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山鸡被我吃。不早起,哪有这么肥美新鲜的山鸡吃呀。”
经逸兰打着哈欠坐起来,被她压了一宿的小红马立刻站起来,晃晃脑袋、抖抖身子、打个响鼻,走到一边吃草去了。她走到白衣人身边看着他鼓捣山鸡,顺口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怕我赖账跑了啊?别担心,我想跑的话夜里就跑了。”
“谁说你想跑了?我只是要知道管你叫什么才好,咱们要一路同行,总不能连个称呼都没有吧。”经逸兰立即不悦地反驳道。
白衣人回过头来,一双晶莹乌黑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她,说道:“我叫孟无涯,你呢?”
“我叫……”经逸兰话到半途却停住了,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自己逃婚翘家,父母和舅父一定会派人出来寻找,为防被家人逮到,还是隐姓埋名的好。但是改个什么名字才好呢?想了想,干脆把名字掐头添尾用吧,多方便的,嘿嘿……
“我叫易兰儿。”
“易兰儿?这么说,你是一株温柔可人美丽的兰花喽。”孟无涯笑道。
经逸兰傲然回敬道:“我就是美丽的兰花怎么着?你叫孟无涯,难道你整天都在做梦吗?”
“哈哈哈……”孟无涯忽然大笑起来,直笑得经逸兰看上去就快要火冒三丈了,才停下来悠然说道:“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整天做梦。躺着做梦、坐着做梦、站着做梦、走着做梦、吃东西时做梦、喝水时也做梦,我就是爱做梦,怎么着?”
他最后一句话效仿经逸兰的腔调,竟学得惟妙惟肖。经逸兰气得直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但不经意的,鼻端嗅到一股诱人的肉香,转头看看火堆上的烤山鸡,想想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决定还是忍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人家模仿了么。
想着,经逸兰就说道:“爱做梦你就做吧,关我什么事?”说罢,气哼哼地跳起身来,走到霹雳那边去。霹雳正在悠然自得地吃着草,见她靠近,就晃晃大脑袋,摇摇尾巴、打个响鼻,就像熟人见面打招呼一样。
见到霹雳这亲热的样子,经逸兰心中泛过一丝暖流,刚想伸手爱抚它一下,却见它已经调头走开,到另一边吃草去了。气得她狠狠一跺脚,嘀咕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理我拉倒,反正钱到手你就不是我的了。”
孟无涯听到她的嘀咕,忍不住心中暗笑。人家都说良驹会择主,看来是没错,她养熟了的这匹骏马,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找上了自己,把原主人给“扔”了,也许是命中注定自己与它有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