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通过晚膳之后,韩轩听着翼九带回来的消息。湘阳的“暗卫”虽然平时对褚维康这等人物没什么关注,但是对褚家却是有关注的,附带着也有些关于褚维康的消息。
褚维康从小到大性格叛逆,整日与那些纨绔的公子哥来往,花钱大手大脚,时常被其父和其兄训斥,其从未思改,而湘国候只能听之任之,但却限制了他的每日饷钱,为止褚维康还找了湘国候吵了几次,说自己不是湘国候亲生的,把湘国候气的不轻。
韩轩听完这些,思量了一会:“今日可曾问询到有关褚维康与那死去的丫鬟有过接触的?”
“回公子,今日有个家丁说曾见过那丫鬟进过褚维康的房间几次,但是却不敢多嘴。”旁边的鬼七回答道。
韩轩目光闪着寒芒,此时他已经确定这下毒之事定然跟这褚维康有关,只是若没有证据也是白费:“把子儒叫过来一下。”
待一会,李子儒过来了,问询韩轩何事。韩轩问李子儒:“当初那丫鬟叫你下毒时可曾给过你何药物的。”
“公子,那丫鬟很谨慎,我虽然当时虚委于她,但说要迟些时日才能去做,所以她当时也没给过属下什么药物。”李子儒回想了当时的情形,顿了顿:“却没想到待属下逃走后,她就被人杀了,听说就是被人毒死的。”
“怪不得所有人都怀疑你了,你是储卫华的大夫,配出毒药来容易又能近他的身,”韩轩恍然大悟:“明日全力查询湘阳内的所有药房,看有没有关于那丫鬟或褚维康的消息。”
第二日,所有“暗卫”出动去打听消息,但湘阳那么大药房之多,无疑于大海中捞针啊,要是此两人没有去过湘阳郡内的药房,那线索就要中断了。韩轩找到了褚言,让他帮忙查下褚府所有药物的进进出出记录,因为湘国候交代过他尽量满足韩轩的需求,所有褚言倒也配合直接去办了。
这一查就是两日,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而褚言拿过来的褚言用药名单中,也没有褚维康或那丫鬟的名字。会不会是还有其他人帮助他们呢,韩轩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的就陷入僵局了。
待第三日的时候,在韩轩一筹莫展的时候,“暗卫”带回来了一个及其重要的消息。这“暗卫”在查探消息之时碰到褚维康与褚家偏房的一个男子神色慌张的进了一间客栈,他便跟了上去,然后在门口探听了两人的谈话。
那个偏房的男子对着褚维康大发雷霆,说这个人在褚家大张旗鼓的查,肯定会被他查出什么来。而褚维康却安抚这男子说不会有事的,那人不会查出来的,所有的证据都消灭了,只要你不要露出马脚就可以了。
韩轩听完后连忙叫这“暗卫”是查询这偏房男子的姓名,那名“暗卫”领命而去,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没待一会,那“暗卫”通过相貌向下人打听到此人叫“褚由乐”。韩轩听完查看起褚言给他送来的名单,名单显示褚由乐曾向库房申领过两次一种叫“奎宁”的药物。
韩轩在家乡时看过书中有关的这“奎宁”的记载,此物小量能解“瘴气”之毒和堕胎;但是一旦用过量,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日就会毒发身亡。事情已经是确定无疑了,但是这两人的动机是什么呢,谋夺家产?韩轩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了,想明白后直接出门而去。
韩轩打听了湘国候的位置,然后来到后花园内。此时的湘国候正一个人在研究残棋,看来这湘国候对棋道很是喜爱啊。韩轩走上前去,把自己知道的事告知了湘国候,湘国候听后满脸的震惊,他不相信褚家真有敢做出这种事,但这也是韩轩的推测而已。
韩轩告诉湘国候有两个方法可以证明这些推测:一是直接开棺验尸,看那丫鬟中的是否是“奎宁”之毒,但因时日已久,加上此举又是对死者大大的不敬,不是好方法;二是直接把那褚由乐叫过来问话,褚由乐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一番威逼利诱定能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湘国候听后思量了一会,然后叫来家丁去把褚由乐给带来。没一会,两个家丁带着神色紧张的褚由乐过来了。待褚由乐看到韩轩微笑着坐在湘国候旁边时,神色大变,转身就要往回跑,却被那两个家丁给架住了,带到了湘国候面前。
