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还没有死,只是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似乎身处一片丛林。眼前是高大的树木,树间环绕着常年不散的雾。我四周望了望,树林间并没有动物,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花并没有叶子,只有一根独杆上顶着一朵红的有些过火的花。
这种花也许并不是没有名字,它有一个伤感的名字叫——彼岸花。
彼岸花开开彼岸,
断肠草悠悠断肠。
奈何桥前可奈何,
三生石前定三生。
蝶恋花彼岸花彼岸花开开彼岸,
独泣幽冥,
花艳人不还。
尘世忍离谁在念?
黄泉一路宁泪眼,
叶落花开花独艳。
世世轮回,
花叶空悲恋。
莫叹人间魂黯淡,
何知生死相怜远?
多么伤感的一首诗,这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彼岸花吗?现在我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死是活,更别说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我记忆断开前的一小时,我躺在没有一辆车的黄泉九路。
“小倩,小倩~”我想起来了!我晕倒前一直抱着小倩,可是现在她人在哪里?我拼命的喊了几句,只听见声音一遍一遍的回荡在林间。
我发现我的脚不在那么痛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死了吗?其实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在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小倩在哪去了。
我一边喊一边向大雾走去,我想,如果没人带我出去我是怎么也走不出去的。走了不知道多久,四周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自己永远都在一个地方打转似的,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池塘,池塘的水像墨汁一样黑。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一层恐怖的黑光,就像这池塘是一口大锅,蒸煮着不计其数的幽灵。
想想就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动,幸好一直没有吃东西所以才没有吐出来。我正想离开时两个小孩出现在池边,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从身高和样子根本无法判断出谁大谁小,他们更像是一对双胞胎。两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像一对仙童。他们眼里充满迷茫的望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我并没有恶意,哪个男孩开口问道。
“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这里干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嘛。我冷笑了一下,也许在笑自己,也许在笑这个世界。
“那是什么表情?”小女孩一脸茫然的问道。
“这是笑容”
“什么是笑容?”小女孩无法理解我的回答,她接着看向旁边的小男孩问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恐怖的表情?”
小男孩也只是摇摇头,好像他们的世界从来都没出现过笑容,从他们无邪的眼神中我发现不了一丝欺骗。
一个没有笑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世界,难道我真的到了地狱。这次换做我向他们提问。
“这是哪里?是地狱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引来什么魔鬼。
“地狱?”小男孩在次摇摇头。
“地狱是什么?”
对啊,地狱是什么?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人间就是地狱。我不在 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是不是地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咧?还不如早点找到小倩,我慢慢靠近他们。
他们并没有害怕我这个陌生人?而是用惊讶的表情望着我,当我走到离他们五米的地方时,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我不能在靠近一厘米。我放弃了走到他们跟前的想法问道。
“你们看见过一个叫聂小倩的女孩吗?”
男孩望着身边的女孩说道。
“小倩,你认识他吗?”
小女孩摇摇头,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大哥哥怎么认识她。
“贺军,她怎么认识我啊?”小女孩问着身边的男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哪里?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正当我想的脑袋都快爆炸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消失了,然而小男孩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很快一个全新的男孩诞生了。看着这个男孩,我像看着镜子里面的我一样,他完完全全的就是自己,我已经无法分清到底哪个是我了。
男孩的惊人变化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得了精神病,这里的一切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男孩突然冷冷的笑了一下,这熟悉的笑容明明就是我应该发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出了哪个愚蠢的问题。
“我是你”这时男孩收起了冷笑,反问道。
“你是谁?”
对啊!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大脑像短路了的线路板,搜索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我自言自语的像男孩靠近,那股无形的反弹力让我心口一阵疼痛。
“你记得吗?”男孩手里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匣子。为什么这个黑匣子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这黑色的匣子与我失去的哪部分记忆密切相关。我来到了一个充满秘密的地方,我丧失的那部分记忆与这里有关吗?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让我无法靠近?他就是我吗?哪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