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酒儿和叶昊辰两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便用草席将冷酒儿的娘亲裹着,趁着夜晚埋在了山头上。
“酒儿,我们不立个牌子吗?”叶昊辰虽然觉得这样简单了一点,但是他们所有的钱只够买一张草席了。
冷酒儿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随即摇头:“不必,这只是娘暂时的地方,日后,我定当给她最好的。”
叶昊辰不再发问,两人缓缓的朝山下走去,月光下,两人瘦小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冷酒儿却无法安睡,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犹记得,她是被亲爱的队友所杀害,本以为会烟消云散,却没有想到穿越到了这具同名同姓的小女孩里面,更没有想到,女孩的记忆全部接受后却是如此的令人心疼。
她冷酒儿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有人伤害到了她,她自然是要反击!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眼里迸发出强烈的仇恨。
地上的叶昊辰也没有睡着,娘亲已经死了,他们就更没有生活来源了,明天吃饭怎么办?
酒儿还那么小,他不能让她饿肚子!
两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进入了梦乡,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钱眠的冷酒儿凭着特工特有的警惕,发现有人来了,迅速的爬了起来,将地上的叶昊辰叫醒。
“嘘,别说话,跟我走。”冷酒儿一双冰冷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立马拉着叶昊辰从后门跑去,两人藏在了大树后面。
刚喘过气的两人,立马发现,自己所住的茅屋,已经发出了漫天火光!
“不要!”叶昊辰急了,想要冲过去,但是冷酒儿拉住了她。
“没用了。”淡淡的语气,似乎说的不是她自己的家一般,叶昊辰止住了脚步,看着冷酒儿,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动了起来,“酒儿,你放心,娘走了,我来保护你。”
略带稚气的语气里,却传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那单薄的身子在漫天火光中格外的挺拔。
冷酒儿笑了,柔和的眼眸垂了下来;“好。”
人世间的第一次温暖,让冷酒儿冰冷的心开始融化了。
翌日。
窗外的雪花旋转飞舞下来,寒风凌冽的吹着,刮在脸庞上生疼,生疼的。
一夜之间,茅屋已经化为了灰烬,站在废墟中间,冷酒儿和叶昊辰两人都沉默了。
昨日,两人从睡梦中惊喜,只穿了一件单衣外加一个外套,如今,这天气愈发的寒冷,两人的唇瓣早已发紫。
本来两人就浑身是伤,这冷风一吹,越发觉得伤口发疼了。
“酒儿,你等着,我去挣点钱买点吃的给你。”叶昊辰走到冷酒儿身边,安慰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冷酒儿。
冷酒儿抬头,秀眉微微蹙起:“你要去哪里挣钱?”叶昊辰的身子如此的单薄,也不过十三岁的年龄。
叶昊辰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要紧,前面有一个米店的老板,我可以帮他卸货,可以得到两个铜板。”
冷酒儿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才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便率先朝外走去。
“哎,酒儿...”看着冷酒儿的背影,叶昊辰十分无奈,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冷酒儿变了,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娘走的太突然了。
大街上,十分的冷清,并没有多少人,这恶劣的天气,大家都选择了呆在家里。
当冷酒儿和叶昊辰出现子啊米店的时候,老板愣了半天,连忙道;“昊辰,酒儿,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
冷酒儿低着头,并不说话,倒是一旁的叶昊辰道;“林伯伯,娘亲昨天走了,房子也被烧了,林伯伯,昊辰有力气,你让昊辰给你卸货好不好?”
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林老。
花白胡子的林老,虽然有着一双商人特有的势力眼神,但是心肠却不错,叹了一口气,便吩咐道:“小三,赶紧弄两碗热汤来,看这两个孩子冷的,对了,赶紧拿两件保暖的衣物来!”
“是,我这就去。”小三是米店的杂工,看着冷酒儿和叶昊辰,脸上满是同情之意。
冷酒儿什么都没有说,走到帐台前,拿起毛笔,迅速的写下了借据。
冷酒儿写的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看的十分的舒服。
林老接过冷酒儿的借据,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愕然。
“今日大恩,必当万倍相报。立据人:冷酒儿。”
“这...”林老轻声念了出来,当触及到冷酒儿那倔强的目光时,不禁轻叹一口气。
叶昊辰见此,抿了抿嘴,将字据拿了过来,拿起笔,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好啊!”林老长叹一口气,摸了摸冷酒儿的头,又摸了摸林昊辰的,“赶紧吃点东西,日后便在林伯伯这里住着。”
“谢谢林伯伯。”叶昊辰的眼里有了泪花。
冷酒儿低着头,眼睛微微发红,坐了下来,吃着的是窝窝头,欠下的却是无法言喻的情。
“林老,收米了!”外面传来了爽朗的叫声,林老立马带着小三走了出去。
“呵呵,陈兄弟,你可来了。”林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说着,然后便让小三将墙角的数十袋米搬上那汉子的板车上。
屋内,冷酒儿穿着大大的棉袄,虽然不合身,但是却无比的暖和,放下手中的筷子,走了出去。
冷风吹动了额前的发丝,纤细的手臂吃力的抬起了那较小的米袋,咬着牙关,小脸憋得通红,费力的将米袋搬上了板车,吐出来的气体已经凝结成了雾气。
很快,叶昊辰也来帮忙了,一声不吭的将米袋抗在肩上。
陈家汉子和林老还有小三均是一愣,陈汉子疑惑的说道;“这是那城东的孤儿?听说昨天两人的母亲死了,还引来了天灾,将那茅屋化为灰烬了!”
“哎,可怜啊,可怜啊!”林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搬完了米袋,冷酒儿的双手已经被麻袋勒出了道道血痕,抬头,望着远处。
陈家汉子看着冷酒儿那模样,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凌乱的发丝也挡住了半个脸蛋,但是总觉得贵气逼人,情不自禁的呢喃道:“这女娃,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