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云煕匆忙出府的时候,一匹枣红色的健壮的大马,在街道上发足狂奔,发出急促的哒哒哒的声音。很快的,这匹马停在了顺亲王府的门口。
他小心的向身后的左右看看,把马交给门口的奴才,才大踏步的走了进去。也不用人引路,很熟悉的来到了顺亲王府的大厅。
当他的双足踏入大厅的大门的时候,大厅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一个个身着华服,手持杯盏,看上去似乎在细细的品茶。
看到这个人进屋,有的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叫了声广郡王。坐在离主座最近的一个人放下茶盏老大不乐意的说:“三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
被称为三哥的人,正是三皇子李广,而那个坐在座位上喝茶,埋怨他的人是八皇子李都。这两个人都是大皇子派,在这场皇位的激烈争夺战中,他们选择了大皇子这个阵营。
今晚,他们来到了大皇子的府上,为的就是商议对付其他皇子,以及如何讨父皇欢心,能让他把皇位传给大皇子的对策。
李广听到李都这样说,也不恼。
他做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时时都需要谨慎,处处都要提防。我总要把缠着我的人打发了才能离开王府吧!你以为我像你!”
李广最后这句话显然是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李都刚要反驳,看了看顺亲王的脸色,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坐在大厅正中的顺亲王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凝重,不怒自威。他身穿藏青色绣着龙纹的袍子,稳稳当当的坐在大厅正中的主位上。
顺亲王看着众人说:“现在形势一天比一天紧了,刚刚宫里又传出了消息,父皇又差点背过气去,太医说,如果下一次再背过气去,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坐在顺亲王手边的几个人都沉了面容,各自看了看对方的脸色。
顺亲王继续说:“在座的诸位倒是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黑色衣服的人首先开了口,他说:“依老臣之见,王爷应该立刻入宫。服侍在皇上的左右,才更有机会获得诏书。”
另外一个人摇了摇头,说:“不可!王爷只身入宫,一旦其他的皇子发生宫变,就算诏书在手,也是无力回天。”
另外一个姓秦的武官说:“依我之见,何不现在就攻入宫中,待于都大将军的兵马一到,我们里应外合,还怕其他人敢不听从!”
三皇子李广哼了一声说:“不可,你那是兵变!我钢都王朝以理治国,以和齐家,怎可用威胁的手段逼迫父皇交出皇位,更何况,此时父皇尚未驾崩。兵变为时过早了!”
八皇子说:“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暗杀组织,叫锁魂,只要肯出的起钱,他们什么人都能杀!不如……”
顺亲王听到这里大喝一声:“胡闹!朝廷大事怎可让一个小小的暗杀组织参与其中!”
众皇子和众大臣被顺亲王的这一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八皇子有些不平的说:“那有什么,我已经花了八万两买了老六的人头!又花了五万两买了胡川的人头!”八皇子得意洋洋的说着。
八皇子从出宫立府以来,就一直包揽了京都各大妓院、赌场的生意,几年下来也是赚的盆满、钵满。十万、八万的银子在他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顺亲王一听自己的八弟真的敢买凶杀人,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他瞪着眼睛,愤怒又无奈的看着八皇子说:“八弟,你说什么?你真的买凶杀人?”
八皇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鬼头蛇尾的令箭模样的小铁片,他把铁片拍到桌子上,说:“这就是凭证!”
众人的目光纷纷放到了那个小铁片的上面,铁片三寸长,一寸宽,头部是一个狰狞的鬼头,通身有如鱼鳞的纹路,末端如蛇尾。铁片的上面铸了两个字:锁魂!这两个字向外凸着,由于经常受到摩擦,文字的上面的纹路已经被磨平了。
再看看这个铁片的材质,似铁似钢,似铜似银,竟也看不出究竟是由什么东西打造出来的。
顺亲王见此事已经既定事实,便说:“你说的那些杀手可靠吗?会不会被抓以后说出幕后的指使者?”
八皇子把东西收回袖子里说:“绝对不会,他们的人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收钱,而是雇主把钱和要杀得人名放到一个破庙里,过三天再去取这块令牌。
等到他们把任务完成以后在用人头换令牌,否则,只要这块令牌在我的手上,他们的人就必须听我的调遣,为我杀掉一个人。”
三皇子的眼神缩了缩,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宝贝,他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就真的能听你的调遣,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你不怕他们杀人不成,反过来杀了你吗?”
八皇子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三哥说:“三哥,你对江湖太不了解了,江湖之所以称为江湖,是因为江湖上也有自己的规矩。我经营赌场和妓院那么多年,接触到的人更是形形色色。如果锁魂真的出尔反尔,他们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还能成为江湖上第一的杀手组织吗!”
顺亲王说:“就算你买凶杀人,能杀掉一个,难道还能全部杀掉吗!这只能是小孩子的把戏,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坐在三皇子身边的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悠悠的开口道:“越是在最慌乱的时候,就越要保持镇定,以静制动!再有三天,于都大将军的大军就能赶到京都城外,一切,等于都大将军的大军到来以后再做定夺,此时还是要时刻关注其他几位皇子的动向,免得让他们抢得了先机。”
众人都觉得这位老人说的有些道理,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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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最深的时候,整片大地万籁俱寂。顾云煕从外面回来以后,便匆匆的上床补眠。
她正睡到似睡非睡的时候,耳朵突然抖了抖,她立刻翻身下床躲到了床边的幔帐之中。
于此同时,一支细管从窗子上被扎开的小孔中伸了进来,细长的管子里面放出了一串白烟。
过了一会,一个手持单刀的人推开窗子跃进了房中。这人身穿黑衣,面罩黑巾,从他那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声和轻盈的步子上不难看出,此人绝对是一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