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距离焚雾山谷之行还有七天。
雪儿又是在床边调皮地叫醒夜无,二人带着两只小雨雕到处地游玩了一番,夜无一直隐匿着自己的魂力波动,否则一旦被人注意到,怕是会引出必要地麻烦,一个晚上的魂徒境圆满,说出去谁敢相信,简直耸人听闻,蛮力增长尚情有可原,但是魂力突然间如此强大,就过于骇人了!
同时也是隐藏自己的底牌,为了焚雾山谷提前埋下的一招杀手锏!
夜无陪了雪儿一个白天后,傍晚时分,借上了雪儿的储物袋,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夜无的眸中掠过一丝寒意,还有几只胆敢伸出舌头的蛤蟆未解决,夜晚才是刺客的舞台,毕竟他还是需要顾忌魂士境的存在。
在回到房间后,夜无对雪儿说他有事要出去,有了储物袋行事自然方便许多,并希望雪儿可以在房里好好地照顾雨雕,雪儿隐隐猜到夜无的目的,但是她并未阻止,咬了咬嘴唇,目光盈动,轻声地说了一句:雪儿相信少爷,少爷要注意安全!
“雪儿,我必须要出手,只有恐惧才会让那些人不敢再伤害你!”
夜无留下喃喃的一句话,便出了夜家大门,径直走向了灵物阁,店内依旧只有王掌柜一人,随即在王掌柜一脸惊骇地表情下,夜无将所有的妖兽材料都换做了元石,共计两千七百元石,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需要防止徐家魂士境的感知啊!”然后夜无在灵物阁内,买了一些能够恢复体力和伤势治疗的回元丹,最重要 的是他买了一套精致的阵旗,名为静息阵。
此阵旗布下之后,最大的效用就是可以隔绝阵内的声音和气息的传出,几乎连魂卫境都难以察觉,但是不仅没有丝毫的防护之力,魂力稍强就很容易将其破坏,且阵旗本身是无法隐藏的,一般只是修者用作于阻止灵药的气味外泄或是在炼丹、炼器之时所用。
即便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大用,但这一套阵旗也是价值不便宜,花了夜无一千八百元石,相当于一柄人阶中品魂器的价值了,这一点让王掌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夜无花如此多的钱,买这样一套阵旗有何用,不过他也不敢问。
“你们……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间吧!”当夜无走出灵物阁,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夜无花了一点时间了解了徐家的情况,以及其实力状况,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随后找了一处靠近徐家的旅店住下,闭目养神,压抑住心中的杀意,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夜,已深!
白天的嘈杂热闹已经消失不见,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高楼间的灯笼在无声的燃烧,看着这曾经热闹的气氛冷却消散,此时只有它在冷风中摇晃,不时跳动着焰苗,今夜的风……很冷!
夜无的眼睛猛然睁开,掠过一道寒芒,宛如出鞘的利剑,盯着前方的朱红大门,运转着隐息术,方巾蒙面,一身黑色装扮,全身上下所有的气息骤然消失,身影骤然一晃,便是化作了一道黑色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越过高墙落入徐府院落之中,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没人发现今夜徐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徐家庭院内寂静无声,其内的池塘亦是毫无动静,只有荷叶微微摇曳,大多数人已然陷入了沉睡,只剩下一队队巡逻的侍卫,散发出不弱的魂力波动,来回地走动,坚守岗位地注意着徐家的一切动静。
而一处走廊上,一个刚刚忙完厨房琐事的下人,呵欠连天地准备回房休息,他为了准备明日早晨所需的食材,一直忙活到现在,徐家可是大势力,在各种细节上,一点马虎不得,虽然总是劳累不已,但是他还是庆幸自己是徐家的人,虽然同样是凡人,但是徐家走出去的身份地位都比外面的凡人要高出半截。
然而,正当他一如既往地往回走时,巡逻的侍卫刚刚离开,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双冰冷的手,猛然拿住他的喉咙,瞬息间将他拖入了昏黄的灯光之外,眼前忽然景象模糊,他感觉到其手上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道,宛如钢铁之爪一般,根本挣动不得。
他心中浮现一股强烈的危机之感,那力量之大,随时都可以轻易捏碎自己的脖子一般,他已经无法呼吸,脸色涨红,窒息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只得张大嘴巴,想叫却又无法发出一点声音,不禁惊恐万分。
就在他快昏死的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宛如深渊里传出的声音,幽冷、低沉透着一股致命的威慑,他的意识因为缺乏呼吸的空气而变得缓慢,那声音消失的瞬间,他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想……作为负责徐家传菜以及厨房杂事的你,可以告诉我,前天晚上徐家有哪一些人……去过青烟山脉?”
