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克还在侵袭着沿海城市,可台风的威势并不能减弱人们特别是女人的购物欲望,大街上满满的都是女人,男人只夹杂了极少在其中,偶有无所事事的人才能陪着女朋友出来逛逛。人都说目前我国的男女比例失调,男人多女人少,兴许几年以后十个男人就有两个要做光棍,两个不得不找恐龙级别的女人成婚,三个非得要找像李宇春那样的女人结婚,两个可能就要遇上芙蓉姐姐那样的成婚,最后一个比较幸运,能找到稍微像人一点了度余生。
“妈的,小龙,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这辈子就都不结婚了!”一个看上去就是还没洗脸的小。。。怎么说呢,说他是小痞子,可这人年龄极小,恐怕也就刚上小学那个年纪,说是个痞子应该不太恰当;说他是小疯子,可这人双目有神,决然不像是那种天生脑袋缺根筋,灵智不开那种人;小叫花,对,就应该称呼他是小叫花,就像是黄蓉那样子的小叫花,天生的聪明无比,一身行头着实对得住小叫花这个称呼,在加上没洗脸脸上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张脸黑漆漆的,和黄蓉像极了。
“当然不可能了,世界上怎么可能只剩李宇春和芙蓉姐姐那样的人,你不见现在什么哈日哈韩,非主流的妹妹们么,那些都挺有看头的,哈日的,看上去就是风骚的,哈韩的不用看就知道是做作的,非主流的就更有戏了,都是敢露的,我们不用担心找不到老婆的!”被叫做小龙的人一边用一块发黑的毛巾擦脸一边说,说到最后,眼里已经放出了恶狼一样的绿光。
“我怕什么,小爷我天生就是不凡的命格,怎么会担心找老婆这种小事情,等我赚了一百万,那自然是美女如金钱一样滚滚而来,到时候我专门去找大学生,专门去找漂亮的女大学生啊,哇哈哈!”
“小虎,你还‘娃哈哈’,你不看看就你现在这三寸丁的样子,谁会找上了你去,你看现在那些女的,你站人旁边怕就是有别人的腰杆子高,谁会看得上你啊?”小龙笑着讥讽道。
小虎也不会在意小龙的这些话,但是好胜的他就非要争出个结果来,立刻反驳:“切,你少说这些话,你不就是比我大个几岁么,等我有你这么大,铁定长的比你高,外加英俊无比,你信不信?”
“少在那诈唬了,擦把脸,出去开工去!”说着,小龙把刚才他擦的那块有些发黑的毛巾丢给了小虎,小虎接住也不擦脸,就用那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鞋子:“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啊!”低头看了看露在鞋外面的大脚趾,小虎咧开嘴来笑了:“虽然我这双不是什么皮鞋,可也算是现在绝无仅有的唯一的一双了吧?”自娱自乐,大感高兴的他把毛巾丢给小龙,说:“跟你说多少遍了,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每天擦这张脸干什么?把脸搞的黑些才显得你更凄惨些,搞到的钱也就更多些,你攒够了钱也好娶个媳妇儿啊?”
“你懂啥,我这是青春期,爱美了懂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着,走出了他们的狗窝,准备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两人身后,是一个垃圾场,垃圾场的后面,从那些如高山一般的‘山尖’缝里可以隐约的看到一间一间用木板搭起来的破屋子。可不要以为就只有两个人住在这垃圾堆边,那样就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也太显得执政党无能了些。这么差的居住条件下,生活着一两百个人,一两百个穷人。
“咕噜噜”,两个人走着,小虎的肚子就这么叫了起来,小龙苦笑:“昨天这工不好做,那些人也太没人性了些,不就是一块两块钱么,他们都不舍得给,少坐一趟公交这钱不就挤出来给咱们了嘛,真是的,你也是昨天就买了一个馒头,让你吃你又不吃,这下好,饿坏了吧?”
小虎捂着肚子谄笑:“嘿,你不是青春期么,这馒头给你吃,不正好让你长身体好把妹妹嘛?”
