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蘅儿,你们回来了?”郦芜蘅高兴的就要将郦芜蘅抱起来,郦芜蘅急忙拦住了,“姐,我都这么大了,别抱了,等下他们笑话我。我和二哥回来了,我们的菜都卖掉了,人家说我们的菜好吃,给了三十文钱一斤,全部都卖给他们了!”
“你说什么?”郦芜蘅停下脚步,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有点像惊喜,却又有点像是奇怪,更多的不敢相信。
“我说我们家的菜都卖了,三十文钱一斤。”郦芜蘅挺直了胸膛,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渐渐开始融入这具身体,融入这个家庭。
郦芜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欣喜若狂,蹲在郦芜蘅跟前,再次问道:“蘅儿,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郦芜蘅也能猜到此刻郦芜萍的心情,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而且,就她所知,一般的菜价也就在一文钱两文钱,最多不会超过十文钱,就是猪肉,也才十二三文钱一斤左右,不管什么时候,猪肉的价格总是比菜价高,这是常识。
“姐,你没听错,我和二哥确实以三十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了一品香!”郦芜蘅凑到郦芜萍耳边,一字一句,轻声告诉她!
“哇!!!”
兴奋的郦芜萍直接将郦芜蘅抱起来,“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蘅儿,你们真厉害,真厉害,对了,我们要快点去告诉爹娘,快点,快点,告诉爹娘去,哈哈,走,走!”
郦芜蘅被郦芜萍抱起来,狂奔!
郦芜萍只比郦芜蘅大三岁,郦芜蘅就算再怎么小,也是十岁的姑娘,她居然抱着跑得飞快,可见,她的心情多么激动,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她兴奋的心情。
田地里,关氏和郦沧山还有郦修远都在埋头苦干,郦修远到底是读书人,累得脸色苍白,关氏叫了他好几次,让他回去休息,可是他就是倔强,他在这里帮忙,还能帮爹娘早日把奶奶家田地的庄稼收割完,要是他不在这里帮忙,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爹,娘,大哥!”
远远的,他们就听到了郦芜萍的声音,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朝他们飞过来。
郦修远这才直起腰,额头的汗珠从脸颊滑到嘴角,不经意的流进了嘴里,咸咸的,带着苦涩,他摇了摇头,郦芜蘅从郦芜萍身上下来,郦芜萍将她放在田埂上,自己就朝关氏跑过去。
郦芜蘅站稳了身子,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随便找一个方向,都能看到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挥汗如雨!
收割完的稻田空了出来,没有收割完,则一片金黄,不规则的像一块块豆腐,金黄色的已经炸好的,只剩下土地颜色的还没炸好的。
地里,还有很多小孩,很多都在哥哥姐姐的带领下,手里提了一个篮子,到那些收割完的稻田去拾稻穗,还有一些孩子手里拿着一支竹竿,顶上沾满蜘蛛网,遇到蜻蜓,就往上一粘,蜻蜓就跑不掉了,还有的小孩就到处去抓蚱蜢。
稻田里很热闹,郦芜蘅小心翼翼的从田埂上爬下来。
刚刚收割的稻田,凹凸不平,有的地方水还没干,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远远的,她就听到郦芜萍在跟关氏说着什么,但是风太大了,她听不清楚。
郦沧山离她比较近,见她走一步小心翼翼,放下手上的稻子,大踏步就朝她走过来,直接将她打横往肩上一扛,“小丫头片子就是这样,怕什么,这天太阳大,鞋子湿了回去晒就是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舍不得女儿走路。
梅花村的孩子都是穷养,鲜少有富养的,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但是郦沧山和关氏却不这样想,他们家两个姑娘,郦芜蘅就不说了,就是郦芜萍,他们基本上也不会让她下地。
且不说他们家有没有地,就是韩氏的田地,不管是下种还是除草到最后的收割,他们都不会让女儿来地里,关氏对郦芜萍要求很高,家务活全部会,还要学着做点针线活儿!
“爹,你放我下来吧!”
郦芜蘅红着脸,小声的在郦沧山耳边说。
“哈哈哈,蘅儿害羞了?放心吧,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爹抱怎么了?还不让爹抱了?”
“我是怕爹累着了!”郦芜蘅心里暖暖的,她从未被爹扛在肩上过,前世,她曾经看到很多小孩子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那时候她就在想,她要是有个爸爸,是不是也会把自己放在脖子上?
不过,那终究的幻想,她还是努力的和孤儿院的孩子抢着吃的,抢穿的,到后来,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中科院,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
郦沧山的背很宽阔,很结实,很有力,他身上还有很多汗珠,一大股汗味充斥这鼻腔,但是她一点也不反感这个味道,反而觉得无比的安心,这就是爹的味道吗?
真好,真好!
“真是的爹的小棉袄!”走到关氏旁边,郦沧山将郦芜蘅放下来,狠狠的在郦芜蘅脸上啄了一口,他长着青色胡子渣渣的下巴刺得她好疼,郦芜蘅没注意,等郦沧山亲完,心情大好,跟关氏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郦芜蘅差点哭了,是真的哭了,爹……爸爸,她终于有爹了,有爸爸了!
“媳妇儿,看看,还是我闺女好啊,怕累坏我了!”
关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瞧你那得瑟样,蘅儿就是乖巧,不用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
郦沧山笑得更开心了,“那不一样,我们家蘅儿以前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现在一开口,就是这暖暖的话,蘅儿,放心啊,就是两个你,三个你,爹一样扛得动!”
“快去吧,在这里跟孩子瞎闹什么?”关氏想催促自家男人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