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穿过她的皮肤,‘啪’的一声挑断经脉,鲜血溢出,然而,那蓝依女子并没有停手,针如光影,寸寸穿过她周身经脉。
“唔!”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但那痛楚仍依旧历历在目,银针通过皮肤刺进她的灵魂,红玉,不,月离滚落在地,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那条整日缠在月离身上的小蛇,即使它还在熟睡中仍旧爬过去,吐出芯子似安慰的舔舐着月离。
滑腻的液体从木板房顶流下来,带着一股莫名的腥味,小蛇好似嗅出某种不安,然而地上的月离仍旧像困在梦魇中,于是小蛇张嘴,狠狠地咬在了月离的手腕上。
刺痛让她瞬间转醒,一摸地上,月离赶紧爬起来往外冲,却又摔在地上。
“是火油!”
同时,一枚火星从房顶缝隙落下,月离爬向门口,却震惊的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封住了——有人要烧死她!
那门窗却纹丝不动,而地上早就溢满了油,连站都站不稳,火势瞬间扑面而来,月离不得不将沾油的衣服脱掉。
然而,那人要让她死,岂会轻易让她逃脱,在起火的瞬间,她分明看到有人快速的用门板将门窗钉住。
黑烟烈火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扶住桌子,心道:红玉,你就要这么死? 你甘心吗?
手腕上的小蛇见月离不动,竟然咬牙又是一口,清凉的毒液瞬间传入月离的身体,让她浑身血液翻滚,月离将周身衣服脱下扑在地上,怒吼一声,将桌子用力撞向木门。
梦依,莫沫,碧萝,夜羽煙,沈风,这些人的名字在她的脑中翻滚。
敖亓不安的跟在一身白衣面纱的玄笙后面,心中不知,宫主他为何突然要去隐楼。
要知道,宫主从来不过问隐楼的情况,而肮脏的隐楼在他的心目中可有可无,依他身份,实不该亲自前来。
可是,当主仆两人刚到隐楼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大喊:走火了!
果然,一楼最偏僻的地方浓烟滚滚,虽众人围观,却无人敢上前救火。
隐楼,命贱如狗,这里面所住之人,只会杀人,从无救人之一词。
玄笙看也没看那个着火之处,他声音冰冷阴森,“将所有囚徒带出来!”
灏君大惊,茫然的看向敖亓,而显然敖亓也不明白:一向不来隐楼的宫主大人,怎么一来就让他们带出所有的囚徒呢!
敖亓神色平静,心道:今天看来宫主大人是动怒了,不知道这回轮到了哪个倒霉鬼呢。
很快,所有的犯人巍巍颤颤的并跪在地上,只觉得立与身前之人,但是那身形端的是芳华绝代,可又带着可怕的戾气。
玄笙很不悦犯人们来迟,要知道,他从不喜欢做事拖沓之人,于是他拔出冷腰间长剑,凡是他所过之处,必有些许人倒地而死。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墨发的女子身上。
剑轻挑起一缕青丝,玄笙蹙起剑眉,渡步走到女子身前,剑尖抵着她下颚,“抬头看向本宫。”
那女子入住隐楼,早杀人无数,可听到这个修罗般冷厉的声音,亦吓得一抖,却又不可抗逆的抬起眼睛。
即便隔着白纱,她瞬间被那双妖冶的双眸怔住,可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失望之后,却涌起可怕的厌恶。
“啊!”剑气如虹,女子尖叫一声,一摸头顶,那一头拽地青丝竟被莲降贴皮剃掉。
“女人,是你的头发害了你!”
“没人了?”玄笙执剑看向灏君,冷声质问。
可就在此时,那被人遗忘的着火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嘶吼,那声音带着可怕怨气似恶鬼咆哮,随即又是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形怪物,顶着一头燃烧的火,如鬼魅朝玄笙方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