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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缘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又回蜀山

“师傅你怎么和那山羊老胡子讲了那么多的话啊!”李漳云见老者回来满脸无奈的说道。

那老者敲了李漳云的头,骂道:“胡言乱语,谁是山羊老胡子啊!”

李漳云反讥笑道:“人家可是恶名在外的的魔教哦,你不怕您老名声受污吗?”

老者听言放慢了脚步,转身相望。李漳云倒是没有料到自己师傅会说停就停,于是撞了个满怀。刚挂在嘴边的“师傅,怎么又装神弄鬼啊!”要说出口,抬头却看见自己至今还不知道姓名的老者眼神中满是欣慰的看着自己那话就没了踪影。

此时此夜,自己这位师傅竟是像一意外充满慈祥、宁静的老人关心一个小孩一般和蔼的看着李漳云。许久才怅道:“出去后,别忘了自己的秘门宗的人!”

原来,自己修行的这个门派真的叫做“秘门宗。李漳云心中想到。”

也不知哪里来的莫名的勇气和感慨,李漳云心中一热,点头道:“恩,弟子就算死都不会忘记的!”

看着自己弟子年龄这般小,口中那份执着和坚忍一点都不逊于当年自己的模样,兀然涓涓暖流流向自己的心田,久久回味在沉思当中。笑着摸了李漳云的脑袋道:“走吧,回飞云洞。”

远处,象征光明的阳光正在一点点驱逐着无尽的黑暗,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话说这次魔教败走,前些日子前往蜀山的各修真门派都纷纷返回。就连天山、昆仑、蓬莱几位掌教都已商量好几日后欲回,不过在清逸子的盛情之下难以辞退,只好再过几天罢了。

那夜,清逸子昏迷后着实引起了不小的惊慌。不知为何堂堂一代蜀山掌教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而随后其余六子也都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齐闭关。这样一来情势倒是出现了几丝尴尬。本来这些人都是清逸子请来的,而如今他却是不见外客,弄的几位正教之人气氛实在是有点生疏。足足等了三天,清逸子才破关。相聚的时候也不过是感激、大义凛然之类的言语。

相反众人更加关心的却是清逸子昏倒后的暗流,以及各类传闻。

堂堂蜀山要是两耳不闻天下之事决不可能,对于这些“谣言”也是略知一二。因为堵不了这么多人的嘴,所以只好听之任之。清者自清,而且蜀山名声在外有些流言蜚语自然是免不了的。

作为清逸子的关门弟子向阳这些天来头倒是颇为大。因为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几位师叔都相继闭关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来招待那些平日里登天都难见到的人物,实在大费苦心,心力交瘁。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高人不是说会怎么样,但至少无疑中给蜀山摸了黑。这样以来的话倒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

所幸这些神仙一流的人物自然不与这些小辈说长说短的。于是干脆就整日闲在屋里双耳不闻蜀山山外之事。这样向阳倒是落的个清闲,心中暗自窃笑不已。一来不会为了那些俗世麻烦,二来做错了事情倒不拍得罪人,岂不快哉。

不过若大的蜀山给人的感觉倒是没有那份喜悦,反而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气氛隐隐有些怪异。

这日清晨,莫子问率着门下一群弟子朝林中岳暂时栖脚的地方而来。两派关系不比寻常,所以莫子问亲自到来。两个地方由于相距颇远,而且蜀山之上不能御剑而飞,故到达林中岳哪里也费了一些时间。

林中岳早在昨晚就收到了莫子问的亲笔提信。原本以幻尘子回去后再会拜访蓬莱,岂料到竟会在蜀山上径直而来。不过,自古蓬莱和昆仑都是世交,关系长久亲和非比寻常。就连林中岳爱妻都是昆仑长老云鹤真人之女,可见关系不是一般。

四派中就属这两派关系最为密切,鲜少为了什么事情闹过较大的别扭。

一路而来,春光明媚,朝霞流舞,天空万里碧虚、澄明,令整个人的心神都为之一振。真是堪比仙界。莫子问心中想到:这蜀山果真要比昆仑强上几分。不过,一想到千年巨派始终如此,心里不禁有些妒意。

一会后,在小道的前方就瞧见一群人似乎在等人的样子。看来林中岳早就在此等候了。

莫子问笑道:“林兄亲自在此等候,叫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人未至,语先来。还不等回过神的功夫莫子问就现身与众人之前。

林中岳瞧这身法实在一惊,那天中了梁天胜一剑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心中惊愕一闪而逝,呵呵一笑道:“若这次再见不到你,以后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莫子问点头道:“想不到你也是繁忙啊,我还以为就我们这把老骨头呢。”语毕回身对一长老笑道:“女婿来了还板着脸,不怕给人家吓跑了啊!”

见莫子问身后一个黄衣老者,身躯高大,面庞几丝褐斑,虽然老意明显,看上去却是精神矍铄,感人感到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想必这个就是云鹤真人了,蓬莱弟子纷纷想到。虽然早就听说林中岳和云鹤真人的关系但这些人还都第一次亲眼目睹云鹤真人。

云鹤真人将林中岳、飞雪仙子等人快速扫过目光最后落在一个清丽的小妮子身上,虎目中流露出一丝爱意之色。

“拜见泰山大人,中岳有礼了。”云鹤真人面无他色点了点头。道:“是清琬吗?”飞雪仙子笑道:“是啊,清琬,还不快和外公打声招呼!”

