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看着面前挡住的朗斯,那面皮上的狠意很是清楚,她不想让薄言因为自己受什么难,只好拉了拉薄言的手,见他望向自己,小声宽慰:“没事,你尽管着自己走吧,我待几日便就待几日,无所谓的,反正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说能找到便就一定能找到。”
而且这样的结果看起来可是要比着最之前的魂飞魄散好了许多,不过是蹲两日的牢笼而已。
“可——”薄言的眼中满是担忧,薄唇轻启可才吐出一字便就被远处的声音匆匆打断:“小白!小白你在哪儿!”
这是灵嫆带着哭喊的声音,小小白听的出来,可这哭喊是为了什么?她又没有像地上的那师兄一样……
她疑惑的朝着人群的朝向看去,只见一身有些圆的、穿着白色院服的灵嫆正留着泪水朝着她的方向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她面皮上的模样,似乎已是悲痛欲绝了。
但,怎么就悲痛欲绝了?
很快,灵嫆就跑到了小小白的身边,顺便也开口解释了她为什么会这样的悲痛欲绝:“小白啊,你可不能去了啊,我们才认识了没几天,你怎么就要去了呢,不是说好还要去我家看我家的珍珠吗?你怎么说去就要去了啊!”
这话听的,有些奇怪。
旁边的众人听着,也觉得奇怪。
但灵嫆没有觉得,还自顾的继续言着:“小白不要啊,我受不了啊,小白啊小白,你应我一声啊,等你什么时候要回来了,你可一定要托梦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嘛。”
小小白此时已经听得很明白了,只觉得眉角有些颤抖,咽了一下口中刚刚因为呆愣而溢出的口水,讪讪笑道:“那个,我只是进去个两三天就会出来的,你不用表现的这样生离死别的,我不是要去死,你可尽管放心的等我出来。”
此话一出,那哭喊的声音顿时停下。
灵嫆疑惑的抬头看向小小白,张着嘴巴问:“你,不是要去死吗?”
我死你一颗珍珠!小小白的心中已在不住的哀嚎了,甚至想要手刃了眼前的这颗看似很无辜的珍珠,但看着灵嫆眼中的嫌弃,她不可置信道:“我没死,你好像不大开心啊!”
“唉,没有,只是我一直觉得你是要死了,所以酝酿了半天的泪水,可现在才知道你竟然不死了,心里头觉得有些怪怪的,现在倒是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了。”灵嫆叹了一口大气,看起来很是为难的模样。
众人皆叹,后又无言。
院长命人带了小小白下去,将将时候,灵嫆又委屈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她家的弟弟把她给好胜的哄了回去。
小小白坐在那监牢里头的时候在想着,这次到底她是该死,还是不该死呢?
该死的话是为什么呢?为了成全灵嫆的哭?小小白坐在地上想着这个的时候顺便想了想刚刚灵嫆惨哭的模样抖了抖身子,将身子上的疙瘩都给都没了才算完。
“这样看来我是不该死的,那我现在为什么关在这里了?”小小白看着这所乌漆抹黑的监牢,低头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才从着那地板上站了起来,看着身前的一条条华丽树枝就伸手过去。
“哎呀。”小小白低叫一声,看着自己指尖处突然冒出的血滴,小心的把这血滴放进自己的嘴巴,然后才抬脚慢慢的走进那树枝旁。
小小白所在的监牢是很大的一处空间,就像是在入学时的那个检查厅一样,不过这个监牢比着那检查厅还要来的大一些,在这监牢里从着顶部垂下来许多的树枝,树枝下方结着的是正方空体的小牢,而小牢的四周都是由着那树枝构成。
此时小小白就在这正方空体当中,这方体牢的空间只足够她蹲着,想要躺着是绝对不能的。
她开始还以为这树枝是可以触碰的,可以让她抓着来坚持一下自己的体力的,可刚刚手指尖冒血了她才知道这是不能的。
小小白疑惑的将手又伸到那树枝上,想着要看看为什么不能。
嫩白的小手在碰到那树枝的时候,在树枝上突然冒出好多的小刺,那手一碰到猛地就被那小刺给扎着,疼痛感立即袭来,血迹即刻迸出。
小小白看到这个情形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可因为后退的急了,后背就不小心的碰到了身后的树枝,那树枝上的小刺猛地就扎进她的后背当中。
霎时间猛烈的疼痛从着后背开始袭来,小小白紧闭着嘴,等着那疼痛到达脑袋才放声大大叫起来:“啊!好痛痛痛!”