夜无早就选好了自己的下手目标,此人名为徐帆,是负责徐家的饭菜准备,徐家的大人物一般由任何需要都会招呼他准备,所以一般由任何的重大之事能够招待的,他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一些。
而意欲亵渎甚至杀死雪儿的那些人,当时夺走了雪儿猎杀的魂徒境九阶妖兽,除去可以出售的材料,自然不会放过妖兽血肉的滋补,且杀死了一直魂徒境九阶的妖兽想必在徐家的轰动不小,加上此人一般是徐家忙碌到最晚之人,如此最好的目标便是他!
在死亡的威胁下,徐帆拼命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随即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逐渐减弱之时,却是没有离开他的脖子,只是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的喘息之机,而徐帆抓住那一点空隙,竭尽全力地呼吸,不想进入肺中的空气太急切,使得他不停地咳嗽,不过也是好过了许多。
就在缓过气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眼眸,却又散发出冷彻骨髓的寒芒,那种仿佛看着死人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他身上,宛如冰刀一般刺入体内,他不禁身体发凉,冷汗直冒,心中恐惧升腾。
他忍不住害怕,本能的便想要哀求,还未等他说出想要求饶的话语,那种可怕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似乎催命的恶鬼一般,彻底的吞噬掉了他的脑海思绪,只听见那声音清楚无比地道:“我不喜欢废话,你下一句话,最好是我要的答案,否则就是你最后的声音!”
徐帆忽然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目光是他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可怕,若是他真敢乱喊乱叫,这个一定人不会心慈手软的,他不想死,他还想活下去做自己的事,脑海中的挣扎,死亡的阴影刺激着他疯狂地妥协。
在夜无话音落下的瞬间,徐帆就亟不可待地回答道:“徐、徐、徐大昌,只有徐总管在前天晚上带着四个人在青烟山脉行动,似乎有什么目的,还猎杀过一只妖兽,家主大喜不已,让我给做了一顿好菜犒劳他们。”
“猎杀?还真是脸皮厚啊,烂地彻底啊!”夜无冷哼一声,讥讽地说道。
“徐大昌几人此时在哪里?”
“徐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北苑的西厢房内休息,其余几人应该在南苑之中!”徐帆立即回答道。
听着眼前这个人竟敢对于魂徒境十阶的徐大人出言讽刺,甚至是不屑一顾,心中更是恐惧不已,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似乎是冲着徐大人来的,难道也是强大的魂徒境十阶,他不敢再想,越想越心惊,只要逃过此劫,就算出了事,徐家谁又知道是他说的呢。
看着夜无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他,却又不说话,徐帆一阵心慌不已,害怕夜无怀疑自己的话,如此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连忙地解释道:“真的!我没有说谎啊,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放了我吧!”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次而已!”夜无漠然地道。
“你相信我了吧,太好了,放我……!”徐帆送了一口气地说着,然而花海没有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终结了徐帆的话语,夜无手上的力道陡然大增,在一瞬间便轻易地扭断了徐帆的颈骨,只见徐帆的头扭曲地一歪,眼中神色蓦然变得黯淡,便是没了声息,成为了一句尸体。
“我从没说过放你走,虽然我们无怨,但你的存在便是对我威胁,我从来都是不是好人,此时只是一个刺客,只能怪你是徐家的人,或者是命运呢?”
夜无没有发觉在他亲手杀死一个人后,他的眼眸竟是诡异地微微发红,仿佛兴奋地颜色一般,其内透出杀意亦是愈发地强烈,心中隐隐有一种畅快之感浮现,犹如释放了压抑地身体一般,此时专注的精神简直可怕,他的脑海中只思索着如何杀死下一个目标。
在将徐帆的尸体扔在池塘中的那一刻,过去短短的十几息时间,侍卫才逐渐出现在走廊的灯光下,那院落中只剩下冷漠的声音在渐渐地同水波一起回荡在池塘之中,而夜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只有荷叶见证刚才发生的一切,却是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只有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