫你迎战的!”
典韦微微一愣,对着郭嘉说道:“可是,主公,他这”
“他什么他!只要他没来攻击我们,我们就不去理会他,就算他将我们八代祖宗骂了个遍,也不准出战,谁要是敢私自出战”郭嘉并没有往下说了,只是狠狠的环视了一周,接着又转头过去,平静的看着前方,再次思考了起来。
寨外的纪灵见郭嘉方面并没有什么动静,显然是不打算出来迎击,对着身边的士兵吼叫道:“你们看见没有!青州出来的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一副贼人模样,见你好欺负就凑上来玩玩,见你是个硬茬子就龟缩在角落里面不敢出来,哈哈哈哈!”
一个寿春骑兵假装无知的向纪灵询问道:“将军,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贼人样啊?”
赞赏似的朝那名骑兵看了眼,然后接着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青州出黄巾么!天下的黄巾贼多半是出于青州啊,这样说来,他们不是贼,是什么!”
“将军也难怪啊,贼嘛多少是怕我们官兵的,不然也不会想个女人一样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郭嘉听着这些,心中很是恼怒,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的郭嘉,此刻真相提着把钢刀和对方死磕了。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身份了,他要考虑的是大家,是自己身后的这几万名士兵的性命,他是决不允许白白损失这么多士兵性命的。双手紧握,发出铮铮骨响,牙齿死死咬住,双眸喷火似的看着纪灵。
而这边郭嘉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那边周仓早已暴走,提着自己的钢刀便欲冲上去和纪灵大战,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史慈在其后一把将他抱住,说道:“不要啊,你现在如果冲上去,就是公然违抗主公的命令,你会受罚的!”
周仓不断的挣扎,咆哮着说道:“不要管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活劈了他!”
太史慈和周仓不断的扭打,而却忽略了一个脾气更加火爆的典韦,只见典韦异常平静的走到自己马匹身边,猛然一个翻身,跃到马背之上,抄起双戟,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喊道:“有血性的,跟老子上!”
说着,典韦纵马直接朝着纪灵而去。而坐在巨石上的郭嘉一听典韦要去迎战,点了点头,说道:“嗯,迎战好啊。”突然,郭嘉醒转过来,看着典韦已经离去的身影,而在其后还有着将近一万名骑兵,焦急之下,郭嘉冲着典韦大喊道:“典韦!你给老子回来,你想死啊!”
可是,郭嘉的声音有岂是暴怒的典韦能够听进去的,不断的驱马朝着纪灵冲去。纪灵说话间,余光不停的瞄着郭嘉大军方向,见营寨里冲出如此之多的兵马,心中大喜。
立刻调转马头,大声叫喊道:“快撤,沿着我们刚刚过来的痕迹回去。”
“诺!”
在巨石上的郭嘉,只见纪灵和他的一百骑兵在前方跑着,而典韦却在后面死命的追着。而那一万名骑兵此刻已经开始有死亡了。
沼泽地最可怕之处,就在与你在外表上看去,跟普通的草坪是无异的,而当你放心的踩上去的时候,却会发现原来这所谓的草坪是如此的可怕。
而那些骑兵也以为是这样,毫无顾忌的在沼泽地中奔驰着,结果可想而知
一匹匹马儿,一个个士兵,被毫不留情的吞噬。甚至连一句救命都没有喊出来,就死在了沼泽地之中。走两步死一个,走五步是一群。就这样,当典韦率领着大军来到城下的时候,一万士兵就只剩下了三千士卒了。
郭嘉在旁看得是一阵捶胸顿足,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那是有多么的心疼啊。
郭嘉转头看向士兵,咆哮道:“快!给我鸣金,给我鸣金!”
“诺!诺!”
士兵冲到金钟旁,死命的敲打着。而在远处的典韦也终于听到了鸣金的声音,转头看向身后的骑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带出来一万骑兵的啊。”
一个骑兵狼狈的对典韦说道:“将军,其他人,在刚刚已”
典韦明白了,终于明白郭嘉为什么不让自己出战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纪灵设下的圈套,等自己来钻啊。
远处的郭嘉见典韦依然没有动静,大怒之下,亲自走到金钟旁,拿起鼓棒,狠狠的击打起来,将心中的怒火完全的发泄在了金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