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馨柔声劝导,“家豪哥,今晚你先回去,改天我还会请你来喝酒,听话。”
唐家豪闻言,深邃的眼眸溢出了期盼神采,“我回去,你还会叫来我喝酒吗?”
“当然。”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唐家豪立刻露出了一脸欢喜,很听话地被刘苑杰带出房间上了车。
“刘哥,如果他家里人问起,麻烦不要告诉他们是在我这喝的酒行吗?”夏雨馨眼光闪烁地低声请求。
“放心吧妹妹,我不会说的,快上去吧。”刘苑杰冲她眨眨眼睛笑着回应,嘴里的酸味愈加浓厚起来。
“谢谢刘哥。”车子很快消失不见。夏雨馨还伫立在那一动不动,心里万分的惆怅,为刚才自己的胆怯和准备的失误而暗自懊恼着。
她掏出手机,拨完号码犹豫了片刻又抹了去,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丁洋也不可。这种事还得自己多学习,仔细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夏雨馨咬咬唇转身回了公寓,离去医院看小峰的时间还早,便又上网继续查找起想要的资料。
……………………
唐家豪面无表情地依靠在真皮老板椅子里,一只手按着闷痛的太阳穴,一只手在桌子上按着鼠标浏览着新闻。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饭店投毒事件的最新报道,配着大幅唐家仁被带走的照片,以及被挖掘出来的刘福安尸体的现场照片。没想到他被人活埋在废弃的矿井里。
陶千敲门进来,“唐总,你婶婶要见你。”
唐家豪神态不变地盯着显示屏,沉声道:“让她进来。”他早已预感到她会来找他。
李爱美快步走进总裁室,她身着粉红色长裙,脖子上是一条结构复杂的钻石项链,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她从来都不懂得自己的身份与年龄,那双不断闪烁的眼眸瞄向唐家豪,保养很好的脸颊上附着献媚的笑容。
“家豪啊,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不管怎么说家仁也是你二哥,请你贵人大量,不计前嫌帮帮他吧。”她踩着高跟鞋面带殷勤的来到老板桌前。
唐家豪深邃的眼眸缓慢的离开电脑,阴寒的眸光看向婶婶,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漫起一层冷霜,李爱美脸上的笑容被冻得僵涩起来,他并没有请她坐下来的意思。
“婶婶,您是我的长辈,按说我不该对您说教,但家仁哥就是你教育出来的成果。”他的口气极为冷冽不客气。
李爱美闻言,焦急地又向前跨了一步,“家豪,你知道我就家仁一个孩子,谁不想多给自己的孩子一点,希望你做弟弟的……”
“不错,他是我二哥,但是他从来都没当我是弟弟。从小到大您只教给他夺取,却不告诉他抢夺的后果。您能看着他在别人的眼泪里大笑,就应该告诉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他冷岑的声音剥掉了李爱美脸上仅存的一点讪笑。
李爱美瞬间脸色拉长,闪烁的眼眸狠鸷盯在唐家豪冷酷无情的脸上,“你们全家都一直鄙视我,嫌弃我的平民出身,你们……”
唐家豪冷然一笑,深黑的眼眸冷厉地盯着她,“那么婶婶自己为何不切身证明出身并不能代表一切!你尽可放心,我会加倍满足受害者的赔偿请求,不会去起诉家仁,即便他逼迫女孩子卖淫为他的饭店谋利,我也可装作不知,只因他是我二哥。对他我已仁至义尽,如果可能请您多检讨检讨自己,规劝下二哥,我时间无多,您请回。”
李玉美气急败坏的瞪视着那张冷硬的俊脸,咬牙切齿嚎叫着:“如果我们家仁有个好歹,我和你们唐家没完。”随即跺脚摔门而去。
唐家豪抬手使劲按了按额头,经过刚才他的头疼得愈加难受。
“叮”电话铃声响起,是姚媛媛的来电。
唐家豪踌躇片刻,接了起来,“打扰到你了吗家豪哥?”姚媛媛声音小心翼翼的探问,他这么久才接电话,让她心生顾虑。
“没有,什么事。”他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
“家豪哥,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去挑选订婚戒指,顺便一起去拍婚纱照,好吗?”姚媛媛声音甜蜜的请求。
唐家豪拧紧了眉宇,眼眸飘过些许不耐烦,“媛媛,你知道我现在非常的忙,如果可以我让秘书陪你去订戒指,至于婚纱照你想办法用照片ps个吧。”
姚媛媛漂亮的眼眸泛起层层失望,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忍住翻涌上来的火气,柔声道:“家豪哥,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能理解你,这些事我自己想办法做好,你只管放心做自己的事情,我爱你。”
唐家豪迟疑了下,“辛苦你了媛媛,如果没事我要忙了。”尽管心里感到有些不过意,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生冷的口气。
“再见家豪哥,我爱你。”姚媛媛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冷硬,心里明知他是故意推托,也只能咬牙忍耐,相信只要能够坚持到底,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晚他会敞开心扉接纳她。
……………..
