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洛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次日,武青城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的身上盖着一件男式外套。男、式、外、套?她慌乱地忙掀开外套,看到自己的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又是哪儿?她拿过被她丢在一边的外套,很眼熟,好像是那个自大狂妄的邱洛的!但他的衣服为什么会盖在她身上呢?难道......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生平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好像是喝醉了,然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她还得上班。先不管那么多了,她现在必须赶回家换套干净的衣服,想到这里她忙起身向门外走去。在关上房门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邱洛的外套,于是又折回去拿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怎样都不应该把他的衣服丢在这里?她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着,在左手边的出口处看见了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的。“你好,请问......”
“武小姐是吧?昨晚你喝醉了,有个邱先生把你送到这儿,他在你隔壁开了间房,凌晨五点多才离开的,他离开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服务生递上来一个白色信封。
武青城疑惑地接了过来,“谢谢!”竟是他把她送到这儿的?
出了酒店,她慌忙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家里的地址就闭目养神了!醉酒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头到现在还昏沉沉的,她怎么能喝醉呢?如果让阿姨知道,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还有,秦小越怎么可以把她丢给邱洛,她明明知道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呀,姑娘是你啊!好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司机阿姨盯着镜子惊讶地说道。“越来越好看了,刚开始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你呢?”
武青城转头看看驾驶座上的女人,好像是见过面。她想了想,是刚到Zero没多久遇到的司机阿姨吧?“阿姨,你还记得我啊?”
“见过你的人哪里会忘记啊!姑娘,在Zero找到男朋友了吗?”
怎么又来了?她有些头疼地摇摇头。“阿姨,在路边停下就好了。”邱洛竟然阴差阳错地选择了离她家最近的酒店。
司机阿姨这才发现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还想把自己妹妹的儿子介绍给她呢?“好嘞!姑娘,这次不收你的钱,下次记得再乘阿姨的车哦!”
“不用了,谢谢!”武青城拿出零钱放在车座上就走了。她可不想再被问东问西了,以后乘车前一定要看仔细,这么个热情过头的阿姨真有点招架不住。
“哎,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留下手机号好方便联系啊!”
武青城对着她摇摇手就跑上了楼。清晨的小区已经比较热闹了,随处可见出来运动的爷爷奶奶,也对,这个陈旧的小区里,居住的最多的就是老人了。她蹭蹭跑上楼,打开家门就进了洗手间,匆匆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匆匆出门了。这一系列动作,也就用了三十分钟。
早上的班车还是一如既往地拥挤,武青城贴在窗边,尽量躲开拥挤的人群。看来,她有必要考虑改乘地铁了。其实,武柔一直建议她坐地铁上班,她嫌贵才不愿意的。这些年,她为了减轻武柔的压力,什么都捡便宜的办。如今武柔结婚了,她必须立刻独立起来。从此,不花她一分钱。
“青城!”武青城刚下车,就听到秦小越的声音。看到她,秦小越红肿的双眼再次流出泪水来。
“你,怎么了?”她有些慌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把背包拿在手里,走到秦小越身边。
“邱少,邱少......哇--”她嚎啕大哭起来。
武青城的心不禁一紧,他,出了什么事吗?虽然跟他没什么交情,但一时间看到秦小越这样,她也难免会心慌。“小越,乖!”她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青城,邱少走了!他去了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原来,只是出国了啊!她看看哭泣的秦小越,再看看她手里的背包,那里面放着邱洛的外套,恐怕他再也不需要了吧!“小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这不是你说的吗?他只是把剩下的人生带到了国外而已!”
秦小越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孔,“青城,难道,难道你一点都不难受吗?”他一走了之,可能就是因为你!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在之前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地伤害过这个青莲般的女孩,但她从未责备过她。如今,她不想再伤害她了。
“难过?对于还不算认识的人我怎么会难过呢?”她从来都不是那么滥情的人。
“还不算认识?”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竟忘了哭泣。
“我那天在医院醒来,不是你们一直让我去看他的吗?那时,我才第一次见到他!”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感觉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秦小越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的武青城,苦涩的笑了。她的邱少到底是白白摔断了腿,疼痛了那么久。也许,他的这一次离去是对的。那么骄傲的男人又怎能接受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女孩竟然,竟然忘了他。为什么偏偏只是忘了他?“你竟然忘了他?青城,你到底有多狠心才能忘了他?”她吼完就跑了。原来上次在医院里她说的不认识是真的!只是,她怎么舍得忘了那么好的邱少?单单对她好的邱少!
“真是我忘了他吗?”武青城失神地喃喃自语,脑中零碎地闪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原来,他们真的早就认识了!原来,她谁也没忘,偏偏忘了他......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忘了他?难怪她说不认识他时,他眼中的黯淡;难怪他对她的态度那么奇怪;难怪他要以这样的方式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