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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革命之崛起 第6章 梦想与承诺(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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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

有人视它就如清风般微不足道

却有人将遵守视它为人生最高贵的品格

然而怎么看待它,做一个怎样的人,一切都由自己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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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之前,艾伦已把偷到的地图信息和可汗分析了一轮又一轮,在这里,可以说可汗比卫兵更熟悉地形。也不等卫兵们做出任何反应,可汗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箭般冲入人群,他把手中刀锋一转,再畅快的舞动。

以刀背作为武器的可汗就像一个飞速的保龄球,瞬间把卫兵全撞趴下,后者爬起来时,可汗已走出很远了。

报警器如可汗所预期般响起。在他面前的是卫兵区的长廊,有着多个供卫兵休息的房间和平整的地面,当守备的卫兵冲出门时,光滑的地面刚好帮可汗避开了他们的拦截,示威般朝他们的面前滑过。

身穿厚重装备的卫兵虽被可汗抛开一大段距离,但依然死死的追在可汗身后,他们想开枪射击,却屡屡不得手,因为这层有着相当多的岔路,刚想开枪,可汗又拐弯到了另外一边。顶层里有着许多错中复杂的路,如果没有地图,就连卫兵都不敢贸然进入,然而这场追逐很快将到尾声。

路的尽头是一座有着10厘米厚的合金保险门,门后是密伦人为迎接可能会闯入的“浩克”人而制造的巨型陷阱房。连只昆虫都难以在里面存活。

所以卫兵们并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定能抓到可汗,因为即便用他们手上的自动武器,都无法打开那10厘米厚,重2吨的保险门,可汗手上连枪都没有,除了在保险门前后悔哀叹,等待应有惩罚以外,卫兵们想不到会有别的结局。

高速跑动的可汗径直往保险门直冲而去,在即将到门前的瞬间,他突然双手握刀,朝着保险门狠狠砍下,一刀、两刀、三刀、四刀,自上往下,自下往上、从左到右……,他以高速,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砍在保险门上,引起阵阵金属剧烈互相摩擦的刺耳声音和火花。

卫兵们无不痛苦的捂住耳朵,而与此同时,他们隐约看到保险门上如乱舞般的刀痕中,竟显露出如熔岩般的光芒。这是金属因高温溶解所产生的颜色!

高速摩擦能产生高热,难道说可汗的刀已经快到砍开10厘米合金,更使之边缘溶解?答案很快就有,随着可汗用刀柄往保险门猛力一撞,保险门的中心如土崩瓦解般碎成几块,正好让可汗从中灵活的钻过。

当卫兵们回过神开枪射击时,直飞的子弹已无法伤及速度如鬼魅般快的可汗。部分子弹只能无力的撞在残缺的保险门上,然后变形,了无生气的滑到地上,然而那保险门却丝毫无损。可汗的刀到底硬到什么程度,卫兵们面面相窥半响均没有任何答案。

随着与对话机一番焦急的对话后,他们大气都不敢呼的摆起阵势,枪头死死锁定在保险门的缺口上。如果可汗是“浩克”的一员,保险门被毁,意味着密伦世界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浩克”的入侵。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也从未想象过的恐怖事件。

此时的可汗却与他们仅一墙之隔,安静的贴着保险门另一边的墙壁上,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为接下来要做,不能在身体亢奋的状态下做。可汗拿起腰间的一个平板电脑,通过屏幕观察着眼前这个地方。

这里是天蓬顶部的其中一部分,而在它的上面,便是人类通过它来到密伦世界的通道,尽管道路早已被封死,但为了引诱可能入侵的“浩克”人,这里的顶部还是留有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只是在漆黑的环境下,几乎无法发现。

这是一个硕大的空间,约有一个球场大小,高约十米,一片漆黑,空无一物,似乎畅通无阻。但看上去越安全的地方,有时却往往最危险的。

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下,可以看到空间中纵横交错的红色激光,这个可不是会触发警报的那种,而是高温的切割激光,要是不小心冲到里面,估计只能落下个肢体破碎的下场。也因为这样,外面的卫兵根本不敢追进来,才给了可汗一个喘息之机。

“激光多了不少嘛。”可汗心有余悸看着屏幕所显示的激光位置,自言自语的转过身面对墙壁。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甚至轻轻打了自己两巴掌,好让自己的肾上腺平伏下来。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竟慢慢湿润了起来。

可汗狠狠咬了咬牙,利索的擦掉了眼泪,长刀由左手倒拿着,然后用力插入墙壁之中,长刀入石五六分,随之他猛地用机械的右手插入墙上的更高位置,让身体慢慢往上爬,稳定下来,刀又插入更高的位置,如此重复,往空间顶部的中间而去。

完成这个动作有几个必须的要素,坚硬而有韧性的刀、结实的墙壁、出色的体能、还要有过人的胆量。因为当他爬到空间顶部的时候,他身体完全悬空,而在他的下面是密布的切割激光,一旦坠落,就会被激光切成一堆碎肉块。然而这些要素现在可汗都具备了。