今天是幼儿园休息的日子,米雪在家里早早做好了饭菜等着刘增亮回来吃晚饭,一直到晚上快八点了却还不见他的人影,女儿吵着肚子饿,她只好先哄着孩子们吃饭,把孩子哄睡后她又回到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继续等他回来。
他们来这个小镇一年多了,儿子雪松也快过百岁了。米雪用父母给的钱给*亮开了个小画廊,希望这样能让他破碎的心得到修复。
米雪在附近的私人幼儿园找了份的工作,*亮的画廊没有任何收益,却需要不断的投资,全家人靠着她微薄薪水省吃俭用勉强维护着生活。只要能让丈夫能开心,她觉得没有什么受不了的苦。
“哗啦啦……”一阵刺耳的响声把在沙发睡着的米雪惊醒,电视已停止了节目播放。微眯着眼眸向墙上的电子表看去,已经是凌晨二点多钟,却还没有见刘增亮回来。
她起身离开沙发,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亮的手机,电话里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
米雪皱了皱眉头,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心里的郁闷已经让她感觉不到饥饿,最近这一个多月*亮经常夜不归宿。
她穿了件外套锁好房门,骑上电动车向刘增亮的画廊飞奔而去。
昏黄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偶尔有汽车从她身边疾驶而过,米雪集中全部的精力,心惊胆战的加快了速度,恨不能一下就来到他的画廊。
在一个略显偏僻的街道旁边,一楼有一间挂着白底黑色美术字“凤凰画廊”的二间门面,那就是*亮的画廊,此时落地窗的房子里一片漆黑,好像里面并没有人。
米雪支下电动车,来到门前用力的拍打着玻璃门,“开门,新亮开门。”从里面反锁着的玻璃门发出清脆拍打声,在空旷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十几分钟后,楼上有人从阳台上探出头来,“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再敲我就报警,太不像话了。”
“你疯了?深更半夜的要作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米雪停立即停止了敲打,小心地向抗议的邻居道歉。
她知道*亮就在里边,却也不敢再敲了,她默默地推起电动车,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现在她的心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悲伤使她忘记了一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隐隐约约地感到其中定有隐情,可是没有*亮的画廊。
“增亮,你看是谁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外间的画室响起,她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另一只手里拿着口红面对里间喊道。
那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左右的矮个子女孩,穿了一身掏洞的水洗牛仔无袖套装,她有一双灵活大的眼睛,皮肤很白,梳着黄色披肩发,转动着眼睛正无所谓地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米雪。
刘增亮打着哈欠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慵懒的依靠在门框上,惺松的眼眸瞅向站在门口的老婆。米雪脸色苍白,她的衣服也揉搓得皱皱巴巴的,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猥琐颓废,她布满血丝的大眼睛正愤怒的瞪向自己。
“哟,老婆,这么一大早你来做什么啊?不上班了?”他避开米雪凌厉的眼神,有些心虚的嘟囔着。
“昨晚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米雪怒气冲冲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孩,大声的追问。
“我昨晚忙得太晚了,就睡在这里,你来过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有人叫门?”*亮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看了看脸色青白的米雪,其实他是听到了她敲门,但当时那种情形他怎么能够放她进来呢?
“是吗?这么说你是睡得很死啊?”米雪说着走上前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刘增亮,闯进了里屋。这么一大早那个女孩子就已经在他这里,加上昨晚他的行为,这些都让她心里产生了很大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