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赫连飘香辞退了所有的佣人,除了丫鬟秀儿,拿着卖良田的一百多两银子,在镇中偏远的郊外购买了一座物美价廉的民院。
虽说离镇中较远,但是这里周围绿色葱郁,鸟鸣蝶飞,确实算得上是一个调养身心的最佳之地。
赫连飘香先和丫鬟秀儿把房屋里里外外收拾一番,然后去客栈把二老接到了这里。
二老看到新的居处,老夫人并没有太多的说词,只是何老爷多少不免感慨万千,长吁短叹,想到自己辛苦打拼的家业一朝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任谁心中难免一时半会都无法真正释怀。
安顿好二老,赫连飘香和秀儿商量把何玉枫接回家中调养,毕竟长期在客栈中生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因为何玉枫的双腿已残,无法行走,所以赫连飘香雇了辆马车,和车夫吃力的将他搀扶进马车上,然后一路颠簸,终于带回了新居。
眼见一家人依旧能团聚在一起,虽然处境不往昔日,众人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慰藉。
今日,赫连飘香和丫鬟秀儿在厨房中忙活了半天,准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用来庆祝家人能团圆在一起。
房屋略显简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何玉枫的双腿也没有了当初的肿痛,就像黎大夫当初所言,只是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和行动能力。
赫连飘香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木质轮椅,平时可坐在上面,双手转动轮辙,这也能让何玉枫多少有些行动力。
一家人围在一个桌子,烛光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
赫连飘香在众人的酒杯中斟上了少量的酒,然后站着说道:“爹爹,母亲,今天女儿我很多话想说!”
众人看着她。
赫连飘香双手捧起起酒杯,放在胸前,含羞的说道:“在我饥寒交迫危难之际,收留至此,并且二老还有哥哥待我如同亲人一般,疼我,关心我,这恩情我至今都无法忘怀,前几日家中突遇祸事,一切成空,什么都不往复日,幸好家人还能在安然在一起,这已经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众人沉默着。
赫连飘香对着二老说道:“爹爹,母亲,我在这里向你们承诺,我一定重新建起这个家,相信我一定能让你们重回过去的生活,以便报答你们的恩情。”
老夫人抹着眼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何老爷倒是满意的点头,欣慰道:“好,好女儿,不管你以后做的如何,有你这份心我和你娘亲,也就知足了!”
说完,赫连飘香敬下了第一杯酒,然后给自己继续斟满。
然后侧身对身旁的何玉枫说道:“哥哥,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慷慨仗义,这次家中的大火连累你。”说道这里,赫连飘香眼睛有些湿润,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哥哥是个真男儿,大丈夫,对于这点痛,这点难,绝对不会让你自暴自弃,更不忍心让二老为你担心受累,哥哥,妹妹说的是么?”
何玉枫强忍着心中的感动,其实他知道赫连飘香这番话是为自己加油打气,让自己重新振作,自从自己的双腿致残,心中恨过,怨过,绝望过,多少个夜晚躺在床上默默的留着眼泪,想到以后的日子,想到自己成为了一个不能行走的废人,甚至自杀的心都有,但是不管如何自己都在家人的陪同下挺过来了,他更知道这段时间赫连飘香的用心良苦。
何玉枫双眸也有些湿润,端起手中的酒杯,说道:“妹妹放心,哥哥当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现在是,以后也是,妹妹都能立下豪言壮语,身为男儿的我怎能甘心落后,妹妹且安心,我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
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赫连飘香也跟着饮下了第二杯酒。
两杯酒饮下,赫连飘香脸颊有些红晕,她从未喝过酒,甚至说滴酒未沾。
二老看着兄妹二人,早已潸然泪下。
赫连飘香转身对着左侧的秀儿说道:“秀儿,容我叫你生好妹妹!”
秀儿赶紧起身,流着眼泪说道:“小姐!”
赫连飘香说道:“秀儿,自从我来到这个家一直你在照顾我,陪伴我,甚至家中落难你宁死也不愿离去,这份情义,飘香铭记在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这是这家中的一员,你看好么?”
秀儿受宠若惊的低下头,赶紧说道:“秀儿不敢!”
赫连飘香连忙牵起她的玉手,微笑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丫鬟了,而是我的妹妹,明白了么?”
秀儿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赫连飘香阻止道:“秀儿,再要推脱姐姐就要不高兴了!”
一旁的老妇人也说道:“秀儿一直乖巧懂事,我们也喜欢的很那。”
见众人如此看着自己,等待答复,秀儿只好含羞的点头应是。
赫连飘香饮下了第三杯酒。
此时赫连飘香多少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身体感觉轻飘无力,但是依旧强打精神斟满了第四杯酒,她让秀儿坐下,然后捧起酒杯对着大家说道:“这杯酒我敬自己,因为我赫连飘香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向命运低头,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从未怨恨过老天,相反的很感谢它,能让我遇到还能爱我的家人......”
说完,赫连飘香饮下了最后一杯酒,刚喝完赫连飘香就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花,双脚失力,身体向后倒去,只听见秀儿的一声惊呼:“小姐!”
便不省人事。
老妇人和秀儿赶紧搀扶着她去回房间,只留下何老爷和何玉枫二人。
此时何玉枫突然说道:“爹爹,我觉得妹妹放佛有很多心事!”
何老爷点点头:“是啊,对于这个孩子的过去,她从未提起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而来,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何玉枫回想过往,承认父亲所说不假,自己曾经有心问及,但是赫连飘香无心回答,时日渐久,对此事自己也便不再过问。
何老爷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面露欣慰的说道:“不管她过去如何,我只感谢上天把她送来当我的女儿。”
何玉枫看着父亲的神色,也同感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