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要求玲珑征得母亲同意,不到一天功夫玲珑飞快的就征得母亲同意的,连玲珑都始料未及,这速度之快,母亲说,原来玲珑身体不好总是闷在家也没有看到过洛城种种,现在玲珑想做什么她都支持。再说南陵风气本就开化,结伴游街的公子小姐比比皆是。母亲觉得自己没有理由阻止,反正玲珑出门总会有哥哥们陪着,安全也自是不用担心的。对了,母亲的要求是带上二哥,二哥爱玩,帝都的有头脸的人都认识,免得冲撞了他人。还有当然是二哥可以当护花使者了。
和二哥三哥商量后,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出门。第二日一行三人如约上街,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洛城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人潮中间,玲珑眼望着体会着这盛世洛城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感概,人活一世,各人有各人的方向,并以此奔波。
望湖阁并非孤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烟波缥缈的西子湖,景色极佳,洛城中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其中。所以这里是豪门公子姐子聚集登高饮酒的所在。
刚进门,就是小二打扮的人专程陪同,热情至极,领着一行人往楼上的雅间走去。走廊上遇上了另外一行人,一个年经与大家相仿的少年,冲过来就给二哥一个熊抱,然后用手肘捅了捅二哥说道:
“你小子不是说最近不出门吗,耍爷呢”然后眼神看了看三哥,就当是已经打招呼了,三哥礼节性的,微微点了头。
二哥反手扣住那少年说道:“我可从不撒谎,今儿要是托我妹妹的福得以出来,谁知竟赶巧碰上你了”二哥指了指玲珑说道,玲珑也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那少年看了一眼玲珑,仿佛是看见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立刻跳到二哥身边,轻声的说:“诶,楷杰有一事你还真没撒谎,你妹妹果然是个绝色女子”。
说完一阵风一样的跑开了,看这性格,与二哥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要怎样是二哥的朋友,二哥没有理会他,直径向玲珑和三弟说:“走,别管那疯子”,然后走了几步只见那小二双手推开门说道:
“贵客,这边请”
进去后玲珑发现里面的窗户全开,西子湖近在咫尺,湖面波光凌凌,往来湖面有些许花船,以供游客游玩。这倒真是一个看景喝酒的好地方,生意不火才怪。
席间三哥看玲珑多动了两筷子松鼠桂鱼,不动声色的替玲珑剔除鱼刺,再放到她的碗里,体贴溺爱,但也仅对玲珑如此,其他人,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饭后二哥提议去游湖,只至傍晚三人才尽兴而归。
之后,二哥发现玲珑蛮爱出游,总会找机会隔三差五的带她出门逛逛。二哥觉得带着玲珑,母亲就不会对他颇有微词,训他不务正业了,所以玲珑是当挡箭牌的,三哥怕二哥鲁莽,不放心他二人单独出门,也总是跟着一起,不过,三哥也因此身体逐渐健康起来,这让母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不知不觉得玲珑回到凤府已经一个多月。
一日,父亲回来后脸色并不十分好。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出来,母亲进去探望情况,出来时也一脸悲伤。接着三位哥哥也进去了很久,当玲珑讯问的时候看到他们面露难色,尤其是三哥,脸色有些苍白。玲珑知道这应该是一件父兄难以解决的大事。之后接连几日,父兄都不见人影,仿佛都很忙。这段时间未免玲珑难过,家人没有将事情告之与她。
几天后的一日,父亲派人叫玲珑去她书房,玲珑知道之前大家解决不了的事情,应该是与她有关,去的路上,玲珑其实已经做好准备的,或者说玲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进了书房,玲珑见父亲有些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满目的血丝,相信这几日,这位父亲没能睡上一个好觉。为了女儿,玲珑内心是深有感触的,因为曾几何时,她的父皇也是如此的处心积虑为她谋得一线生机。
玲珑轻声唤他:“爹”,凤弘文听到这一声爹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发现玲珑已经高在他身旁了,他看到玲珑比两年前高出不少,才意识到玲珑真的长大了,以前他是连奢望都不敢的,现在的玲珑健健康康的,只是他是应该欣慰的,只是他这是当父亲的,以前保护不好她,现在还是一样。