“还有心思笑啊你,小心饿死你?”小龙这么说着,心里是热乎乎的,这兄弟,真是没话说。
小虎和小龙,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两人是现行社会的失败品的牺牲品,两人的父母都是穷人,算得上是失败品,如今还奉行着当年生的越多越伟大的真理,不加控制的猛生,结果生多了养不起,就把两人给丢了出来,两人也就很自然的成为了失败品的牺牲品,一时冲动产生的牺牲品。千万别以为两人是亲兄弟。也就是三年前,小虎五岁,小龙十四岁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都市相遇了,那时候小龙饿得就快不行了,小虎拿着一个漆黑的馒头,就靠着这一个漆黑的馒头,就把两个人绑在了一起,如此同甘共苦,四处飘零了三年。
许是两个人都是孤儿,心心相惜吧,反正两个人也就这样就把对方当作了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亲兄弟。
走到了繁华的步行街上,在夏日的特殊气氛下,两人很有幸的能够观赏超短裙和热裤妹妹,两个人坐在花坛边指指点点的讨论了半天哪个妹妹脸蛋漂亮身材不好或者是恐龙妹身材爆好的问题后,小虎看了看自己的排骨型身材,自得的想道:“为什么人都是有缺陷的,全然不象我这么完美啊,长得又俊俏,身材又不错,简直,简直就能称得上是极品哪,啊哈哈!”
“行了行了,别意淫了,走,开工。”小龙不舍的又看了下路过的热裤妹妹,站起身走了。为了每天能够多要些钱,通常是分开来乞讨的,可小龙年纪毕竟是大了,每天与其说是要钱,还不如说是要白眼来的痛快,人都看不起这样年轻力壮的人还来街边乞讨,所以通常小龙都是要不到钱的。小虎就不同了,凭借着过小的年纪,似乎乞讨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在小龙身体疯长的近一年里,可以说是小虎要饭来养活两人。于是乎两人商量着是不是该找点工作给小龙去做做,敲定了端盘子这份两人看来钱途大好的职业,一去小餐馆里说,人家就说要交押金。可不是么,你就算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盘子你也要赔不是,人家得收点押金防着点。
两个小乞丐能有什么钱?让他们交押金还不如直接拿了他们的命去,三百块啊,普通人可能不怎么看重,可是两个乞丐,你让他拿三十块钱出来怕也要行情好那天才行吧。于是乎,在小龙不知情的情况下,小虎开始攒钱了,昨天不是没要到钱,而是小虎已经偷偷的把钱攒了起来了,就买了一个馒头给小龙吃的,他自己么,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咱顶得住!”伸手摸摸自己怀里已经攒起来的一百多块,小虎甜滋滋的笑了。
就这么傻笑了一会,小虎瞅准了一对情侣,上去就拉住了男人的衣服,那男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看都不看小虎一眼,只管自己走自己的,小虎也有应对的办法,立马蹲下去抱住了男的大腿,那男的这下子慌了,用力的用手想把小虎拽开,那女的也用手来扯小虎。
小虎就用很企盼的眼神看着那男的,什么话也不说,那眼神,就好像深闺中的弃妇看向自己许久没有归家的丈夫。满眼的如饥似渴,看得那男人一阵恶心。可他们车不动小虎啊,最后无奈,只好拿了个五角的硬币给了小虎。小虎很识趣的就放开了手,心里想:“这就叫职业道德,你们知道不,只要你给钱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缠着你了。”
老套的动作,小虎持续了一整天,期间除了时不时被脾气不好的暗中踢上两脚,其他还算顺利。
时至四点半,太阳都和小虎一样有些有气无力了,可这步行街仍然是熙熙攘攘,充满了活力,这不得不逼着小虎继续工作,用小虎的话来说:“再多的钱也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不是,不工作,怎么攒钱啊?”也懒得挑合适的人了,小虎只看见眼前有双脚,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直接就抱了上去,而后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人。一看,小虎心里一惊,这人眼里怎么有股死气,好像随时都要死了。心里是怕的,可手上仍然抱着不肯放,那人低头看看小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又是吓得小虎心里一跳。本想马上放开算了,可心里又挂记着小龙的那三百块押金,心想:“抱都抱上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人笑了一下,也不管还有个人拽着他的腿,就这么自顾自的走着,小虎也是倔脾气,就这么抱在他腿上任凭他拖着自己走,心想:“娘的,管他的,就这么着吧,他不给我还就不放了!”这么想着,小虎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可能是累了,小虎就这么睡着了,不过他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剧烈的抖动给弄醒了,刚睁开眼睛迷糊糊的看看,想到:“没错啊,就是那个人啊?”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他被人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那被他抱住腿的人笑嘻嘻的问他:“睡的舒服不舒服啊?”