小小白虽忍着疼痛,可终究是不敢再多做别的动作了,只敢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有些委屈的蹲在地上,生怕自己又会碰到这可怕的树枝。
她有些恐惧的抬头看着这四周密密麻麻的树枝突然间觉得很害怕,看着那离得自己很近的树枝忙又收紧了自己的身子,将脑袋藏在手臂里头,隐隐有哭声流出,还夹着梗咽的声音:“大灰,救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儿了。”
可这哭声只在那小方体里才听的见,再到外面的空间时却是什么也听不见,旁处的小监牢里同样住着犯人,可小小白不知,只以为着这个恐怖的地方只有她一人。
薄言站在诛赤狱前,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关起的狱门,好像是能从这狱门上看到狱门里的小小白,好像是能感受到她一般,但终究这只是想象,他看不到小小白,却也听过这诛赤狱的名号。
六界中最好的牢房,无论是谁只要关到里面去,除非有专门的钥匙,不然是绝对开不了的。
周围那有兴致送着小小白来这诛赤狱的人,看着小小白被关起来也已都慢慢的散去了。好戏不在,坏人下狱,这自然是没什么好看头了,众人只盼着三日后的那一场戏,无论是好戏还是坏戏,皆是狠开心的等待着。
甘棠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看到薄言立在那儿,像是一颗长了许久的树,她思索片刻,才抬着脚步朝着薄言走去,抬头看着薄言的背影,她淡淡道:“你现在该是去找证明她无辜的证据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这个狱门。”
身前的背影动了动,随后薄言转过身来,低着眼睛看着甘棠。嘴角处是似有似无的笑容:“谢谢夫子提醒,我这就去找证据。”
话音才落,薄言就从着甘棠的身前朝着一处奔去。
甘棠慌忙转身,那里却又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刚刚只不过是一阵风刮了过来。
“希望你能找到。”她帮着薄言最后看了一眼那仍旧和着的狱门,将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朝着自己办公处的地方缓缓走去。
当晚,薄言来到了罗华的住处,看着那宿舍的门关的正好,他也不去打扰,只是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把玩着手里刚刚摘下的叶子,一脸的无所事事。
“吱呀。”不久后,身后的门被打开。
房内的灯光照了出来,将那在门口站着的人的影子照的很长很长。
罗华看到那坐在门口处的石墩上的背影惊讶了一会儿,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内,便带上门,抬着步子走到薄言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背影,那黑色的头正因为他的低头而朝着一边滑落下去。
他的身上似乎一直带着一种很好闻的味道,罗华小心的闻了几口,随后走进几步问道:“你找我?”
身前的人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后从着石墩上站起,罗华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薄言的背部,随着那背部的升高罗华的脑袋也随着抬高,面前的人高她许多,她虽然不矮,但在他的面前好像还是差了一些。
她是妖王的女儿,对于这种身高什么的自然是要求很高的,比常妖来的高,这是最基础的条件,所以现在的她已经比着很多的妖都要来的高,只是身前的这个人她高不过他,可心中并不生气。
薄言手中的叶子被他一卷藏在了掌心里,慢慢转身,看着身前的罗华,眼中淡漠:“你的跟班,那只黄鼠狼呢。”
“你这话的意思……”罗华歪着头想了一眼,便抬头看向薄言:“你怀疑是她?”
薄言还未回答,罗华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说薄言,你未免太看的起我身边的人了,即使我身边的人是只黄鼠狼,今早引小小白的也是一只黄鼠狼,但我只能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若是怀疑她的话那可就怀疑错了。”罗华似乎觉得还不够,停了下来一会儿,便又继续讲着:“她的武功我可是很清楚的,而且就凭她的伸手是绝不可能伤到仙人的。”
而且今早的时候佩玖还跟她在一起呢,怎么会是她呢?就算薄言想找个替罪的,找佩玖未免也是太看的起佩玖了。
“呵。”薄言闻言,轻笑一声,随后伸手勾起罗华的下巴,看着罗华惊诧的瞪大眼睛,那喋喋不休的嘴也不自然的闭上,他慢慢低头靠近问道:“是嘛?那不知你的秘术可是有查到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