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的光景,终于走到了大山脚下,橙雪异常吃力地搀着他,喘着粗气:“真的,真的要翻越这座巨大又巨大的山吗?”
风月涯定下心神:“这山出奇的陡峭……”
橙雪四处张望,他们眼前是山,山的两旁看不清尽头,更不要提什么方向了。
“月涯哥哥,要不我们绕山走吧?爬山的话,能够找到路算是幸运,要是不能够找到路,还不知道怎么办,加上月涯哥哥腿伤在身……话说看月涯哥哥的表情,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风月涯缓缓移过视线:“绕山而行,必然会绕远路,你看那橙雪,山的两旁长满了荆棘,一看就没有人走过,只是,这山不是一般的陡峭啊。”
荆棘?橙雪循声眺望,果然荆棘遍布满山:“月涯哥哥,能不能将我抱起,抬高,我想看看远方有些什么?”
风月涯一手持剑,一手随风而摆,逃亡之人,有些落魄,却不失倨傲,缓缓地伸手拉过橙雪大的腰身,不费太大的力气,将橙雪慢慢腾空,直到橙雪能够单脚立在问天剑上。
“都看到什么了吗?”他的声音微弱而又急切。
她轻轻地一跃而下,一阵欣喜:“没有想到,荆棘后面会是成群的山花,有花的地方,我想离水源应该不远,我们去看看吧?”
“嗖!”转眼风月涯拔出问天剑,拉着橙雪的衣袖一路向前。
他一身白衣,持剑而行,荆棘所到之处,全然不敌问天剑的锋利,沿着风月涯开采出来的小道,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
“怎么那么相信我?这么心甘情愿当我的护花使者?”橙雪俏皮道。
而他始终在前,确认安全之后,才拉着她往前走,他为何这么关心自己?那身白衣似雪,却让她觉得洁白无瑕,有种伟岸的感觉,但那种感觉,仅仅是短短的一瞬。
因为,他说:“因为不相信你,所以才要一探究竟!”
好吧,虽是如此,内心却被那股暖意给占据了。
一路荆棘之后,果然是山花满地,这样的环境,竟然也能够绽放,每一朵山花,都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向往着阳光,努力伸长。它们那娇艳欲滴,在柔和的阳光中更显妩媚、清雅。
微风拂来,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他只顾着赏花,却忘了他的手还拉着她的袖口。
橙雪也是更加兴奋,正是应了那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不觉,竟然口中念来。
风月涯听了饶有趣味:“好诗!”
橙雪晃晃手,示意他的手还在她身上:“我本以为你只是一名剑客,不曾想还懂那么几句诗。”
他羞涩地松手,负手而立:“哪里,哪里……”
正说着,似见远方有着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晃动着,风月涯突然大喊:“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橙雪这才将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定睛一瞧:“是啊,确实有人,不是黑衣人。”
“你又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怎么知道他就不是黑衣人?”听着他一嘴冷话,橙雪不怀好意地朝着他瞪眼,二话不说,一溜烟奔跑而去。
“喂!有人吗?”边跑边喊,整个山谷里都是她的回音,风月涯没有办法,只得随她而去。
听到了呼喊声,有一人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和他,直到橙雪走近,惊讶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嘿!”橙雪一脸嬉笑,面对眼前人似乎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风月涯突然抢先,走前还不忘朝着橙雪露出讥笑的神色,转身,一个简单抱拳行礼:“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们走出这个山谷?”说完,还不忘掏出腰包,取出少许银子,塞到老人家手中。
那老人半天才缓过神来:“可……可以,这边请。”说着便要带他们离去。
风月涯又问道:“老人家,您在这里打理这些花,多长时间了?”
那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公子,老朽出身便在山谷里生活,有记忆起便在这里种植花草,等花开了,便进城去卖,公子的眼力真好。公子的出现不得不令老朽大开眼界那!”
他颔首:“老人家何出此言?”
“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从这密集的荆棘丛中走出,想必二人乃世外高人了!”
他淡然一笑:“老人家见笑了,我等也是迷路误入这荆棘丛中,不得已才路过此地,不知道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老人家如有所思的打量着他和她,沉思道:“公子客气,二人能够脱险,方是万幸,我见公子眉宇间气息非凡,那位小姐神采奕奕,两位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