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有要事在身,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了,近几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临走时他拜托我来教你武功。”
太阳将要升起,微风与阳光同时抵达这片芦苇之湖,雾气渐渐薄薄的散去,泷景澜的面颊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仿如梦幻。将手背往身后,望着大片大片随风飘摇的芦苇,不再言语。
其实昨晚在朔月与何城然对话时,便有暗卫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内容,随即立刻禀告了泷景澜。
然后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城然兄,这里有一份加急报,你帮我送到京城去吧。”蜡烛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泷景澜面无表情的将牛皮纸包住的文案递给何城然。
“很重要么?这么晚你还亲自拿来给我。”何城然接过文案,很是狐疑,怎么突然就有加急报了?之前的不是让秦绍去送的么?”
“秦绍正巧有要事在身。这次需要拜托你,其他人我不放心……明天一早便有马车来接你。”
“可是,今晚我刚刚答应了朔月明日清晨要教她武功,我不能食言啊。”何城然依然想推脱,可是泷景澜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些都是小事,我会派可靠的人去教她的,你放心。”
何城然深深的看了泷景澜一眼,只见泷景澜的神色依然是淡淡如水,没有任何的特殊表情。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
结果,今天清晨卯时,一直站在这里等待的便是泷景澜。
朔月此时已经呆若木鸡。不,不,不会吧,他来教我?我可以不学了吗?
“我们开始吧。”泷景澜转过身来,冷淡的眼神将朔月的想法轻易秒杀了。
不学什么的,真的没有勇气跟他说啊,朔月纠结的想。
泷景澜将手中的钢线递与朔月,冷冷的说道,“这也是你以前最拿手也是最爱使用的一种武器,重新学这个,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朔月点点头,拉出钢丝线,“可是,这个应该怎么用呢?”
泷景澜伸手示意,“平日里你可以将它系于腕上或者腰带间,注意不要割伤了手腕,此物非常锋利,一不留神便能割掉别人的脑袋。”
“哇哦,这么利害!”朔月抬手抚了抚钢线,一不小心,指尖便感觉一阵疼痛,一股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从指腹流出来,钻心的疼。
“叫你小心了你还摸,你傻不傻啊!”泷景澜张口便对朔月一顿臭骂,可手上却一边为她止血,一面扯出干净的帕子将她伤口包裹起来。“这么不小心,以后有你受的。”
朔月 望着泷景澜一直很冷漠的坚毅侧脸,搜寻到他眼中的那一丝丝关切,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暖流。
“哦。”
从清晨练到午时,朔月已是满头大汗。
朔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对这种缠绕的钢丝线有一种习惯性,自然而然的便很快掌握了很高难度的动作,除了自己粗心总是割伤手之外,练习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经常爱挨泷景澜的骂。
“错了!你在跳舞吗!”
“这种动作也能做出来,你想把自己大卸八块吗?”
“又错了,怎么这么笨,仔细看我的动作!”
泷景澜并没有向朔月那般狼狈,也许是内力深厚的原因,泷景澜一直是清凉无汗的状态,让朔月羡慕不已。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演示的样子真的很帅啊!
“怎么又呆了!快认真练,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泷景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这么啰嗦,看见朔月那呆呆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便想去欺负一下,其实她今天已经做的够好了。泷景澜顿了顿,休息了一下,继续开骂。
“凌朔月你不想活了,钢丝缠脖子上了!”
呜呜呜,何城然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朔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哭泣。
正午时分,朔月精疲力尽的回到房中,伸手便抓起桌上的水壶往自己的嘴里灌。
这个泷景澜简直太可恶了,折磨了自己一上午不说,更是骂了自己一个上午。有必要对人家那么凶吗?人家好歹是第一次学,能做到那些动作已经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了。
朔月口中含了满满的一大口水,将水壶“砰”的一声放回桌子,准备叫湘儿取午饭过来,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一转身,却见到一位提剑的黑衣蒙面人直直的站在自己的背后,一双如银针般锐利的眼睛直直的向朔月刺来。
房间里顿时安静的诡异。
“噗……”朔月哪经得起此等惊吓,满嘴还未来的及下咽的水做了喷泉运动。
朔月愣了,黑衣蒙面人也愣了,那锐利的眼神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与……那是,恶心?仔细看看,那双眼睛狭长上挑,分明是双桃花眼。眼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上面还挂有晶莹的水珠,那是朔月的口水与凉白开的混合物。
双方互相瞪了许久,黑衣蒙面人首先反应过来,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脸上的蒙面撤掉扔到地上,一脸的嫌恶。
撤掉蒙面的这张脸更是让朔月惊艳不已,挺直的鼻尖,薄唇红樱似血,面色白皙如豆腐脑,配上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这张脸简直比女人的脸还要妩媚。
“你这女人太恶心了。”黑衣人瘪了瘪嘴,样子娇媚可爱,说话的语气却十分阴狠。
“那能怪我吗?谁叫你一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这样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吓着的好不好!”自己本来就委屈的很,经他这么一说,朔月爆发起来。
“那你也不能这么恶心,你不知道人家有洁癖吗?”面前的男子貌似也很委屈的样子,一面愤恨的说道。
“嘿!我本来就不知道你有洁癖好不好。你又没有在脸上写着‘我有洁癖’!”
听朔月这么一说,男子没有反驳的话了,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在自己的俊脸上狠狠的擦着。朔月也气哼哼的坐在桌旁,继续倒水喝。
等等,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