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元火中退了出来,千羽这才痛苦地发现,原来丹田元火不知何时已然染上了一丝隐晦的黑芒,淡淡的阴冷味道从中散发出来,仿佛正缓缓侵蚀着这副身体。这不得不使千羽的心情不禁又蒙上了一分灰色。
睁开眼睛,千羽便莫老几人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动不已!而在这一刻,他的心理却正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查觉。
刚才莫老几人站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为入定中的少主护法,不得不说刚才千羽练功时所造成的元气波动,吓了他们一跳,幸好没有闹出乱子来。
看到少主已经醒来,莫老担心地问道:“少主,你练功出什么问题了,刚才的元气波动不正常啊……”
还不等他说完,千羽就摇了摇头,他并想把体内不乐的情况告诉他们,怕他们过分担心,然后千羽看着手中的石碑又陷入了沉思当中,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房间里气氛有点沉静!
三寸石碑漂浮在左手心上,如一面虚幻的影绽放着虚幻的光。千羽陷入了深刻的沉思之中。他想,总有一天他要摆脱那可恶的石碑!
只是这石碑带来的改变究竟有什么意义?还有那莫名奇妙得来的师傅与这有什么关系?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分?他还知道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莫老才又心有担心地问道:“少主,这石碑可有问题?与刚才的元气波动有关?”
千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本想干脆把几人都给驱逐了,但不知为何却突然提不起勇气,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这不是一面普通的石碑,它是一块墓碑!一块神异的墓碑!”
“什么!墓碑!”房中几人忍不住发出惊呼,饶是他们以冷酷著称,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惊,不由得一齐向那石碑看去,不过又齐刷刷摇了摇头,这种能炼入体内的东西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青兀淡淡地说道:“我听过传说中有一类人,可以把兵器炼成法宝收入体内,也许这石碑就是那种法宝吧。不过听说驱动那种兵器需要特殊的功法,好像少主不会那些吧!”
其实千羽也不知道那个法宝什么的,在他看来家族的制作使用的兵器已经很强大了,做到开山断川裂石穿云已是很轻松的了,这个石碑除了诡异一些,他并不感觉有多么强大,不禁在心中把“法宝”狠狠鄙视了一顿。
听到青兀的说自己不会那种特殊功法,千羽出奇地没有反驳和发脾气,反而淡淡笑道:“我是不会,但我看这法宝威力也不是很强大,会了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自个儿的兵器好使。只不过,我感觉到这个墓碑好像还差一点东西,那个我很感兴趣!”
莫老这时说道:“也许那个疯老头知道这石碑的真正来历吧!”
千羽点点头道:“那的那个我的师傅?呵呵,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身份定不会简单,甚至与我萧家都有至关重要的关系!以后遇到了定要好好追问追问!哼!最好不要是我的敌人!”
说着又埋头思索了起来,倒不是如他所说的想去参悟石碑中奥妙,而是想如何能把这墓碑给毁灭了,他有一种直觉,只要将它毁了,自己的身体就能缓缓恢复正常。后来,又思考着以后的行动……
于是,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这一沉寂,就是一天一夜!而暗之天七人也干脆就地打坐,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思考一下少主的话和前景。
千羽他们在烦恼着,却不知道莫须有也同样为着未来苦恼着!
痞子县府衙里,莫须有在房间来回踱步,心中浮躁难安!有时还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妈妈的@$%#$,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狗屁破世道!日子乍就越来越难混呢,半年没有官司上门了,公堂都要成蜘蛛窝了,闲啊,闲啊,闲得心里发慌!这还让不让人活呀。不行,我非得找个理由离开这里,要不然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就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强使心情平复下来。坐到床上按照贯例打座修炼,随着他功法运转,只见点点金光从窗外飞来,钻入了体内,而随着金点的增多,身体上渐渐绽放出淡金色毫光,把他衬托地神圣无比,既充满了威严,又带着慈祥,让人忍不住就要产生亲近的感觉。
莫须有红光满面,轻许微笑,仿佛沉浸在一段美梦之中,欢乐,愉快,满足。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飞来的金点已经很稀少了,于是缓缓收功。看着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夜,似水清明。微风轻来,撩人万千丝绪!
莫须有缓缓吐了一口气,感慨地道:“幸好我的长生祠还能为我提供一些愿力,只是近年来,我能够为老百姓做的事儿已经很少了,收取这愿力真让我深深感到愧疚啊!正好,这一段修炼也要进入尾声了,不如就去换一个环境,准备下一阶段的修炼吧!”
“只是我该怎么做呢?哎呀,当时推辞了中原调令,实在是失策失策,这时难办啊难办啊!”莫须有坐在床上托腮苦苦思索。
“要不找个机会偷偷潜走?不不不,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是要遭天谴的!”莫须有赶紧甩了甩头,把这种想法抛出去。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轩窗照进屋子里,同时,街市上开始热闹起来。千羽也也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决定找个机会独自一个离开,离开的原因总的来说有二。
一,自己必须学会独立,在莫老几人的有意无意地保护下,他不认为自己会成长得好。
二,自己身体里的状况,他不知道最后会坏成怎样,更怕几人会查觉,为自己过分地担心。
决定了离开,千羽心中不免几分难过、不舍。深深地看了看正苦思冥想的几人,却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游风倒是惊觉,马上就感到千羽醒来,走过来道:“少主,昨天我已经去打探了那个县令的资料。”
千羽眼中精光一闪,急忙问道:“哦?快说来听听!”听到两人说话,其他几人也立马醒来。
“那县令身世很清白,几乎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他原本就是本地的人,自小就很痞子气,拉帮结派、偷鸡摸狗、偷看姑娘洗澡、抢乞丐碗、踢寡妇门的事都没少干,因此常弄得街坊邻居怨气冲天,逗人痛恨。十岁那年,家人带着他上外地求学去了,六年之后就高中状元,衣锦还乡,做了本县的县令。自他上任以来,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人人都能安居乐业,渐渐地富了起来,人们对他的看法渐渐有了改观,更为了感谢他,老百姓还专门为他立了长生祠,可见他人还是不错的,据打探来的消息,王朝曾经多次发来调令,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辞掉,还有各方势力来拉拢,他根本不理会。”
听到游风的报道,千羽心里高兴极了,这痞子县令简直太像自己了,不,比自己还过之,“也许做他小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吧!”想到这里千羽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好!这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决定了,一定把他拉过来,今晚让我就亲自去会会他。哈哈!”
莫老、青兀几人不禁在心中苦笑,这那是什么难得的人才,分明是痞味相投嘛。甚至他们现在已经想象到少主和莫须有一起后,如何弄得天下鸡飞狗跳了!
仿佛千羽也想象到了后时万千风光,只见他眼里,直冒小星星,使莫老几人心中寒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