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靠在小区楼下,付了车费,我环抱着双手快步向家里跑去,初秋的深夜已经有着几分寒意,一阵微风吹来,吹起我的三千秀发丝。
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的,就连要喝口水,都要现先烧才得以解渴,我模黑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架上茶壶,看着火苗在黑夜里熊熊燃烧,将那天,这里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事,历历在目的燃烧在我的眼前……
“这是你的初吻吗?”这话在我的心里盘旋,还有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和他怀抱的温度,和那张薄唇带给我云端的感觉,就像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一样,我伸手摸着自已的嘴唇。
曾经听过一首歌:‘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我破涕为笑,这首歌是不是就为此时的我而写的呢?真好笑,我明明不希望他出现,却又时时刻刻希望他存在……
眼泪毫无预兆的往外涌,豆大般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往下掉,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在心里问着我自已,对他,我从来没有过过分之想,甚至害怕见面,而现在,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
手机在客厅里唱着歌:“是不是今晚咖啡,我依然喝得太浓……我的相思病太重……想你让我变得心事重重。”旋律悲伤的在空荡荡的房间变得格外的大声,宣誓着我此刻的心情。
拿出手机一看正是他打来的,可我却不敢接,看着他的号码在手机上跳舞,而我的心则跟着一起颤抖,我问着自已,我是接呢?还是接呢?还是接呢?我多想听随自已心里的声音。
然而我却不能接,因为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两条平行的地平线……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我先是心里一惊,会是谁呢?手机不再唱歌,门铃声变成了这个此时寂静空间里的主角,“叩,叩,叩”敲得我心惊胆跳,更是不敢去开门。
“开门,否则我就跟邻居们说,我是你的男人。”手机震动着送来他的消息。看到这样的信息,我的心情变得更糟,“他是来抢人的吗?还是来做恶的?”不管我敢不敢开门,都已经有邻居开门来问他找谁了。
哎,WO CAO啊,你是我仇家派来故意整我的么?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你那么大的集团声誉背在你背上,而我,就好像是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打开门,先是萧史一身酒味扑鼻而来,我一手捂着鼻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再向邻居陪着不是,“黄阿姨,刘奶奶,对不起,这是我家远房亲戚,他第一次来城里,不懂规矩……打扰到各位了,不好意思啊?我会教育他的,对不起!”我边点头哈腰的跟邻居道歉,边把他往屋里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
还没等我转身,萧史就掰过我的身体,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捧起我的脸就吻了下来。
“唔……”我推打着他,嘴巴里一股酸酸的味道,在我的嘴巴里蔓延开来,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好恶心啊,谁知道他有没有吐过?醺得我差点就要吐出来,我拼命的推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好像是生怕他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我无声的哭着:“谁来救救我……?”
直到我快要栖息的时候,他才松开我,还邪恶的看着我问:“我不懂规矩是不是?我是你的远方亲戚是不是?你还要教育我是不是?”他一长串的反问直把我逼到墙角,他双手撑在墙上把我固定在两臂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道:“现在……还要教育我吗?”他的样子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扬着头看着他,怯怯的说道:“不……不敢了!”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怕他呢?明明是他在侵犯我啊。
“水开了,我想喝水。”说完就霸道的往沙发上一坐,像个老爷一样,翘着二郎腿等着我给他倒茶。
你不是喝醉了吗?为什么还这么清醒?这里好歹也我的地盘啊?尊重一下主人行不行?你以前那么客气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吗?
你这个样子是在跟我示范斯文败类吗?
回头看一眼,他也在看着我,眼神还不好惹,好吧,我大女子能屈能伸,在他那流氓一样的逼视下,我只好忍了,正所谓,好女不跟恶男斗!
水开了,茶壶在唱歌。
拿出杯子,倒着开水,一不小心,溅了一滴在手上,我赶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着手,突然一个想法跳进我的脑海,欺负到我家里来了是吧?那么……对不起咯,我家有‘温水’喝咯。
我将水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再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水来咯。”
他二话不说,端起怀子咕噜咕噜就喝了个清光,而我,用余光偷地看着他,心想,“喝吧,喝吧,喝完不够水龙头里还有……”
“这水味道怎么这么怪?”他放下怀子问着我。
“不会啊,我家的水就这个味道。”我心虚的狡辩着,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过来坐。”他挪开一点位置让我坐到他旁边去。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然后一屁股坐在餐椅上,他见我已经坐下,也没有再勉强。
他手撑着头,背深深的靠在沙发里,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等着他喊肚子痛,可是我等啊等的,也没有等他说肚子痛,而是,他忽然开口问了我一个地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里,看他的样子,他好像去过,而我,却是那片土地孕育出来的。
“你去过那里?”我反问着他。
“我只是在那里上过几年学而已……”
我还是怀疑的看着他,问道:“哪一年到哪一年?”
他没有回答我问题,而是唱起了一首歌,这是一首妈妈教我的歌,而我只教一个人唱过,就是那个姓萧的同桌。
我心里猛的一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是他吗?他姓萧,而我的那个同桌的他也姓萧,我突然大悟。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的啊,他们都姓萧,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泛着泪花,然后我在心里问着他:“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的歌声将我带回初中时,带进那间教室,和那张课桌,还有那条三八线,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他那时借了我一块橡皮擦还没有还。
“喂,土蛋,你借的橡皮擦呢?该还了吧!”
他兴奋的看着我,我们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再是噗呲的一声笑,气氛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回到了那个整天打架,脸上总挂彩的他……
不知道聊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经有一点点亮光,然后他近我的耳边问道:“那块橡皮擦我还不出来了,我赔你一样别的吧!”
“赔什么?先说来听听。”
“把我赔给你可以吗?”
“……”可以吗?我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