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馄面色如土,“大夫是不是诊断错了?”
大夫一愣,又把了一会儿昭佩的脉,“错不了,的确是喜脉,仔细来说,应有三个月身孕了!”
“不可能,这,这说不通啊?”
“小姐素来身体纤弱,自然难以看出,可老身行医几十年,况又是小姐常年的医师,这点还是成竹在胸的。”
徐馄紧握着拳头,半晌没有言语,冷汗涔涔从他额上滚落,忽然他一掌拍在案几上,“昭佩她得的是风寒!”
“可是······”
“我说,昭佩她得了风寒,老大夫应该多开几幅药方才是!”
老大夫吓得倒抽一口气,“是,是是,老身明白······”
徐馄眼神阴鹜,“还有,今天的事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老大夫赶忙跪倒在地唯唯诺诺答应下来。
然而,几天后,徐昭佩离奇失踪了,连带房里的贴身小婢锁窗。闺阁内只留有一只摔破的药碗,案几上放着一枚长命锁以及一封家书。徐府上下闹成一团,下聘的湘东王萧绎闻之暴跳如雷,放言若找不到徐昭佩就抄了侍中郎的老宅,徐馄吓得食饭不饷,出动八方力量寻找女儿,整个西州鸡飞狗跳,沸沸腾腾。
同时,远在西州西郊的青藤古寺里长住的老乞丐去年冬天咽了气,前不久又住进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正在做饭,她一边唱歌一边择菜,神情煞是活波,“小姐你说,我们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好不好?”
一旁做针线的女子抬头看瘦了一大圈的丫头,“锁窗,你可真的愿意?跟着我很苦······”女子正是在徐府失踪的徐昭佩。
“愿意愿意愿意,一千个愿意!”锁窗插着腰答道,“这里多好啊,我们爱上哪玩就去哪里,别提多快活了。而且还能经常看到小姐笑,”她说着蹲下 身,摸摸徐昭佩略微隆起的肚子,“还有最重要的是,小胭脂也能顺顺利利地出生,到时我就可以做她干娘了呀!”
徐昭佩抚 摸着锁窗的头,“好,以后啊,我们三个就住在这里,种一大片胭脂花,春天到了就带小胭脂来采花······”
“可是,小姐怎么知道她是女孩呢?如果生的是男孩叫胭脂多怪啊!”
徐昭佩笑了,笑容很柔和,“她自己告诉我的啊!她啊,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因为,因为萧统说过希望能有一个像昭佩一样柔婉的女儿,她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胭脂花开的很大,月色很温柔。
徐昭佩又笑了笑,眼色忽然柔软下来:肯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