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跟师傅回山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可是想到昨晚,我还是强撑着困意,来到奶奶屋子里。看到爸爸也在,就知道,那邪吃掉的那团烟坏事了。爸爸说奶奶发高烧了。
我连忙冲回屋里,想叫师兄来一趟。他不是说保护我的吗?昨晚那个应该是邪吧?
回到房间里一看。之前的那位美男师傅已经在等我了。他身上照旧有一层雾蒙蒙的光,整个人在这光晕里,显出不染尘埃的距离来。
我有求于他,当下毫无犹豫脆生生的喊了声“师傅!”
美男也想当满意的点点头。“蓝衣,不要慌,为师已经帮你奶奶念过清心咒了。只是那已经吞噬掉的念力是补不回来了。”
我急眼了,连忙问道:“有什么影响没有?”
“记忆力会差一些,更容易疲惫些。吞噬的不多,影响不大。”
我难过极了,是我招来了邪气,奶奶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蓝衣,这下你能听为师好好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这段时间以来你做的那些噩梦,并不是噩梦。而是邪祟设的迷障。你现在灵力已觉醒,对那些东西来说,你的灵气就像雪莲一样芳香诱人。清醒时你意念坚定,它们侵入不得;唯有在你梦中你放松时,才有可能吞噬掉你的灵力。”
“为什么会梦到桃子和奶奶呢?”
“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邪气是要附人身的。你现在有灵力,它们缠不得你,自然会选择你身边的人下手,老人和怯懦的人首当其冲。一是让你在迷障里放松警惕,二来也可以拿来威胁你。说到底,就是一场意志之争。你心性坚定,敏锐,这很好。但是蓝衣,你要知道,要是那邪真的吞噬掉你祖母的全部念力,或者来一个更强大的邪,这结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了。”
我吞吞口水,低声问道:“是什么?”
“轻者自此缠绵病榻。中者中风,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或者失智,也就是现在的痴呆症。最糟糕的,还是心智不坚定者,为邪气所染,依附邪气,自此心性大变,执一方恶念,为祸人间,万劫不复。”
“你们没告诉我.....不对,你们告诉我了,你们说邪气会缠上我身边的人。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当时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吧。”
我突然想起来师兄答应保护我的,怎么还让邪祟害了奶奶?
我怒气冲冲的向师傅打听道:“师兄呢?他不是说一直保护我的吗?这才几天,就出事了,骗子。”
师傅正喝着茶水,不知是被我吓到还是怎么了,呛得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师兄本来一直在你周围设下禁制,有什么事他都能感应到。只是昨天他.....灵力耗尽了,所以一时间失了感应。刚巧那邪找上门了。”"师傅顿了顿。
如果是这样,我还可以原谅他。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谁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方位保护我。更何况那是邪,又不是普通人类,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可能没有疏漏。
师傅轻轻叹口气,拍拍我的头:“不要怪他。他昨日灵力耗尽了。他很内疚为此,都没脸来见你。”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他吧。“我原谅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突然想起外公的那个梦来,赶紧殷勤的给师傅茶里加点热水,打探道:“师傅,前几天我外公还给我托梦了,就是外公告诉我我有危险的。我外公也还有执念吗?”
师傅点点头。我喜不自胜,绕着师傅转了两圈,端了盒瓜子,递上个暖宝宝,讨好的求道:“真好!师傅,那你让我再见见外公呗.....”
师傅推开暖宝宝,断然拒绝道:“蓝衣,它也是执念。”“不!外公是为我好的。”我以为师傅误会了什么。
可是师傅的一句话让我垂头丧气:“蓝衣,你与它接触只会害了它。它存留到现在,不附身于人,说明心智清明。沾上你的灵气会招来其他的邪。它面临的会是被吞噬。”我呆住了。就算它只是外公的一个执念,我也希望它好好的,替外公存在着。
“蓝衣,跟为师回山吧。”
我一个人呆坐在房间里。师傅说给我半天时间处理,今晚我就要跟他回山了。浑浑噩噩的吃完午饭,我午觉都不敢睡,怎么想都没法像爸妈开口。他们辛苦养大我,现在我却要跟他们大谈鬼神之说,要离开他们。唉。终于捱到晚饭时间了。
我想我是该走了。我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来到厨房,妈妈正在做晚饭,我从后面抱住她,使劲嗅着妈妈的味道。妈妈还嘲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又看看爸爸给花花草草浇水,哼着歌。夕阳的光暖而柔,不似梦境中的冰冷;树影斑驳,还有着梦境里所没有的绿叶。
这一会,我是恨着《明王经}》的,虽然家不富裕,虽然是农村娃,可我的生活已让我很幸福满足。如果不是它,我的人生将会平静而顺利,不会有这离别之苦。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上,我瘫在椅子里想着解释。爸爸看电视看得哈哈大笑。
我在想等妈妈过来,如果听我说鬼怪的事情,她会不会忽的一巴掌就给我打傻了。老妈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要是我傻了,也就什么都不用烦了,正好。
我愁眉苦脸的等到妈妈也坐过来看电视了。爸爸正在看动物频道,电视里一只蠢狮子正被非洲水牛赶得连滚带爬。他们两心情都很放松,很开心。
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
我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开口道:“我有话说。”
他们看都没看我一眼,随口就应付道:“说吧,在听呢。”刚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我愁的不行,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我要走了,到山上拜师学艺去了。”
妈妈瞄了我一眼,啪一巴掌打在头上:“叫你少看点小说,高考结束后就像只猴子一样。”爸爸也用余光看了一下情况,没理睬我。
我伸长脖子,极力辩解:“真的。我还有师傅呢。我这些天一直在见鬼呢。”他们沉默了,估计在考虑是我神经病犯了还是我说的是真话。不过据我估计,后面一种可能他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老妈正在摸我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老爸则关注她收的动作。
我想起了《明王经》,这可是最有利的证据。我蹭蹭疾步将《明王经》讨了来,豪气的将它往桌子上一抛:“这就是证据。我就是凭这个才入的教。”
爸爸见状,伸手就要去拿《明王经》。这可把我吓得,赶紧抢了回来抱在了怀里。我就是栽这本书上,爸爸可不能再上它的当。
他们见我这神经兮兮的样子更加沉默,估计更愿意相信,我是神经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