褚由乐身体颤抖的跪倒凉亭上,湘国候看这情形八九不离十了,叫退了两个家丁后,瞪着眼睛看着褚由乐:“看来你已经老夫找你何事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褚由乐听后泪流满面的爬到湘国候脚下:“家主,这不关由乐的错啊,由乐也是被蒙骗的啊,求家主放过由乐吧。”
湘国候一脚踢开褚由乐,拿出了以前在位时的官威:“你这畜生如果不说来,本家主现在就叫人打断你的四肢丢到荒山上喂野狗,哼。”
“褚由乐,你还是说出来吧,如果确定你是被蒙骗的,本官定向湘国候求情,放你一条生路。”韩轩开始劝慰褚由乐。
那褚由乐还是躺在地上啕号大哭,没有说话。此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褚府内的人,许多褚家人纷纷过来,褚言与褚维康也在其中,待褚家众人走近后,才发现躺在地上大哭的是偏房的褚由乐,全都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湘国候。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褚言小声问湘国候。
“哼......”湘国候只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人群中偷偷转身想走的褚维康:“孽子,站住。”众人全部随着湘国候的目光转过头,看见了那已走至几米开外的褚维康。
“来人,把这两个不孝子弟给我带到宗族祠堂,褚家族人也全部到祠堂,”湘国候指着褚由乐及褚维康两人吩咐完就起身往前走。
韩轩纠结着,这是褚家的家事要不要跟过去,已经走了许多步的湘国候回过头:“韩小友,你也一起过去听听吧。”韩轩听到后也起身跟了过去。
褚家祠堂,湘国候站在褚家祖先灵位前,祠堂两边站满了褚家人,韩轩也在其中,而褚维康及褚由乐则跪在祠堂中央。褚由乐也不哭,耸拉着脑袋跪在那里,整个祠堂一遍安静。
终于有个头发花白的族老说话了:“家主,把我等叫过来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两个小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褚家的事。”这族老一说完,其他人都纷纷附和着。
“静一静,褚由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家主可以轻饶。”湘国候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褚由乐一听湘国候可以轻饶他,立马抬起来头来,看了旁边同样跪着的褚维康,然后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褚维康因家主限制了他的用钱,又见大哥掌管着整个家族事宜,感到自己在褚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便心生怨恨,刚好大哥身体抱恙卧床不起,他便勾搭了服侍大哥的丫鬟,许诺那丫鬟如果自己掌管家族定取他为妻,那丫鬟经不住诱惑,便与褚维康密谋起来,谁知道两人进行了几次房事后,那丫鬟有了身孕。
褚维康怕事情败露,便找到了与他交好的褚由乐,叫他帮忙找一种叫“奎宁”的药物来给丫鬟堕胎,起初褚由乐不疑有他,直接去褚家库房申领,但库房的人告诉褚由乐此药物过量的话会身亡的。褚由乐便逼问褚维康,褚维康把事情告诉他,许诺如果褚由乐帮他以后就把城内的店铺都交由他看管,褚由乐也经不起这种诱惑,就答应他了。
而刚好李子儒来给储卫华治疗,且储卫华身体也恢复了些,三人便急了,便让那丫鬟出面去买通李子儒让他来下药。谁知,李子儒佯装答应第二天就跑了,褚维康怕事情败露,就骗取丫鬟说堕胎喝掉那“奎宁”配制的药,丫鬟也知道现在肚子要是鼓起来就被发现,不疑有他就喝掉了。而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