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潭躺在床上等到了嫒笑的敲门声,用水抹了下脸出门。他们一天都坐车没有时间吃饭,连王潭都有些饿了。
“走了,今天早上赶时间忘了买吃的,饿着你了。”嫒笑有些歉意的说道。
“我倒没事……不过你经常要做这趟车,下次可别忘了买些吃的。”
“我以前都晕车厉害,吃晕车药根本不管用,那里吃得下东西呀?”嫒笑似是对坐车深仇大恨的说。
“那没办法了,你只有提前多吃些东西了。”
“嗯~”嫒笑的语气似是瞬间变得低落了,放低了语气随意的回答道。
王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见到一个在垃圾堆旁边拾垃圾衣着落魄的跛脚老汉。又极目而去,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哪里人来人往,是一个较为繁华的夜市。
“嫒笑,我们是不是要去哪里吃饭啊?”王潭没有反应什么的问。
嫒笑有些慌乱的转头看向地面,又看看那老汉,竟是没有回答王潭的话。让王潭有些迷惑了。
“我…我们走这边吧。”嫒笑拉着王潭就绕过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广场。广场上有些具有特色的民族性特殊的装饰物,王潭倒是多看了一眼。不过,见嫒笑没有多少兴致的样子,也只是走马观花的过了。
进了一个高高挂满一些小彩旗的街,各色的小吃多不剩数,便宜而且味道不错。连称自己晕车,胃口不好的嫒笑也吃了许多,最后又去补了一顿宵夜饭,都吃了许多了。
趁着夜色沿着河边走回去的时候,嫒笑又沉默了。王潭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也只好默默的陪着走。
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身后的嘈杂声越来越远,空气仿佛莫名的沉寂了。两岸有些昏暗人家的灯,路边一些柳树随着夜风舞动着柳枝,河面倒映着一汪明月。
嫒笑紧了紧衣服,靠近了些王潭。
王潭无缘的笑笑,说:“天气有些冷了。”
不知是哪里放起了烟花,王潭和嫒笑都不约而同的朝那里看去,见一片七彩的烟花越过那些楼层然后晕开一片片。王潭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放烟花的记忆了,小时候挺期待放烟花的。至于现在,倒觉得没有多少意思了……
嫒笑和王潭两人低头对视,然后都没多少话语。王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王潭自己却想着自己应该把外衣给她披上。不过到住店的旅舍的路不长了,现在才想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做了。
“我们在这里坐一下吧。”嫒笑说。王潭就见到整条沿河路边不多的亮着的路灯,微弱的灯光下刚好一把长座椅。
“好啊。”王潭刚好把外衣脱了给嫒笑披上:“我不冷的,你披着。”
推了一会儿,耐不住王潭的执意,嫒笑把王潭的外衣穿上了。她穿得唯一保暖些的就是长牛仔裤了,上身就只有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衣了。近冬了,确实是冷了。
“王潭,你后悔跟我来这里吗?”嫒笑见王潭从她穿的他的外衣兜里拿了烟。
“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能跟你来是我的荣幸。”王潭看着嫒笑的脸,勾着嘴角,边点烟边说道。
“给我也拿一根,我试试。”嫒笑突然这么说。
“嗯?”王潭看她比着的手,又看看她的表情,并不给她烟,“你又不会抽烟,而且对人不好。”
“我是不会抽烟,还不会喝酒。我就想试试,就一次。”
“好吧。”把烟连火机一起递给她,然后说:“第一口烟最好不要吸进去,它含有打火机里面的气体。”
她收了其他情绪,向王潭点点头,之后低头点了烟。
她夹烟的手有些生涩,食指和中指两直着夹烟,这样比较不容易夹稳烟的。
吐出一口后,又很快的吸第二口,烟嘴塞进了她肉色的唇里。王潭悄悄转头咽了咽口水,等回头来看,她居然能自如的吞吐烟雾了。王潭有些后悔让她抽烟的感觉。
“试试可以,这没什么,不过你可不要上瘾了,可不容易戒烟。”王潭看着她的侧面,说道。
她看着河那边透过敞开的房子中间可见的黑色的山林,她说:“不会,我可没钱供自己抽烟。”
她看向王潭:“王潭,我很抱歉,我想我只能请你到今天了,就当是请你送我回来。”
王潭看不透她表情,她又继续说:“明天你还是回去吧,我觉得突然带你回去也不合适,对吧?”
“我……”王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有些突然,他才刚刚接受陪嫒笑回家过年的事实,如今却又告诉他‘不用了’。
“没办法,你别笑话我……我就是觉得家里那么穷,我自己又这样乱花钱是不对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真的非常穷。所以,抱歉了。”
说完,嫒笑低头去看着前面的地下。
王潭自己点点头,然后对嫒笑说:“其实我跟你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工资,就是跟你来玩玩的。我不要工资也行……工资的事本来就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打算拿……不拿工资,你可不要再赶我走了。”
“这……反正我是不让你装我男朋友了,要去我家……你也说自己是同学吧。”嫒笑听完,向王潭看来就说。
“好吧,不过你可要带我去你家看看,这不过分吧?反正我都来到你们这里了。”
“呃……这样好像也不行,让别人看见你来我家,他们会说闲话的……”
“没事的,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吗?反正我就是去看看一下。”
“哎呀,真的不行……我家里发生了些事情,不方便。”
“去一下都不行吗?”
“哎呀!”嫒笑突然站起来,“你别说了,反正就是不行,我会给你路费的,你明天就回去吧。”说完就当先往前面走了。
王潭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周围,踌躇了下左右,也跟上去了。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空档,嫒笑居然没影了。她先回去了,王潭倒放慢了脚步,又点了根烟。
徐徐风抚过皮肤,灌进衣服,接着又顺着河堤一溜的远了。王潭放开了感受,有些南方冬天特有凉意一丝丝的缠绕着人。以前王潭常常多病,最怕受冷了。可这种凉也是欺人,它总是温水煮青蛙似的,出门久了,不知不觉间才会发觉你已经流出鼻涕了,第二天就可以去医院报到了。
到了旅舍门前,墙上的灯光把写有“旅舍”字的牌的影子在白色墙上拉得远远的。王潭没想到怎么和嫒笑说,却也低头就进去了,想着见到人了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