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鸿果然不是我该得罪的人,现在好了,他逮着个机会就报复我了,这报复还不简单。三个月,若是这三个月内我也抓不到凶手,那也就意味着我的脑袋也不保。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光净的脖子,带着皇帝的圣旨来到南书房调人。南书房一直是个闲地方,此番我转行去做守备了,李飞鸿还不忘将这一群人捎上,让我一并带着去查案。也就是意味着大家伙的命都拴在了这三个月的期限上了,心里顿时没了底!
好容易在南书房全体人员的错愕表情中宣读完了圣旨,门外就传来了太子殿下和芳仪公主驾到的吼声。
我极不情愿的对易璇城行礼,却招来了芳仪公主的一阵嘲笑:“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啊?好不容易升个官,怎么?你不高兴?”
我悄悄的白了她一眼,嘴里还是尽量的毕恭毕敬:“下官岂敢,高兴还来不及呢!”
“哦,怎么本宫没有看出来呢?”芳仪公主继续发挥她不依不饶穷追不舍的优点。
我本想反驳,可话还没有出口,太子殿里就已经先阻止她了。好在芳仪公主对易璇城的话还算听得进去,乖乖的坐下闭嘴了。
易璇城揉了揉额头,解释道:“今天之事其实早已注定,母后早就和父皇提过了,怕是李飞鸿早就想阴你一次了。”
他沉声解释道。
我虽然对他的不帮忙态度有些许不满,可终究是不敢宣泄这份怒气。
从南书房回去之后,难得见到冷公子安安稳稳的坐在堂上。
“还没有恭喜你升为朝阳守备了呢?”冷公子见我回来,眉头一皱淡淡的开口。
他总能以最平淡的话语,刺激我脆弱的心灵。譬如现在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他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开我玩笑!
“好什么好,三个月罢了,查不出来的话我就等着掉脑袋了!”我唉声叹气了一会:“我还不想死呢,怎么办啊冷公子?”
“你啊、、、”
“别说我就知道闯祸,这次是小人得志!”我抢先一步强调了一下,随即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被封为了守备啊?”
“秘密!”他嘴角一勾,笑颜如花:“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
此话一出,我顿时觉得原来冷公子也是有良心的,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我觉得冷公子要是有良心的话,那鸵鸟都可以和猎鹰双飞了!
冷公子微微一笑,打开扇子掩着嘴道:“你还原女儿装,大半夜站在路中央,保证能见到那凶手长啥样。”
我不由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回房睡觉不再理他!
二月初,护城河里的冰儿纷纷开始消融,本来枯黄的柳条开始抽出了嫩芽。我一身毛茸茸的官服套在身上,看着书桌前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都快挤到一块打架了。
“城北的梁府还是不肯配合吗?”
“是的大人,下官等不管问什么他们都说不清楚,谈及府上小姐的事情他们都闭口不谈,甚至将我们赶了出来。”眼前的低头抱手的男子高挑的身材,一身府衙的官服衬得他精神奕奕。
“本官亲自去吧。”我收起那些资料,起身拍了拍棉质的官服。沈兆林领命的跟在我身后。
“大人,王爷来了。”李永志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哪个王爷?”我一愣,初初没有缓过神来。
“你说呢?”
恰是踩在点上,王爷的声音云淡风轻的飘来。黑色的长袍裹在身上,头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唯有腰间的佩玉显出他此时的身份。
“下官见过王爷。”
“马大人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本王,本王真是荣幸。”
他淡然的瞟过我的脸,“起来吧,本王奉皇上之命来看看马大人的进展,一个月可已经过去了呢!”
我跪在地上的膝盖抖了三抖,犹如秋风中的残叶,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最近晃悠的厉害,和脖子连接的不是很紧密。
我起身恭敬的道:“有些进展了,既然王爷来了,不如、、、”
“如何?”
“王爷,帮个忙、、、如何?”我看他今日和颜悦色,虽然还是冷冷的面相,但没有那么多的寒意了。
他先是一愣,思索了半晌才道:“何事?”
“有些受害人不太配合,所以想借王爷这块牌子!”我嘴角勾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熟知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直想着王爷在场,他们好歹也不敢将我们赶出来。
易璇晖倒也爽快,一声应下便率先出门。素雅的马车横在守备府衙门口,车外占了一个长身玉立一身藏蓝色长袍的带剑男人。见易璇晖出来,便撩开帘子道:“王爷请。”
“扶马大人上车。”易璇晖先一步登上马车,随即吩咐那人将我提了上去。
沈兆林和李永志二人则是骑马跟在马车之后,身后的衙役跟了两排,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去了城北梁员外家。
古人大院门口都是两座石狮子镇宅,梁员外家也不例外,只是比起王府,这石狮子略显瘦小了些。
叩开梁府大门,刚刚赶车的男人亮出手上的牌子,门立时敞开的大大的恭迎我们进去。
易璇晖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的接受者家主的伺候。梁员外携一干家眷纷纷跪在地上,只见易璇晖淡然点头,支开了这一院子的妇孺,独独留下梁员外和其原配夫人,也就是被害人的亲生父母。
“两位都坐吧,不需拘谨。本王此次来只是有几个问题问一下,两位配合一下就可以了。”景王爷说的很是官方。
“是是是,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轩,请吧。”
“是。”我点头应了一句才起身看向两家夫妇,一对中年妇女,男人蓄着一把山羊胡,女子穿戴昭显着富贵。
“梁员外最近心情不好吧,我守备府衙的人都被您赶出门了呢。”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哆嗦,就差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我心满意足的看到这样的景象,随即开始问正话,“梁小姐生前可曾定亲,可曾与人发生过关系?”
“大人此话差矣,小女待字闺中,即便身死,也不能遭人如此玷污清白啊?”梁员外的老脸一抽,满脸愤恨,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
梁夫人身子一抖,眼里有着很多不确定。这样反差的表现更加激起我的怀疑,“这么说,令千金是被人奸杀在自己的闺阁中咯,仵作可是已经验尸完毕了呢?城南的肖家千金也是如此,肖老爷已经交代清楚了,你确定你要一直瞒着?为了所谓的家门声誉让你女儿枉死?”
梁夫人身子颤抖的厉害,不顾梁员外的反对跪了下来,一五一十的开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