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坏坏走远,紧握拳的双手,慢慢的愤怒。
我转身上楼,看着病床上的尹花,以为一切都平静了,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谁都不知道,两个小时后,我和小镇将双双入院。
站在病房门口,轻叹一口气。
病床上的尹花躺着,快要被撕碎了一样,脸上不沾染半点血色,苍白的像张纸。脆弱易碎,似乎我的一个转身,在一个回眸,她就可能消失在我的眼皮下,然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从此不再出现。
“喂,怎么不进去”林科拎着暖水壶和我擦肩而过,走进病房,给尹花凉了一杯水。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了。
他喊我“喂”,是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可以算是偷偷的瞟了一眼。林科的眼淡淡的紫,还掺杂着血渍,我问他:“你的脸怎么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强,不过还是很好看。他说:“拖炎淮的福,败他所赐,他完美的杰作,比小时候还完美”
他不像我们亲切的喊炎淮为坏坏,直接喊着坏坏的名字。让我开心的是他还记得小时候,可他又不愿多提起什么,只是那么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回忆起很多。
等等,他刚才说败坏坏所赐。。。坏坏所赐。。。。。。。意思就是林科告诉了坏坏我们和小镇吵架的事情。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飞似的跑出病房,留下一句:“花花拜托你照顾了”
林科还没反应过来,就剩我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我一路狂奔,一路祈祷。坏坏不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才好。
和坏坏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清楚的知道,他这人的脾气,像一头极具攻击性的雄狮,平常看起来慵懒,不正经。只要你惹到他或者惹到他身边的人,你就可以看到一头发怒的雄狮,是多么的可怕。
就如八年前,坏坏给李闫的那一棍子。
钥钥的父亲李闫多次向钥钥母亲要钱无果,在毒打钥钥母亲后,亦如往
常一样,抽着烟,吐着烟圈,疲惫的样子出门。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要到钱。
经过这么多年的打压,一个农村女人能有多少积蓄,该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那时候拿不出来,也该山穷水尽了。况且钥钥还那么小,钥钥的母亲多少都要为她打算,就是有,也不会拿出来养李闫那个人渣了。放任他无休止的讨要。
其实到现在,我才理解钥钥的母亲,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的人。那么简单的梦想,却用了整个的青春和一辈子的劳累。
李闫出门后,在离家门不远的地方,就被一闷棍打晕了。
一个小身影闪出来,慌乱的丢了棍子,逃开了。逃的时候还不忘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
他以为没人看见,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这一切刚好被躲在稻草堆里的我看见了。为什么确定是坏坏,是他在走过稻草堆时,那双穿在脚上的蓝色运动鞋。以当时家里的条件只有他家有那个条件。
而那双蓝色运动鞋,也在后面的一段日子里,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穿鞋的人就是坏坏。
我之所以怕坏坏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是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人会被情绪带着走,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飞奔到学校的时候,班上已经没有人了,早上我的课桌还一片狼藉,现在看上去很整洁了。
看看了时间,下午六点,这个点。大家应该在食堂吃饭。
我又慌忙的跑去食堂。
看来跑完今天,什么三千米在我眼里就是那一两步的事,马拉松才是我天下。
赶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乱糟糟的,多数同学都已经吃完回教室,少数同学端着打饭的盘子,围在一起看热闹。看热闹比吃饭重要。
我走进的时,坏坏斜瞅我一眼,像是预料到我会来一样。
小镇本就有她舅舅在学校撑腰,从坏坏找她到现在,她就没怕过,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以为自己是美猴王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只脚不停的抖,痞子到极点。
小镇挑挑眉,问坏坏:“你要干嘛?说吧,你把我从教室追到食堂,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大战一触即发,一场未知的厮杀即将开始。
坏坏不说话,眼疾手快,抄起旁边同学手里的盘子,就飞向小镇。
小镇手脚也不慢,挡下盘子。一个顺手就砸向我。
我哪里有小镇那点反应啊,从小就笨的要死我哪里反应的过来。于是,盘子以一条漂亮的弧线砸向我,
来不及闪躲的我,脑门上就开花了。
一场厮杀总是伤及无辜。
用尹花的话说就是:本就一豆腐脑现在变成豆腐花了。
殷红的血落下我的睫毛眼睛一眨就落在地板上。
那眼睛一眨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尹花笑嘻嘻的说:“爱爱就是够哥们儿,看我住院,怕我寂寞,就来陪我,你的大恩,我一辈子记得,铭记于心啊”她左手挂着点滴,还不忘用右手,拍了怕胸脯。
我气嘟嘟的说:“现在豆腐脑变豆腐花了,你开心了?你高兴了?”
想想我的人生,处处都是危险。不是人伤,就是物伤。看来以后连走路都得提防着点儿,不然哪天掉下水道里,小命怎么没了的,都不知道。
尹花泛白还有点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还不忘打击我,她说:“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和你刚建立起来的好感荡然全无啊,你这伤吧,将来要是留下什么伤疤,你这张脸全毁了哦”
“。。。。。。。”无力还击啊
转头,无视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正当我气鼓鼓时,病房门推开了,被推进来的人是小镇。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她还一脸得意洋洋的在那笑啊,怎么就落的和我一个下场了。
什么情况?什么剧情?
尹花也愣了愣,和我面面相觑。我脸上立马刻出“不知道”三个大字回敬她。
哼,谁叫你刚才不和我好好说话。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看她头上的伤,和我伤的一样啊,包扎的地方也一样啊。感情伤的一样?
后来坏坏来看我们时,才和我们说了那天的情况。
那天我被小镇砸晕后,坏坏没有急着救我,任我血哗啦啦的流,也没管我。这让我很气愤。
但是让我高兴的就是,他扑过去压住小镇,捡起砸我的盘子比了比我头上伤口的位置,就对着小镇砸了两下,看到在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伤口,坏坏很满意的点头,还对小镇说了一句:“要是我妹子毁容了,我就让你和她一起毁容”
于是在我血还没流干之前他终于想到打120,救了我顺带救了小镇。
他还特豪气的和我们说:“虽然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是为了我俩儿妹子,劳资不做男人都开心”
尹花挑了挑眉,深色的瞳子暗暗发光,说“那你不要做男人吧,去做太监好了。搞个太监小分队,说不定还可以扬名立万,名垂千古”
坏坏不理她,但还是帮我们削苹果,监督我们吃药,没针水了会帮我们喊护士。
一旁病床的小镇看的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