小虎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重重的打了一下,而后是那人凶狠的叫嚷声:“我操你妈的,敢来问劳资要钱,你找死啊,你这是找死啊,啊。。。”那人叫完发疯似的喊了起来。小虎就感觉不断有东西打到自己的头上,感觉很痛很痛,可就是提不起力气睁开眼看看,心里就想到:“死了死了,绝对死定了。”
终于,那暴风骤雨的打击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小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来,眼前是红茫茫的一片,他的眼睛都被头上流的血给迷住了,就能看见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小虎心里想道:“那人又和谁打起来了,该不是警察来了吧。。。”就这么想着,小虎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虎醒了,可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慢慢的走到一个躺着的人身边,小虎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小龙。。。小龙满脸的鲜血,肚子上赫然插着一根钢筋,也不知道那混蛋是那里找来的,眼看着小龙的脸都有些发白了,小虎知道,这是救不活了,小龙就这么归位了。看看天,小虎流出了两行血泪,心里咒骂着:“贼老天,你真他妈的不公平,我们兄弟两个做了什么了,你要这样搞我们,我日你先人。。。”
小虎知道就这么在这里哭也不是办法的,小龙是死了,可是他还要活下去呢。在这种社会,你也不要谈什么报仇,就是要报仇也可以,你得找得到人啊!
心里咒着那人:“他妈的王八蛋,至于么,不就是想问你要点钱么,草你老母了!”头仍然是昏昏沉沉的,小虎就这么一摇一晃的走回了他们的狗窝,一进去就躺了下来,也不知睡过了几天。
再一次醒了过来,这一次小虎是被饿醒的,想要爬起来出去找点东西吃,可现在他的脑袋仍然是昏昏沉沉重的就好像挂着三五个铅球一样,在加上不知道饿了几天,浑身早就没有了力气,小虎怎么努力都起不来,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连嘴都张不开喊的。要是能喊出来,周围一两百个人,总有人能听见,那自己怕也就有救了吧:“天啊,小爷我不是要被活活的饿死吧?”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小虎醒了,真的“醒了”。看什么都清晰了,就连地上的蚂蚁都能看清了。等等,这方位怎么不对啊?看了看自己脚下,小虎吓了一跳,凭空就拔高了几米长短。自己现在就处在半空中,半空中的灰尘多的吓人,就连成为魂的小虎都被呛到了:“好吧,好吧,我也死了!”
马上适应了自己如今的状况,小虎开始四处飘荡,自己的脚下,赫然就是一笔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原来做鬼还有透视这种好处?”小虎这么想着,又飘走了。都成鬼了,这种东西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再说,才8岁大的小虎,虽然对这些东西有臆想,可全然没有那种欲望。
飘啊飘的,看尽了世间的人生百态,看扁了世间的权势富贵,看完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小虎突然发现:“这老天可真是无情啊。。。”
就在小虎和小龙住的那个狗窝里,一枚暗青色的底部是正方形的说不上名字的什么东西,如果硬要说,那就是算是印章吧。此刻竟然发出了暗暗的青光来,慢慢的,这枚印章旋转了起来,慢慢的升上了半空,越转越快,最后青光变成了一个光罩子,罩住了小虎已经冰冷甚至开始发青的尸体,最后这青光变成一片金光,就连暗青色的印章也一整个变成了金色的。
飘啊飘的,小虎停在了一个大的荧屏面前,上面的一则新闻吸引了他:“日前,XX市发生了一起血案,受害者十二人,五人死亡,知情者称,受害人是去找人收账的黑社会份子,之所以被杀害,是因为被收账的人突然发狂,突下杀手。。。”接着是凶手的照片,小虎一看,这人不就是自己那天抱住的那人么?
“怪不得,原来杀了五个人,怪不得眼里都是死气了。。。”小虎这么想着,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刚开始小虎拼命挣扎还能挣脱,接着那吸力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黑洞的口子,就这么把小虎给吸了进去:“贼老天,不是吧,我已经归位了一次,我变成鬼你都不放过我?”
一番剧烈的抖动,绕是现在小虎已经是一条魂魄仍然觉得剧痛不已。最后,小虎回过神来:“这不是我住的地方么?”猛然看见自己的尸体,小虎不忍的转过头去:“小样,亏你自称小爷,最后竟然被活活饿死,可真够丢脸的!”作为魂的他,全然不觉得这“饿死的人”和自己有半点的关系。
最后小虎终于看见了那悬在空中不停旋转且往外放着金光的印章,底座的上面,赫然是中国最古老最神圣的象征:“龙。”
“这不是上次小龙从外面那堆垃圾里捡来的么?可惜了可惜了,原来是个宝贝,早知道就拿出去卖了,也可以做年把二年的富家翁了!”小虎这么想着,就像用手去把那“宝贝”拿过来,可“魂”身上什么都是虚的,怎么可能拿得住东西?
就在“魂”手碰到那印章时,从印章里突然爆出一团青光,充斥满了整个房间,小虎就在这青光消失后跟着消失了。
那印章也好像失去了活力,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仍然是暗青色的,仍然是锈迹斑斑的,哪有刚才的宝贝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