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昊走后,彭墨坐立难安,一双手攥了松,松了攥,或许自己太过鲁莽了?应该好好筹谋一番的!金睿必定万分重视那本账册,三哥一人前往可能应付?前世金睿告诉自己的又是否属实?
如雨回到房间换下湿了的衣衫,来到彭墨房外,就看到守在门外的怜风,皱眉不耐道:“守在这里作甚?小姐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下去吧。”说完就打算抬脚进去,却被怜风拉住了手臂;如雨回头不悦睨向怜风;就听怜风说:“小姐说没有她的传叫谁都不许进去。”
如雨听言嗤笑道:“你算什么?也敢拦我?”说完轻蔑瞥了怜风一眼,甩开她的手,抬脚走进内室,两脚还没站稳就被摔在自己脚边的杯子吓得怔住。
雨过天晴的瓷杯摔得粉碎,声音响彻房间;征愣间就听到彭墨用冷沉的声音道:“出去跪两个时辰。”
“小姐为何要我罚跪?”如雨皱眉不悦,语带质问,刚刚彭墨扬手摔了药碗杯盏就已经给了自己没脸,自己没生气还依旧上前来服侍,已是大度,没想到她这会儿更变本加厉,竟然让自己罚跪!
“三个时辰。”彭墨静静看着如雨的眼,心中冷笑,真是奴大欺主。
“小姐...,奴婢这就去。”如雨虽不知彭墨为何生气,但也知彭墨正在气头上,生生接下这处罚,走出门,忍着屈辱跪下。
“怜风。”彭墨沉了声音。
怜风走进来,垂首等着吩咐,就听彭墨声音浅浅,带着些许疑惑:“我提拔了你,而你却连门都守不好?”
怜风也觉得有负小姐所托,可是如雨在掌管墨荷园多年,自己受她指派驱使多年,现在一时与她同一地位,真是不太适应。跪地道:“奴婢知错,有负小姐所托,奴婢再不会有下次了。”
彭墨看着怜风,她就是太善良了,墨荷园里才会一直被如雨压上一头,既然有心培养她,彭墨便能耐得住性子。
“如此甚好,你记住,你现在是墨荷园的一等大丫鬟,不再是外间伺候的小丫鬟了,做事多用心。”
怜风听着彭墨温和的责备,微微红了眼,点头道:“奴婢谢小姐恩典,奴婢定谨记在心。”
墨荷园里能力出色的比比皆是,可小姐提拔了自己,自己就不能让小姐打了脸。
挥手让怜风退下,室内一时静了下来,雨滴打在房顶上,窗棂上,杂乱无章,而彭墨听着却觉得是大自然最美的乐章,慢慢沉淀了内心的烦躁。
外间小丫鬟对如雨的罚跪窃窃私语,彭墨听着又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孩子谨言贵为太子却被如雨一介妃嫔公然罚跪,他那时候的心情,该是多么愤恨无奈,该是多么需要母亲的怀抱;那个时候如雨该是多么得意!
这一世,我会把前世我所承受的悉数奉还,你们一一接好了。
更漏一点点流失,代表着时间也在流失,彭墨忧惊一个半时辰后,彭昊才又来到了墨荷园,看到门外跪着的如雨,心中犯疑,却没有开口问,径直来到了内室。
彭墨见三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且头发还未干,应是刚从外面回来,见他步伐矫健,心中微安,但还是问道:“三哥没有受伤吧?”
彭昊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大小的包着牛皮纸的东西,递给彭墨,轻笑道:“并未受伤。”
彭墨接过,素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纸包,然后层层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一本极其普通的书札,翻开来看也是与一般书籍无二。
彭昊看了一眼,看不出端倪,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自己费力去偷这么一本寻常至极的书籍。
心中也是疑惑,妹妹大病初醒怎么知道那所民宅?又怎么会知道民宅之内有这么一本账册?同时也知道内有高手?
“这书有何不同?”彭昊看了几眼,不明所以,看着翻看的妹妹,问。
“三哥拿这本书费了不少气力吧?”彭墨合起书,看着彭昊,眸中满是华光,嘴角带了丝丝笑。
彭昊点头,就那么一所普通的民宅,里面竟有三位高手坐镇,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恐怕也是难以脱身。
“这不是普通的书籍,而是一本帐。”彭墨看哥哥点头,想来是真的费了劲的,也不打算隐瞒看着账册轻轻道。
上一世金睿有了这本账册成功的把所有在册的官员收服麾下,大肆加以利用,严重打击几位皇子,成功在皇上面前表现自身价值,加之手握重兵权的将军府的全力支持,他在几位皇子中一跃而出,在此后的夺嫡大战中成功登上皇位。
也因为此账册,金睿外出办事之时便捷许多,屡屡得到皇上的赞许,百官信服。
金睿,这一世我要斩断你走向那个位子的所有道路!
我要一点点蚕食你所努力争取珍惜的一切!
彭墨不理会彭昊的一脸惊疑,微微一笑,眸光潋滟,又问:“哥哥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彭昊一笑,得意道:“你也太小瞧你哥哥了,放心,那些人绝对查不到我们这里。”
彭墨对上彭昊疑问的眼,知道他心中定是费解的,可,现在时候不到,不能告诉他,低声道:“三哥先别问我,以后我再告诉你。”
彭昊一愣,点头,抚了抚妹妹低垂的脑袋,笑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快点把病养好是正经。”
彭墨浅浅一笑,赛雪的肌肤带着些许高烧而后的红晕,本来清冷的脸因这一笑变得恬静柔和。是妹妹没错!刚刚彭昊心中竟然有一秒怀疑面前的这个冷静睿智的人不是妹妹,可,这一笑,他又消了所有疑惑,这就是妹妹!
金睿扬手摔了手中的茶盏,儒雅的脸上尽是狰狞,怒喝道:“你说什么?账册被偷了?”
这账册是耗费了多少心力财力,现在竟然说丢就丢了?
破碎的杯子碎片落地后又崩起,擦着金睿第一谋士文戈的脸而落下,文戈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一瞬间的刺痛让
他眯了眯眼,浸淫着阴谋的眸子闪现薄怒,却没有发作,转身问着前来禀告的人。“可知何人所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