许久,可汗终于到达顶部中间位置的通风口了,一个仅容一人进入的狭窄通道,而且是垂直的,他小心的钻了进去,用背部和双脚死死顶着光滑的管道,正好休息一下已疲倦不堪的左臂。

他抬头望了望那不知有多远的出口,不禁回想起艾伦曾为他所计算过的管道长度:1.8公里。可汗此时此刻最希望自己能忘掉那个该死的数字。他小心翼翼的把刀收回刀鞘,望着那透出一点白光的出口慢慢爬上去。

尽管可汗正值二十三岁的身体非常年轻强壮,但在狭窄而光滑的管道必须时刻用尽全力,即便是停下休息,他也不敢把全身的力量压在机械臂之上,因为在这个垂直管道里攀爬,除了力气外,更重要的是平衡,力量一旦不平衡,就大概会一摔到底,就算不被切成碎肉,也会摔成一坨肉泥。

旧时代有一座高楼,名叫迪拜塔,高828米,而如今可汗所攀爬的管道足足是迪拜塔的两倍多,所要付出多少体力和精力,可想而知。

休息了几分钟的可汗又准备继续往上爬了,脚上突然一软,他整个人如坐上旧时代的跳楼机般,身体猛地往下坠。无论他手脚如何不顾摩擦的痛疼,死死抵在管道两旁,却仍然无法完全停止身体的跌势,跌势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急!

可汗早已插入管道上的右手与管道后的混凝土拼命摩擦着,终于渐渐的使他的跌势放缓。可汗像八爪鱼般,四肢死命的顶着管道的四边,努力控制着身体,不做使身体开合过大的呼吸,尽管现在的他非常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休息片刻后,他又鼓足了劲,努力往上攀爬。

半小时后,为了减轻身体的疲惫感,可汗选择不看那头顶似远似近的出口,在狭窄而熟悉的管道里不知不觉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可汗曾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和父亲肯纳、弟弟木真,还有母亲共同生活,在他13岁的时候母亲身患重病。尽管可汗的父亲在安洛集团中较有地位,但金钱最后还是不能换来母亲的病愈,在可汗14岁的时候,母亲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三父子。

身为安洛公司发电机项目,保卫组长的肯纳自此便换了一个人似的。本来有条不紊的生活渐渐变得越来越乱,无法从丧妻之痛中走出的肯纳,过着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全然没有在意他那对儿子的想法。

这个家庭一直有着同一个梦想:登上地面世界,在那一望无际的沙滩上欣赏那美丽的星星、月亮,看初升的太阳,感受它璀璨的阳光和热力,地面上的一切一切都是他们所向往的。

电脑技术了得的木真成功入侵了父亲肯纳的电脑,得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发电机组顶层的地图,并与可汗一同制订了登上地面的计划。在两人的死缠烂打之下,肯纳还是利用手中权力,勉为其难的把这对兄弟带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尽管他不知儿子们正在计划着些什么。

他们趁肯纳不留意,溜上了保安设施尚未升级完成的陷阱房,也就是可汗刚进入的那个满布切割激光的房间。并用工具攀上了管道,然而悲剧很快就出现了。

因为年少体力不支,两人先后从管道中跌落,可汗右肩和脊柱粉碎性骨折,脊椎神经几乎全部断裂;而弟弟木真却没有他这般幸运,直接摔死在了可汗的身边。

兄弟的行为深深震撼了肯纳,令他想起年轻时曾和妻子许下的承诺,记起曾经一家人的梦想。他后悔自己并没察觉两个儿子的变化。随后他也因这个事件而被公司辞退。

为了给可汗治疗,肯纳与其好友,也就是艾伦的父亲一同研发取代可汗脊柱和手臂的机械肢体,也因此耗尽家财。

七条机械臂,代表着可汗从15岁开始,每年一条的机械臂,肯纳用自己的所有财富,预算着可汗的身体发育,制成了这7条将一路陪伴可汗成长的机械臂。而第八条,则是可汗凭借着自己的三阶锻造师技术和艾伦的机械学专精,并花掉两人不少钱打造而来的。

为了履行与妻子曾经的承诺,凭着自己的机械专精技术,肯纳毅然参加了审判者组织的地面探险队,却自此一去不回。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等待的人得到的只有“失踪”这个答案。

得到这个答案的可汗并没有伤心,他知道,父亲、弟弟都是为了追寻梦想和承诺而献出生命的。今后的自己,也将为此的付出一切,为了看到那个神秘的地面世界。

很多密伦人都向往地面的世界,然而却没有这种前仆后继,永不言弃的精神。

到底可汗有没有足够的体能爬上1800米的狭窄管道?

艰辛爬上去,又有什么将等待着筋疲力尽的可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