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的并不是很死,最近身心的压力让我有些无法承受,只能在这教室中暂时休息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声巨响给吵醒了。
这声音极大,将高度紧张的我一下吓醒。
只见教室的门被人大力踢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我顿时睡意全无,看这阵仗,根本不是来调查的,定然是来拿人的。
我心里有鬼,立即拿出一个纸条,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后,攥在了手中。
为首的平头壮汉警察将一个证件拿出,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后严肃的问道:“谁是原响?”
我心中无奈,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下麻烦了,我还想要会旅馆调查,这一去能否出来还是个问题,而且就算我能出来也要等到几天之后,那时候恐怕会被人捷足先登。
“我就是。”我淡然的站起来,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几位找我有事?”
“天研A班原响,你被依法逮捕了。”
“逮捕?”我疑惑的重复一遍,“不知我犯了什么罪?”
平头警察并没有回答我,他向旁边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人将我拿下。
“我跟你们走!”见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跟他们走了。
在全班面前疑惑和震惊的目光中,我缓缓向前走去,在路过神宫绿旁边时我小心的将纸团仍在了她的地上,神宫绿会意,有些担忧的向我点了点头。
冰冷的手铐戴在了我的手上,我被几人押送着离开了教室。
教室外,一个带着眼睛的秃头胖子正站在那里,他见了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有些谄媚的对平头警察说道:“对,这小子就是原响,听说还是从德国回来的,我一看他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晚上的爆炸案说不上也是这小子干的。”
平头警察丝毫表情没有,只是淡淡的说道:“感谢胡校长的配合,你不用送了。”
“应该的应该的。”秃头胖子哈哈一笑,“既然衡队长这么说了,我就不送了,替我向您父亲问好,我们毕竟是十几年的故交,哈哈……”
这该死的胖子竟是这天研的校长,我着实没有想到,住在我家旁边公馆中的天研理事长是一个无比精明的人,他怎会让这么个庸才来管理天研?
我眼角斜视这胖子,却看见他对姜老师点了点头,我顿时明白过来,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死胖子十有八九也是研究人员,其地位定然在姜老师之上!
看这两人自信的样子,他们似乎认为我死定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们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看了看我前面的平头大汉衡队长,这人看起来一副严明执法的样子,若他真的找到什么证据,我也许还真难逃法网,而且看那死胖子对其恭敬的态度,这衡队长的家世估计不会太简单。
我这可是平生第一次被警察抓,这些人将我压入带着铁网的警车中。
玉连池一共有四个大型警署,我被带动了距离学校最近的警署中,看着这栋再熟悉不过的警局,我内心有些无奈。
小时候我经常和钱太来这里看警察押送犯人,这个警署可是出了名的虐囚警署。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有一个彪形大汉被抓了,他进入警署时暴虐异常,就算是几个警察也耐他不得。
可当他出来时整个人足足胖了一大圈,整个人如同胖大海般泡发了一样,而且全身都是紫色的印记。听说这人出来后没几天便死了,死因好像还是自然死亡,足以见这群警察手段之高。
我心说倒霉,进了这里想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我的罪名十有八九便是杀人。
我隐约有所猜测,我干掉李卞苏的那一幕应该是被人看见了,作为杀人嫌犯,我即将的待遇可想而知。
不过我并未太过担心,这里的警察多数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再加上我的良好口才,应该不会出太多的问题。
我被几人押解着进入警署,我前后共跟着四名警员,他们绷紧了神经,仿佛我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警署中昏暗异常,刚一进去我就感觉到一丝似有似无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我顿时打了个冷颤,这里阴气有些重,我有些不适应。
我低着头,暗中打量着四周,这个警署老旧异常,这里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大理石混着水泥的地面坑坑洼洼,看起来恶心异常,在加上四周墙壁一米多高的绿色墙围漆,更是恶心中的恶心。
一楼走廊的两侧分别有着一道又一道刷着黄色油漆的木门,这估计就是警署的办公室了。
我心中厌恶的很,这走廊中散发出一股股的霉味,我甚至能听到墙壁中似有似无的滴水声音。
我本打算在这里坚持一段时间,可如今看来这个地方果然不是人呆的。办公的地点尚且如此,更别说那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他们将我带入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中,随后将我扔了进去,我一愣,这里根本不是审问犯人的地方。
我曾经看到过,这件警署犯人审讯室在二楼,按照常规流程,犯人先是接受审讯,然后被带到一楼尽头的一个秘密房间中,强行屈打成招,然后再将半死不活的犯人押送,顺便收取家属的‘孝敬钱’。
可是这间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难道这些人想直接杀死我?
“你们两个在这看着,一会李署长要亲自审问。”衡队长吩咐一声后,转身离去。
我看了看负责看守我的警员,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但他们此时都陪着枪。
刚才他所说的李署长又是谁?李卞苏也姓李,难道他是李卞苏的亲戚?
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这一回我真的是凶多吉少。
我用眼角偷偷瞄着这个密室的门,此门如同铁笼子一般,外面有着两个巨大的铁锁,看那铁锁的精密程度,恐怕凭我的开锁技巧根本打不开。而且就算我能打开,我也不敢轻易出去,我好歹也算是杀人疑犯,肯定有人看守,我可不想吃枪子。
几分钟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人定是那所谓的李署长,我立即调整好情绪。
不多时,五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李署长!”见到为首的中年人,那两名懒散的警员立即敬礼。
我抬头打量着此人,这李署长看起来四十多岁,带着一副与李卞苏几乎一模一样的眼镜,眼神中不时透露着阴险以及势利的神色,若不是那警徽象征着其身份,我几乎将其当成一个投机倒把的奸商。而且那气质和身高几乎就是一个老版的李卞苏,看来这人定是那李卞苏所说的父亲。
李署长看了看我,向那两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这人的表情无喜无悲,我咽了咽口水,心说我怎么得罪了这么个人物,这个警署中都不是什么好人,作为他们头头的李署长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真的要玩完了。
那两人走后,李署长对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那两人会意,立即守在了门外。
“原响是吧?”李署长嘴上说着,对旁边的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员使了个颜色。
那人点了点头,突然发难,他一脚踢在我的腹部,将我踢翻在地。剩下的两人同样不干落后,对着跌倒的我一顿拳打脚踢。
“这里的规矩不能破坏,审讯之前都得给你们张长记性,尤其是你这种有可能杀死我儿子的混蛋!”李署长点了一根烟,较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三个下手轻点。”李署长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打出外伤可就不好了,尽量别打他的头。”
我尽量将全身缩成一团,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警署的可怕之处,昨天我对李卞苏的施虐行为今天全部找回到我自己的身上,这也算是我恶有恶报吧。
不过这种拳打脚踢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表面不动神色,暗中却偷偷地观察着李署长的表情。
这家伙看起来轻松异常,看样子他并不真的认为他的儿子已经死亡了,他很可能将这当成一个笑话,而我也只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