林清琬站在那儿一动都不动,眸子看着眼前这位老人怎么也生不了亲近之意。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云鹤真人。当下飞雪仙子心中雪亮,早就知道这孩子打小就不爱讲话。始初倒是将林中岳吃了不小的惊,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后来慢慢发现除了不爱言语多话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不一样。之后传授蓬莱功法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这宝贝女儿在修道上另有一番天地,领悟能力比一般人厉害不止一倍。

飞雪仙子连忙打圆场笑道:“爹,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开口讲话,就是这性子。”

听自己女儿这么说来后云鹤真人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道:“可不比清霜啊,那年我见她的时候比清琬活泼多了啊!”言语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莫子问朝林中岳笑道:“云鹤师弟,人家不远万里而来,你怎么老是这个德行啊。”说完对飞雪仙子问道:“听闻在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变故,不知要不要紧?”

飞雪仙子心中微沉,不止这莫子问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上来了,思绪飞转后道:“是有此事,琬儿还多亏了那个少年呢!”

昆仑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心里满是疑狐:少年?不知哪个少年有那个本事?

林中岳笑道:“其实在下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教出来的弟子。不过近日应该还在蜀山上。”于是把那日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当然林中岳自己一剑击败幽明老祖的事自然省略不提。

一听林中岳这么道来,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原来那日林中岳怀中抱着一个男孩是这般缘故。原本莫子问想试探一下那少年的来历。不知是谁,竟有这等本事。而林中岳这么一讲就断了这念头人家现在毕是蜀山的人,怎好意思开口,更何况偏偏开口的是昆仑掌门。

两门派弟子自然都是寒暄、问候一番,到后来自然是话不投机没什么好谈的。修真之人本来就清心寡欲,平日里都是躲在屋里不出,钻研道法,很少涉世。一般弟子都不擅长言辞,虽然平日里也有和师兄、师弟们研究和分享心得,毕竟人家都是一个门派的。现在和那些不太熟悉的人谈论许多还真是不太习惯。于是过了一会儿便是一个门派的弟子谈的融洽,而不和其他之人打招呼了。

自古以来各门派之间都是门规森严,鲜有人大肆谈论。若不是这次正魔大战估计那些蓬莱和昆仑的弟子都是一辈子不会出来,不踏入别的地方半步。好不容易出来一下自然多长长见识了。莫子问和林中岳对望一眼,齐步朝屋子前面的一条蜿蜒小道走去。飞雪仙子和云鹤真人许久未见,看了林中岳一眼后又和云鹤真人说起了家常。

这是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小道,越往林子深处就越显得宁谧,那宁谧之中还带着一丝森寒。

“你可知道这是我第几次来蜀山吗?”莫子问突然开口对林中岳说道。

林中岳笑道:“这哪里知道呢,你成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莫子问也不在意,继续到道:“这都是第七次了。以前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在蜀山之上,想不到斗转星移,岁月穿梭,转眼间就是百年过去了,还是不行啊!”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数千年了,怎么就没有一次比得上蜀山呢?”说完抬头透出绿叶看着明净如洗的天空,惆怅万分!

此时林中岳并没有往日那挂在嘴边的微笑,也是一脸严肃,不开口。一直陪着莫子问走着。

“算了,还是不提此事吧!”莫子问苦笑道。

林中岳接道:“听说数月前,清逸子去了南疆好几趟啊,不知是不是有此事?”

“恩,这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林中岳又接着道:“清逸子近年来鲜少出蜀山半步,单单就南疆去了好几次,恐怕……”

莫子问一语道破道:“要不是大事,他会亲自来吗?”

“那倒也是,反正南疆一带就离蜀山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蜀山最先知道。”

一段路后,莫子问仰天道:“天下似乎又要乱了啊……”

幽山深处,白云数朵,寂静无语。清风拂过,惹得树叶沙沙作响。远见蓝天白云虚无缥缈,好似一切都没有变,不知地下已是千年万年!

这日,李漳云早早吃完晚饭后就独自一人到自己那石屋里继续修炼凝神决。不过今日内心没有往日得那份平静,心里总是在想着什么。脑海中时不时莫名闪过那日遇到得白衣小女孩的影子。一想到那清秀得面容李漳云再也平静不下来。

说实话此时李漳云心里也是惊讶无比,自己都修炼了好几年的凝神决不应该有如此反应。于是抛开杂念,屏气凝神,不再多想。却不知原来想将那模糊得身影给忘却但偏偏又在脑海里显得更加清晰无比,在脑中刻画的更深!

李漳云也知道自己又在乱想胡思,但不知怎么都不行。于是干脆从床上跳了起来,在不大得石屋内走来走去,实在无聊。

这个石屋也不是很大。里面就单单放着一张床,准确的说是石床。除了一盏永远都那般渺小得孤灯外,其他地方都是显得空淡淡,没什么东西。就连那座子边上得一本古书都上了一层厚厚得灰尘。那本书是介绍中土、南疆、北蛮、西凉和南海之类得一些山水、民俗及地理大概。而这本书李漳云早就翻烂了。以前无聊得时候李漳云就拿出来背背。

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没有什么东西可玩。李漳云忽然觉得自己感到很是无聊寂寞。终究是少年天性,贪玩的个性实在不好除去。于是李漳云就在屋内摇头哼道:“北山经之首,曰单狐之山,多机木,其上多华草。漨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芘石文石。又北二百五十里,曰求如之山,其多铜,其下上多玉,无草木。滑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诸囟比之水。其中多滑鱼。其状如鱓,赤背,其音如梧,食之已疣。其中多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又北三百里……”

哼着哼着突然听到石门“啪”得一声开了。李漳云正海背的入迷,冷不防吓了一跳。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师傅来了。于是赶紧像兔子一样跳到床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究竟还是慢了一步。那老者进门得时候正好看见正着。

李漳云呵呵傻笑,“师傅,你……有什么事啊?”李漳云虽是心惊胆战,但自己还不傻,知道师傅这么晚了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要不然还会闲着无聊窄自己玩啊。

那老者漠然道:“准备一下跟我去蜀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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