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你所说不过是凭空猜测，王嬷嬷也许只是情急母亲的病情，人着急之下，难免语言有失，二妹妹有些危言耸听了。”凤羽柔看着穆氏逐渐阴沉下的目光，急着辩解着。

可藏在袖子中的手，却紧握成拳。

她这一刻总算明白了，她这个二妹妹，今日的一言一行，都是针对她母亲而来。她表面上是斥责王嬷嬷，实则是暗喻她母亲没将祖母放在眼里，在府中已经一手遮天，这是忌讳，一旦让祖母记恨起来，就万万不妙了。

只是，王嬷嬷当时所言已被祖母听到，她此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维护王嬷嬷。

“大姐姐倒是年轻，远不如祖母那般高瞻远瞩，此等恶奴之行，对咱们平安侯府会有怎样的影响，相信祖母一定比冰儿更清楚。

再则，今日这么多世家夫人见到了此恶奴的行径，无论怎样，都得想办法堵住悠悠重口，免得坏了平安侯府的名声。”

凤寒冰说得一派淡然，凤羽柔听得却险些气得吐血，什么叫她倒是年轻？不过是变相在说她目光短浅。

“老夫人，王嬷嬷就是前来毒害夫人的，那药本不急于今日用，却非要选在今日，便是因为今日是老夫人的生辰，若夫人在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一来下人都在前厅忙碌，顾忌不上这里。二来，触了老夫人的霉头，令老夫人恼怒而草草了结夫人之死。三来，令老夫人迁怒于二小姐，彻底断了二小姐的未来。

老夫人，请您为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流青死死咬住王嬷嬷，半分也不肯松嘴。

“没有，老夫人，老奴没有毒害夫人，老奴没有，老奴对天发誓，若是毒害夫人将不得好死，老奴冤枉……”

“老奴也没有，老奴也冤枉，老奴也敢对天发誓……”

王嬷嬷与程嬷嬷均是矢口否认。

一时间，都言辞凿凿，老夫人也有些看不分明了。

这时，出去打点兰馨园的金嬷嬷回了来，她向穆氏行了礼，道：“老夫人，兰馨园已打扫完，奴婢也检查过了，堪是干净。

伺候夫人的丫环府是适合的并不多，奴婢准备明日找牙婆买几个乖巧的，不知老夫人觉得如何？”

穆氏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的，那明日你便去找牙婆买吧。”

“老夫人，奴婢见您紧皱眉头，格外的心疼。

奴婢刚刚在屋外，也听到了流青与王嬷嬷的的各执一词，奴婢觉得最简单的法子，便是找大夫来验一验这药，到底是医病的良药，还是害人的毒药，老夫人觉得如何？”金嬷嬷缓缓走回到老夫人的身边，轻轻说道。

许氏看了眼金嬷嬷，心中得意。

金嬷嬷之言，正是她想说的。她既然想要百里芸的命，就会安排好一切，这药方根本没有问题，只是一般的补方，坏就坏到这药里的人参不是普通人参，而是千年人参。大夫说过，百里芸的身体，这些年亏空的厉害，得徐徐而治，若是用这么猛烈的人参入药，就会事得其反，导致体不经受而亡。

所以，她这碗药，可是实实在在的大补之药，她自然不怕找大夫来验，但是为防穆氏怀疑，找大夫前来对证之事，不宜她开口。适才金嬷嬷离去，她便暗派大丫环去找金嬷嬷，用一支金钗为筹，只希望她开口寻医。

凤寒冰看着许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暗松口气的样子，淡定一笑，今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莫要得意太早。

“祖母，金嬷嬷之言可行，到时孰是孰非就可真相大白了。”凤羽柔说完，挑衅的看了眼凤寒冰。

凤寒冰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竟未将凤羽柔的挑衅放在眼里半分，若得她又暗自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