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的八姑终于发话了,“赵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熹兮好!有些事情连我这个当姑姑的也拿他们没办法,你们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来的自然会来,有时候或许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李叔叔摸着墓碑,“老何啊,你女儿的婚事,你们两个在下面可要好好看着点啊!我和老赵都老了,说的话都没有人听了!”然后就和赵阿姨一起走了。
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何熹兮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依旧一言不发。
看着全程冷着脸的何熹兮,罗省言是满心的愧疚,“熹兮,我送你回去。”
然而何熹兮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径直坐到了白羽空的车里。
“熹兮,熹兮,你别这样!”罗省言急忙打开车门,焦急地说道。
何落舒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反正熹兮和我们住,就不劳你费心了!再说了,我们熹兮也受不起你这份好意!”她对罗省言刚才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说到“好意”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满满的都是讽刺的意味。
“可是……”罗省言被何落舒呛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八姑何曼妮快人快语,“好啦,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省言,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愿意结婚就早点跟我们熹兮说,我们熹兮可耽误不起这大好年华!”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煞气向众人袭来,“何曼妮,我们两个好好谈谈!”原来是老男人蒙恬正冲她大声喝道。
何曼妮先是愣了一下,发现是蒙恬后,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拉开了自己车的车门。
“你别跑,有什么话今天说清楚!”蒙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抓住了她的车门。
何曼妮的语气十分强硬,“放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蒙恬看拦不住她,便企图先激发她的好奇心,“你不想知道语丝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何曼妮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傻白甜了,虽然王语丝、蒙恬和她三个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但是知道蒙恬这么说肯定不怀好意,不过心中的确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蒙恬趁她还没关车门,急忙说道,“她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何曼妮不禁冷笑道,“她最对不起的人不应该是她老公吗?”女人之间的斗争是一辈子的,哪怕有一个已经埋在土里了,但仍然不会有和解的那一天。
“曼妮,你不要这样说!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对,要怪就怪我吧!”就在说话的瞬间,蒙恬突然变得苍老不堪,那是一种心力交瘁的苍老,曾经风流倜傥的他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老泪众横的老头。
何曼妮的态度柔和下来,“好了,我今天心情不好,要说什么改天再约吧!”
反正她这些年过得好好的,就是前年刚离了婚,前夫去西藏寻求生命的真谛去了,儿子现在在国外留学。她现在白天教书,晚上到公园跳拉丁舞,倒也清静充实。再说了,还有落舒和熹兮这两个丫头要操心呢,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青春的活力。
“行,这是我名片,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吧。”蒙恬掏出一张名片,眼睛却盯着何曼妮保养得堪称完美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多岁呢。
何曼妮接过名片,看也不看就放到了包里。
何熹兮这几个后生好奇地躲在车后暗暗观察,怎么从来都没听八姑提起过这个老男人啊!八姑到底有什么神秘的过往瞒着大家呢?
何曼妮等蒙恬走远后,瞪着他们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好戏还没看够吗?”
“八姑,今晚去我们家开个茶话会吧!做个专题,把你们上一代的故事给我们从头到尾讲一遍,好不好?”何落舒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彩。
“好嘛,好嘛,给我们讲讲嘛!”其他人也用渴盼的眼神向八姑撒娇道。
“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乖乖回去,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就算撒娇也没用,何曼妮每个学期不知道要应付多少平时老逃课还不想挂科的学生,早就有了抵抗力。
何熹兮跑上前,把头靠在何曼妮肩膀上,语气里满是委屈,“可是今天是爸妈的忌日,我们回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你不用讲你的事情,就把爸妈以前的故事告诉我们好不好?”
何曼妮觉着熹兮今天着实可怜,于是便妥协了,“好吧,不过就只说你爸妈的事情。”
“yeah!太好了!”罗省言禁不住欢呼。
“我家不欢迎你!”何熹兮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就这样,何熹兮坐八姑的车,何落舒夫妻俩一辆车,从不同的山道往山下驶去,留下罗省言一个人和他寂寞的车在山上叹气。谁让你跟人家不是一家人呢,直接抛弃你没商量!
何曼妮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何熹兮,“熹兮,今天省言可能是太紧张了,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何熹兮把脸别过一旁,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何曼妮想了想,却又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果真的不合适,就不要再勉强了!以你的条件,仙昙市的男人随便你挑!也不知道这个罗省言有什么问题?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