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后秦松才匆匆忙忙得回到秦家,他显得非常狼狈,衣衫都有些破烂了。一回到秦家秦松就直奔秦浩中的居处所在,一路上所有人都奇怪得看着他,不明白这个天才到底遇见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他如此失魂落魄。
到了秦浩中的书房后秦松是直接推门而入,并且大吼一声:“大爷爷,松儿领罪来了!”
此时秦浩中正在房中练字,看见推门而入的秦松有些不太高兴,沉声道:“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
秦松话语哽噎,声泪具下得道:“宇凡,宇凡他被森林里的妖兽杀死了!”
“叮”,手中的翎羽笔跌落在宣纸上,在原本好好的一贴书法上留了一了个不可磨灭的污垢。
秦浩中右手颤抖得指着秦松,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秦松大哭,断断续续得道:“都怪我啊!大爷爷,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表弟啊!”
秦浩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秦松道:“都怪我啊!表弟一直在瀑布下修炼化灵诀,可是前两天他却和我说那瀑布有些不够高了,修炼的效果已经不佳了。然后我就去问了我爷爷,得知森林里还有一处更好的瀑布,于是就带着表弟一起前去。然而没想到的是那瀑布下的湖水中居然有一只化灵境的妖兽,它偷袭了表弟。不过表弟非常厉害,和那妖兽搏斗而不落下风,我在一旁帮不上忙,就想用法术找机会偷袭那妖兽。然而没想到那畜生居然如此狡猾,见奈何不得表弟居然转而来偷袭我。本来我被那畜生杀死了就算了,可是表弟偏偏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然而这样他却被那畜生咬住了,我拼死上去搭救,却奈何自身实力太低,最终没能救下表弟,只能苟且偷生,独自回来向大爷爷请罪。”
说完这些秦松已经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了,秦浩中有气无力得摆了摆手,道:“这不怪你,孩子,你先下去吧!”
兖州城内格外热闹,天空中骄阳耀目,一片繁荣的景象。然而秦家大院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一般,特别是秦家家主秦浩中的书房,房门紧闭,屋内没有一点声响,此时的房门外站着许多人,都是秦家的重要人物。
这时候,一个人匆匆赶了过来,正是秦浩霆,只见他来到房门外便高呼道:“大哥,是我的错啊!是我疏忽了。”
突然,秦浩中的书房房门轰然一声碎成了粉末,秦浩中一脸狂怒得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指着秦浩霆高声道:“老三!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用心险恶,你白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会不知道那种地方有什么危险么?”
秦浩霆被秦浩中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逼迫得连连后退,而此时秦松却突然一下跪到了秦浩中的面前,道:“大爷爷,这不能怪我爷爷啊!是我的错,是松儿问的时候没有向爷爷解释清楚。”
这时,老儿秦浩宇也上前道:“大哥,你冷静一下,我们都知道老三对凡儿有偏见,但是你认为他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么?”
秦浩中仰天长叹,道:“畜生,我要杀了那畜生!”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秦松再次开口,道:“大爷爷,松儿有个请求,还请大爷爷成全。”
秦浩中看着他,道:“你说。”
秦松双拳紧握,道:“我请求大爷爷将那只畜生留给我,我在此发誓,一定要亲手灭杀了它为表弟报仇。”
秦浩中看着秦松,许久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在家族中凡儿与你最是要好,由你为他报仇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
秦浩中转走进书房,那背影一瞬间就有了沧桑之变,他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明天为凡儿举行丧礼。”
晚上,秦浩中依然未眠,只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遍一遍得念叨着:“紫萱,爹对不起你啊!爹没能照顾好你的骨肉,辜负了你的托付,爹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外公啊!”
此时不仅仅只有秦浩中一个人无眠,宇凡的大舅秦文斌同样难以入睡。他坐在花园的凉亭里,身边是一个又一个的空酒坛子。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得喝酒,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个可爱小妹的身影,还有她后面的那个可爱的儿子。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凉亭外面,秦文斌回头望去,约带惊讶得道:“婉儿?你怎么还没睡?”
秦婉儿道:“大伯不也同样没睡么?”
秦文斌望着夜空,眼中有说不出的悲哀,他道:“我知道你性子孤傲,天赋也非常人可比,甚至比起你堂哥尤有过之。不过你觉得你那小表哥如何?”
秦婉儿一愣,没想到大伯会问她这个,她道:“他很厉害,比我厉害很多。”
秦文斌一叹,道:“是啊!如此厉害的一个小子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死掉呢!”
秦婉儿一惊,道:“大伯你说宇凡没死?”
秦文斌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相信他死了。”
秦婉儿道:“可是秦松不是亲眼看见他死了么?”
秦文斌惨然一笑,道:“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人总是会这样,不愿意接受自己无法接受的现实,所以才会想到用酒来麻痹自己。”
听了秦文斌的话秦婉儿眼睛一亮,道:“我也相信他没死,秦松不是说看见他被吃下去了么?可不一定他就死了啊!”
秦文斌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继续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夜风习习,带来一丝丝凉意。
和很多人一样,秦松也同样未眠。他当然不是为宇凡伤心,而是兴奋得睡不着觉。他仔细回忆着这次事件的每个细节,确认是万无一失,他脸上有着狰狞的笑容,忍了那么久,他总算是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了。这种感觉太让人着迷了,太让人舒心了,他从来就没有如此愉快过,如此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