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冬雨被对方架住动弹不得,眼看自家小姐就要中剑,她哭喊出来,不断地挣扎,乃至于脖子上流下血珠都浑然未觉,不要,她答应过老爷要护住小姐,她不能让小姐出事。
灵瑶渐渐软下身子往后倒去,就在剑离她几公分时,对方的剑被一股很强劲的力量反弹回去,她瞬间落在谁的怀抱里。
闭上双眼的刹那间,好像见到名戴着面具的男子,隐约中,耳边还传来冬雨哭喊着的声音。
看到她轻轻的闭上双眸,面具男子眼神深邃下来,声音冰冷地命令着自己身边的人,“不能留一个活口。”
那名拿剑的蓝衣男子恭敬地道,“是,主子。”
电光火石之间,那些还未站稳脚的黑衣人瞬间就被眼前这名蓝衣男子全部解决掉。
面具男子自始至终都未曾望过一眼,他只是站起身,轻轻抱起灵瑶,往身后的马车迈去。
冬雨失神地坐在血泊上,眼神空洞,这或许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控制不住自己在颤抖,直到看到自家小姐被面具男子抱走,她空洞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她急忙站起身,还未站稳又跌落在地上。
眼看小姐离自己越来越远,冬雨带哭的嗓音响起,“不要把小姐带走。”
面具男子闻言微怔,不一会,又继续往前一步。
就在冬雨再次站起身时,耳边传来眼前这人冰冷、低沉的嗓音,“把她带上。”
蓝衣男子立马跪下,“是,主子。”说罢,将冬雨带上。
一路畅通无阻,能听到车轮转动的响音,还有马车外时不时传入耳中的哭泣音,听得在马车里的男子微微皱眉,甚不耐烦。
他冰冷道,“让她闭嘴。”
“是,主子。”
坐在外面的蓝衣男子也很汗,眼前的这名女子从被他带上马车起就一直在哭,基本没停过,连他都心生佩服。
更让他佩服的是主子居然没将她扔下去,只是开口让她闭嘴,估计是因为马车里的女子,只不过,主子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吗?尤其是女子。他记得主子最讨厌女子的。当然,作为下人是不能过多干涉主子的事情,他只好朝冬雨道了句“抱歉”,便将她打晕,耳根瞬间清净下来。
车里的男子这才将视线转到灵瑶身上,眼神复杂,救她是否正确。
若这丫头不在,或许更容易行事,他直觉跟这丫头扯上关系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可是当他见到剑离灵瑶几公分时,破天荒居然想救下她,连自己都不知为何要这样做,见她昏过去,甚至还抱起她回马车。
素来不爱与女子接触的他破天荒没有排斥眼前这丫头,或许是因为她在自己心中有着利用的价值。
另一方面,沐家府邸自发现沐三小姐不见之后,沐天凌当场发怒,乃至于整个沐家现在顿时乱成一片,都暗自发散到四处寻找灵瑶。
灵瑶自是不知自己已经闯祸,即使她知晓,现在的她也不能及时回府,更不能平息沐天凌的怒气。
现在的她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若非能看出她还有呼吸,在身旁的面具男子还以为自己救下一个已死之人。
为何会这样说,那是因为自打灵瑶躺在床榻后,除了依稀能见呼吸,她的气息甚微弱,根本一动不动,尽管他动作粗暴将她放置床上,她依旧未眨眼过。
“这是怎么回事。”
面具男子目光深邃,看她不似胆小之人,不可能因被刺杀而吓得昏迷不醒,更不可能受过伤,否则他抱起她时就该发现,那她究竟为何不醒。
被问道的人是坐至床边小凳的橙衣女子,这名女子的面容与灵瑶在街上所见的那名女子尚相似,不同的是这名女子半边脸有道难看的疤痕被发丝依稀挡住,只见她一手搭在灵瑶手脉上,轻轻摇头。
“这姑娘中过麻痹粉,只是并不影响她自身,她脉搏平稳,也没任何内伤,依奴婢看,这姑娘只是太疲倦而睡过去了。”
感觉到主子散发出阴鸷的气息,橙衣女子身子一僵,背后一阵冷汗,索幸就一会面具男子便收回气息,他视线紧盯着床上的女子,紧蹙着眉头,脸色微黑。
“退下吧。”
良久,橙衣女子听到主子道了这句,她微愣,还是应了声“是”就退出房门外,关上门的瞬间,她眼神略微不解,甚有复杂地望了一眼床上的灵瑶。
她不懂为何主子会救下一个不相干的人,或许连主子自己都没有曾察觉到他对这名女子的特别,这还是他第一次让一名女子躺在他的房间里面而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感。
灵瑶醒后已经是隔日的午后,当然,她是被饿醒的。
她按着太阳穴,头有点昏沉,待看清周围之后,顿时一愣,这是哪里?
入目都是一片黑沉沉的色彩,有种让人置身于绝望之中的感觉,如此的冰冷。
她环顾四周,沉静的环境,简单大方的摆设,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淡淡的药香充斥在鼻间,这是哪名男子的主房?就在她微微疑惑自己何时来到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四目双对,他们彼此都有一瞬间愣了。
灵瑶皱眉,似在哪见过他,正在她微微沉思时,男子已经恢复常态朝她迈去。
灵瑶感觉有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她才惊觉男子不知何时已在身前,而她浑然未觉,该死,她何时警惕性变得如此的差劲。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冰冷得没有感情可言的双眼,她心微颤,这人与以前的自己很相似,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复杂,再次望过去,才发现这名男子戴着半边银色面具,露出淡淡的薄唇,她想起来了,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最后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人。
她眼眸微沉,冷冷地道,“你是谁?”
“这是跟救命恩人该说的话,恩?”
男子一手快速地捏住灵瑶的下巴,让她躲避不及,他微微施力,灵瑶眼皮微跳,忍着疼却未喊出声来,对视上她倔强、含着杀意的目光,他嘴角微翘,这眼神不错,只可惜,不自量力。
男子冰冷的眼神闪过不屑,灵瑶自是留意到,该死,她能感觉到这人的强大,她没有武功不能与他硬碰,若是能使毒,若是有武器,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知晓与这人的差距,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空有一身本事,身子却不争气,她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