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清漪别说了。我离开就是了。”水竹淡淡的开口，抬步离开。清漪也没有挽留，毕竟牡丹生气了。

待她一走，牡丹也想走。刚转身，就被清漪叫住。

“你来了也没和我说上几句怎么想离开？”清漪微微一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你和谁要好。只是这个水竹我实在不放心啊！”说完，一噘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清漪。

清漪噗呲一声笑出声音，招了招手叫她来这里。

“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呢。”

“谁吃醋了！”

“好，不是你！”

一阵嬉闹，过后。牡丹忽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清漪，本来还沉浸在刚刚气氛里的清漪被弄得一愣。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大概！”

牡丹表情微微悲伤，她害怕清漪依旧不告诉她。

“没什么事情，家族越来越不景气然后就家破人亡了。”’

“我都知道了！”她微微挑眉，眼中忽然泛起浓浓的悲伤，“你是，江南世家的陈家的陈清漪！”

毫无预防的听见牡丹说出这个，眸色一疼秀眉微颦。

“只是同名同姓，我怎么可能是？”她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手指紧紧攥着被褥。

为什么还不肯告诉自己她就是那个陈清漪？明明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清漪，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陈家里的那个陈清漪！”

“牡丹，我，我。”清漪张开嘴想要解释，可是对上牡丹那一双悲伤的眼眸，一下子心微沉，“对，我是，我是陈清漪！”

牡丹紧紧的抓起清漪的手，目光坚定如晨曦般锁着清漪的魂魄，“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的是，想为家族澄清冤孽！”她神色凄凉，声音微微发颤，“陈家是被冤枉的，根本和朱祁镇没有关系！我相信，只要将这个告诉皇帝陈家就可以不再忍受这般罪名。”

牡丹有些震惊，不是说因为陈清巧得罪了万贞儿吗？可是为什么要说是前朝皇帝朱祁镇？

清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凄凉一笑，“我知道，皇帝编的这个谎言是多么的天衣无缝。可是源头是朱祁镇而已，我们是被冤枉的。”

“可是，清漪你想过吗？帝王心岂是你我可以猜忌的？”牡丹害怕清漪被陈家被灭这件事情而死了心智，她不想看到清漪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去调查。陈家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之久，当年的那些人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这件事情是关于朱祁镇的。先帝是不可能就这样释放陈家的！

清漪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翻案，可是她狠这个帝王！随随便便就把几十口人全部发配当边疆！

“就算不能让陈家那些人回来，我便祸乱这个江湖！”眼眸中从未见过的狠厉现了出来。

牡丹心中一惊，难道清漪想要效仿前人来做红颜祸水？可是清漪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清漪。”她张了张嘴然后还是不忍心的吞下那些话。

却没想到清漪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呢？自己无能看来还是不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扳倒这个狗皇帝！

“我知道，但是我早已想好这件事情怎么办。”眸色深沉表情淡淡。自己筹划了两年，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迷，她就把谜团慢慢的解开！

不知情的牡丹心中一阵寒颤，她不知道清漪竟然这般城府极深。以前以为她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难过二不告诉自己，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也难怪她会这般，毕竟受过那样的苦，毕竟是一个可怜人。

“难道霜华也是你计划之中的？”她不知道这个清漪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个外人也知道霜华待她不薄，可是她却将霜华真正的引来了吗？

她忽然一笑，一双深邃万丈的水眸凝着她，“这件事情我每走一步都有我自己的道理，谁也不可能就这样逃离。如果我真的在不久后便死了，但我的计划并未真的死去！”

牡丹心中寒了个彻底，以前是不是真的看错了她？又或者，自己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的？

“你没有，我不可能将你拉进来。”清漪深深的闭上双眸，自己本来还想掩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可是她知道了，还是告诉她为好。

“你大不了将我拉进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多么让我心寒！霜华是无辜的，他那么喜欢你！”牡丹站起身冲她吼道，眼眸中深痛。她不懂这些报仇什么的，她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清漪冷哼一声，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她，“我希望这件事情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他们可怜我也是可怜人，我计划了这么久不可能放弃了！”

“我真的不知道将自己身上的痛苦引到其他人身上有什么好的！只是，为了扳倒皇上？清漪，你不可以回头了吗？”她情绪失控却不得已的压住自己的嗓音，因为她害怕被其他人听到。

现在的这个清漪让她心寒，可是自己是她最好的姐妹！

“清漪，我想帮你。”她忽然冒出这句话。

清漪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楞在那里。反应过来后，瞪着她。

“我从来不需要你，你从来都没有利用价值！”她真的不希望她卷入这个漩涡里面，她希望她可以更加好！只是，比自己好！

“清漪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想帮你！”她忽略她对她贬值，她知道她肯定不希望她可以掺和进去。

清漪没想到她是这样相信自己，不过真的要和她断绝关系才可以保护她！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以前的走狗！”

“我当初给你银子，是为了得到你的好感！呵，你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你的认识，这般虚荣！”

“我和水竹，呵，你也看见了，她才是一开始为了得到你的信任关心的利器。现在你的任务已经达成了，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她淡淡的说着，可是伤的是牡丹。

一开始牡丹就认她是最好的姐妹，为什么？凭什么说自己虚荣？当初可是为了她，自己掏出了买身的钱让她少受点苦。本来以为她是知道的，本来自己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

“好，你这样想！我以后不会自以为是的来说什么帮你的话，我走了！”她眼眸里除了伤心就是倔强！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待她走后，清漪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挂着猩红的血丝，眼眶也微微发红。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虚荣，你帮我我也知道啊！我是真心的把你当成朋友的，对不起！”清漪紧抱着被褥埋头深哭，她不后悔对她说的话。因为这样才可以将她离自己远一点，到时候没有任何的被伤害。所以刚才才和水竹那般要好，只是水竹也是要死的！

她知道水竹在打什么主意！她知道的！

“对不起！”

牡丹靠在门口一直在听着清漪说着，眼眶红彤彤的。

“傻丫头，她知道了！你明明是为了我可以不受苦的，我懂啊。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算了！”牡丹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