“我家珑儿真是长大了”,父亲感概到。
“爹,您找我何事?”玲珑笑着问到。
“珑儿,你小的时候我望着你小小的脸,我有时恨不得我一辈子是个没有女儿的父亲,因为我希望儿女绕膝,坐享齐人之福,却让自己的女儿受尽磨难,我总想如果你出生在别人家里,或许就不会恶疾缠身,为父的我对自己的女儿经历痛苦,总是那么无能为力。现在看你好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感恩佛祖没有将你收回,”
父亲缓缓的说着“唉,只是出生在凤府的女儿,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这是父亲不好,先帝爷曾留下遗训凤家女皆皇家媳,现在皇帝已经得知你身体好了,要按祖制完成先帝遗训,也就是说,你有可能入宫或者嫁与某个皇子,如入宫,皇帝已经到了父亲这般年纪,让我这个当父亲的如何忍心,可是如若嫁与某个皇子,为父猜这日子也过的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是众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时期,无论嫁与谁,只能说明这个皇子提前被踢出局了,那气肯定都得撒你身上,这往后也没啥好日子,你的一辈子怕是会毁了。”父亲说完难过的眼出甚至有些泪花,令玲珑很是动容。
“父亲”,只见父亲摆摆手,示意他没事,然后头偏向一侧,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玲珑看到,一个除大将军身份外的父亲,面前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也如普通人一样难过。
许久父亲再接着说:“这几日,我接连上奏希望皇帝取消赐婚,让你以后找个普通人相嫁,但皇帝不允,说祖训不为违,他明明知道凤府百年来一向安份,除世袭大将军外凤府无一入朝,如果他不放心,这大将军之位,让他收回,我们也是无异议的,只是对于皇帝来说,一个空壳的大将军,一个随便安置的凤家女子,这便是兑现对祖上的承诺,也是对于凤府亦是要挟。”
父亲说到这,玲珑大致能明白父亲的担忧了,只是既然不能改变,那我们只得适应。所以她并没有激动。
“父亲,我知道您从小就护着我,担心我身体,还怕我委屈,只是身为凤家女子,会有既定的命运,珑儿从小就知道,以前看姑姑我也是心疼的,但我现在还记得姑姑的眼神坚定,这是凤家女子要背负的。虽然如此我依然感恩自己出生凤家,有母亲,父亲的疼爱,兄长的爱护,”
玲珑看了看父亲的表情,接着说到:“父亲,既然不能改变,我们只得适应,并且让自己强大,我们光一味退让和隐忍是没有用的,近百年几代帝王的打压,家族的衰退,父亲是见证过的,这过程中凤家埋没了多少将领,损失了多少女子,但我们依然不能令帝王家打消顾虑,这说明我们依靠这个办法是无法令帝王放心的”
玲珑看到父亲有点赞同的眼神继续说到:“凤家女子不能遵父母之命,媒述之言的命运,希望玲珑之后有所改变,玲珑恳请父亲让我入宫”玲珑抬头望着父亲,父亲心疼的摇了摇头。玲珑双膝跪地再次恳请:“父亲当年姑姑入宫不久,不明原因就过世了,父亲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吧”
“珑儿,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步她后尘”
“爹,珑儿不孝已经替爹爹决定了,十天前已经让宫里派来的人取走了我的庚帖”
父亲心急的问道:“珑儿,你糊涂啊,如果这样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玲珑低头说道:“是玲珑不孝”说完这个父亲才明白,皇帝的反应虽有不悦但未大发雷霆,原因竟在此。他还以为皇帝有所松动,准备联络一下,可以说上
话的官员,看可否想些办法。玲珑有些庆幸父亲还没来的及为她这样做,要不然皇帝的打压又该升级了。
“珑儿,为父……”父亲听到这个,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可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些话,玲珑并没有说错,隐忍确实打消不了帝王的防备,反而让凤家儿女埋没和落难。是该改变什么了,父亲一直陷入深思,玲珑见此,悄悄退下。
第二天一早,母亲匆匆赶来,神情哀伤,几次都欲言又止,玲珑见状安慰道:“娘,你不知道这两年我跟师傅学会的东西可多了,入宫真的没问题,我乖乖呆着,皇帝那么要嫔妃,才懒的理会我呢,宫里有宫里的好,娘不必为我担心,珑儿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