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冉希转动着卧室的门把手,门被松芮从里面反锁了,她不知道这个松芮到底在闹什么妖,仔细回想一下,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他,他像是在生气又不像是,像是在回避她却又像是在痛恨他自己。
他并不是在怪她。
可是,他为什么躲在卧室里面不肯出来见她?
“松美男,出来早餐了!”栗冉希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她又等了等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面馆事情很多,她便由着他耍性子,拿了包包就要出门。
她刚打开公寓的门,松芮黑着脸从卧室里面出来,抄起车匙,率先冲了出去。
路上,松芮目视前方也不和栗冉希说话,栗冉希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面馆,栗冉希拦住松芮将他仔细瞧了一番之后,才瞧出了一些名堂。
松芮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敢情昨晚一夜没睡,他白皙的脸涨的通红,眉目间净是难掩的春色,栗冉希恍然大悟,原来,美男动情了。
她不迭的对松芮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你那个,还故意那样做,可我不是引诱你而是在帮你,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只想着你被那点毛病时时折磨,心里就急躁了一些。”
栗冉希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依然很惭愧,昨晚,她急着要帮松芮克服心理难关,就按照相关专家的指导去做,当时没考虑周全,他心里一定很难受,现在一定恨死她了。
栗冉希真想抽自己。
“老公,对不起嘛!”栗冉希双手拉住松芮一只手臂晃啊晃,松芮不自在的扭扭捏捏,脸又跟着红的滴血。
“老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叫着要帮你治愈,其实,我能够每天晚上抱着你睡个好觉,我就知足了。”
栗冉希以为松芮没有原谅她,继续拉着他的手求他原谅:
“老公,你就原谅我嘛,我当时没顾上你的感受。”
松芮终于于心不忍,他转过头说:“咳咳,有道是情到深处自然浓,夫妻之间的事情等到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时候自然是水到渠成,这个急不得,急不得。”
这么说,他果真是在生她的气,栗冉希咕哝道:“道理是这样,但是我看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却被难言之隐折磨着,不是于心不忍嘛!”
松芮拍着脑门,几乎是仰天长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再这样下去,他好好的一个人也会废了,尤其是昨晚栗冉希那只“咸猪手”他差一点当场流了鼻血。
可是,这让他怎么说出真相,说实话吧,那是在骗她,不说实话,她指不定又干出什么惹火的事情出来。
松芮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
栗冉希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松芮问:“松美男,你该不会是病了?”
再这样下去,他岂止是病了,应该要疯了才是。
“咳咳,我大概是病了,去医院一趟。”松芮背对着栗冉希对他挥了挥手。
“我陪你去。”栗冉希还没喊完,松芮已经飞快的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没想到,他脾气也这么古怪!栗冉希心里满是疑问,但她却没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面馆的事情太多了,今天有几个选定的花美男要过来面试,现在松芮一走,这任务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松芮并不是去医院,他径直去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今天阳光正好,他从地窖里面拿了几瓶酒到了花园。
一瓶酒下肚,他心里的躁动好像消失了一些,但昏昏沉沉之间,眼前又出现了栗冉希那一颦一笑和她一脸认真的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的情景。
郁闷间又掀了瓶盖灌下一口酒,栗冉希的样貌越发清晰,就像在他的眼前一样。
松芮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羞愤之中,他又喝下半瓶酒。
这样下去,他要疯!
尤其是栗冉希那句话......我能够每天晚上抱着你睡个好觉我就知足了。
多么温情的话语,却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想他一个正常男人抱着一具年轻的身体,要说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不要说是人就是神仙也无法做到。
索性,对她实话实说!下定决心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脚步虚浮,加上昨天一夜未眠,他便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栗冉希一天没有看到松芮,打他手机也没人接听,和裘俊非结婚后的第二天,他玩了一回失踪,栗冉希忍不住悲天悯人: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一个样,婚前一副嘴脸婚后又是一副嘴脸。
好在松芮不会出去拈花惹草,又带回来一个相好的女人出来,既然悲剧不能够再次上演,她的心里倒也清净。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栗冉希便放了一缸温水,痛快的泡澡。
刚泡了一半,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听那脚步像是松芮回来了。
栗冉希裹了一件浴袍就冲了出去。
她准备冲出去质问,并想要说教一番,坐在沙发上的松芮一抬头,脸又红了。
她乌黑长发上的水正湿哒哒的一滴滴落下,一块大浴巾只裹住了她身体上的隐秘部位,那赤*裸的肩膀和大长腿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本来已经清醒,这个时候又“嗡”的一下大成了两个。
鼻孔中有粘腻的液体流出,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流了鼻血。
本来要兴师问罪的栗冉希,看到松芮鼻孔中的血和直勾勾的眼神,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公,我明白你的感受,这就去穿好衣服出来见你。”她的声音异常温柔,转眼就消失在松芮的视线之中。
正如栗冉希所说,松芮的心就像猫抓狗挠一样,栗冉希回到了卧室,他依然直呆呆的盯着她之前出现的地方。
只一会儿,栗冉希就重新出现在松芮的眼中,她拿了纸巾仔细的替松芮擦拭鼻子上的血迹说:“你心里该是有多苦啊!”
苦不苦,只有松芮自己心里最清楚,他长这么就没有这么苦过。
栗冉希虽然穿着睡衣,但她湿润的长发正好垂到了他的脸上,而她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的香味也不停的往他的鼻子中钻。
他想自己一个堂堂男儿,她又是他拿了结婚证的妻子,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为什么要忍?
想到此,松芮腾地站起来,一下子把栗冉希扛在肩上。
栗冉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被松芮扔在大床上。
他正要压下来的时候,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
这个不识时务的人竟是......裘俊非!
栗冉希懒得去接,直接关机了。
一通电话让松芮蓄积的勇气消失殆尽,他耷拉着头蔫蔫的走出了卧室。
栗冉希跟出来兴奋的问:“老公,你是不是有反应了?”之前栗冉希看他那喷火的双眸,完全就是正常男人的双眼。
松芮苦着脸说:“再这样下去,我是真的要那样了。”
栗冉希把裘俊非骂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还不解气,随即决定明天就去换号码。
松芮却依旧情绪低落的窝在沙发上独自惆怅。
这个时候,栗冉希觉得应该好好安慰他一番才是。
她蹲下来拉住松芮的手说:“我即已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就能够理解你的苦衷,现在开始我一定配合你治疗。”
每当栗冉希说治疗二字的时候,松芮那一肚子的委屈就涌上了心头,他是有口难言,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的真相。
说出来,他脱不了骗婚的嫌疑。
不说出来,他心里真是苦不堪言,要不是裘俊非那一通电话,他们或许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
“冉希,其实我......”他鼓起勇气要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可他又担心她会很生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栗冉希则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想说又说不出口,她便耐心的劝说。
最后,她说:‘今天我给你打了电话,你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接。”
言语间尽是委屈。
松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他连忙不迭的同她道歉:“冉希对不起,我今天一个人跑去喝酒了。”
栗冉希长叹一声说:“我知道你心里苦,喝喝酒能够解你的忧愁,这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你要接我的电话。”
松芮还能够道歉,栗冉希记得裘俊非那时候连个对不起都不愿意对她说。
她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问题都出在松芮那点毛病,她再一次下决心,明天要把他骗到医院去医治。
“冉希,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松芮想,他们认识这么久,他都没有骗过她,现在他们是夫妻更加不能互相隐瞒,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和她说清楚。
栗冉希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一般有这种隐疾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毛病吧!
她握住松芮的手说:“我知道你根本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你这只是暂时的,一定会治好。”
松芮百口莫辩,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