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那个帅气的医生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医生来过,没有人打搅的日子原来也这么难过。
看着那个冷冰冰的护士一如既往的板着脸来给我送饭,我拿出上次买的一盒新粉饼,讨好似的跟她说话,姐姐。
声音嗲的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她不懂行情的白我一眼说,有事就说,别套近乎,这不管用。
建她这么直爽,我也没好意思再拐弯抹角,我没什么病,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她放好碗筷说,我也不知道,你爸现在腿还没好,你去看看吧。
吃完饭,我在她的陪同下到了我爸的病房。
他在睡着,安静的病房里,连呼吸声都变得突兀。
我走出病房才说话,我妈呢?
她目光一直看着远方说,你妈在家,她待会应该会过来,我只是不言语的点点头,坐在床上看前几天她买给我的杂志。
她叫薛鹿,是卫校毕业,她看起来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她是护士长,这次是陆卿跟医院打招呼说要她来照顾我。
我一直不满,为什么整一冰块来,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了,虽然她不喜欢说话,但是她比谁都细心,听说她还是高级护理。
我无聊的吹着口哨,但是我嘟着嘴半天没听见口哨声,只听见像放屁一样的声响。
但我还是一直吹,可能她是忍无可忍了,也是,一个正常人能忍受一个人在你旁边用嘴学放屁吗?
她说,你像听什么歌?
我一脸茫然的说,啊?
她非常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杂志开始吹起了口哨,起先我没听出来是什么,后面才明白。
居然是摇篮曲。
听了一会儿,觉着有点乏,就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我看见我爸爸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我急得眼泪直流,他只是抓住我的手,塞了一个东西给我,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我擦擦眼泪,低下头,他费力的说了两个字,找它。
随着他慢慢垂下的手,整个医院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一下子被惊醒,才发现自己睡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胸口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看见一个医生手里拿着带血的手术刀,怔怔的看着我,嘴角抽动,却发不出声音。
再次醒来我却是在病房里,睁开眼就听见薛鹿说,你可真行,你伤口破裂出血,医生给你打麻药抢救,麻药下去还没三分钟,你居然醒了,你现在把主刀医生吓的去抢救了。
我现在没心情和她扯淡,忍着巨疼说,我爸呢?
刚才还能说会道的她,此时不出声了,我着急的怒喊,我爸呢?我爸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她怕我再扯到伤口,马上跑过来安抚我,你别急,先缓一会,待会有人会告诉你。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头一次见她那么认真的眼神,我信了。
不知道手里一直拽着什么东西,我打开手就看见一个沾满我汗水的圆形金属,像硬币,上面刻着几个字母数字。
gushan303.....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陆卿再这时走了进来,他眼圈红红的开口说,尧蓝,伯父他,他。
我着急的打拍病床说,你倒是快说啊。
他深深的叹一口气,伯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