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

顾城说，“你等我。”

随后不知从哪里开来一辆超级拉风的摩托车。

顾城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一条长腿支地，递给木槿一件牛仔外套，明显很大，“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木槿犹疑了一下。

“新的，没穿过。”顾城解释道。

木槿穿起来，踩着摩托车的蹬托上了车。

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座位明显因为两个人都很瘦显得十分宽松。

顾城感受到木槿距离自己有点远，手应该是扶着摩托车后面的架子。

考虑到女生可能会害怕坐这样的机车，他在加速之前都会询问木槿的感受。

“那你还好吗？还可以再快吗？”

他干净的声音在凌乱的风中变得断断续续。

不断轰鸣的引擎声却在这寂静无人的公路上变得十分动听。

木槿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大风灌的她睁不开眼睛，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突然一个下坡路，她身子重心不稳，突然撞在了顾城的背上。

那一瞬间明显感到车速慢了一下。

木槿涨红了脸，幸好在这夜深，也没人见到。

机车在盘旋的水泥公路上肆意驰骋，耳边是引擎声和风声，道路两边的树木快速移过。

此刻木槿只感受到两个字。

自由。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飚车。

操作在自己的手上，肆意的前行，掌控速度和节奏，体验如飞一般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城减速停车，“到了。”

木槿下车的时候，冷的已经快失去知觉，白皙的手被冻的通红。

顾城看向她，将夹克也脱了下来，递给她，木槿没接，他直接披在她身上。

带着他身上温度的衣服，有点暧昧，有点暖。

深秋将至，树叶也都散落不少，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倒也很舒服。

第一次来到j市传说中的江边，夜晚的江景美如画。

远处的桥上明亮的成串的灯，万家灯火照亮了本应漆黑的夜晚。

接下来，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虽然木槿不会察言观色，但还是能看出顾城心情不好。

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他的脚下堆满了熄灭的烟头。

在他即将点燃第十根的时候，木槿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城以放下手中的烟沉默的回应她，忽然转头看向她，眼中有她不懂的情绪。

顾城越不断缩短两个人的距离靠过来，木槿就越觉得热，略尴尬的转了头，看向平静流淌的江面，内心却有些不平静。

顾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天是我爸忌日。”

听不出情绪，声音却略沙哑。

一件很悲伤的事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讲出来。

顾城转着手中的打火机，思绪都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喃喃道，“你知道失去一个唯一亲人的滋味吗？”忽然像是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怎么会懂呢，不是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木槿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失去的，比你多。”

顾城忽然被她逗笑了，“比惨是吗？又不是选秀比赛。”

一阵铃声的响起打破了这愉快的聊天氛围。

木槿识趣的跳下水泥凳子，说，“我到前面去看看。”

她走后，顾城才不情愿的接起电话，问道，“有事吗？”

“没有事儿就不能打给你了吗？阿城，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呵，见我？你说见我就见我？我顾城就怎么那么随便啊。”顾城语气中有不明的嘲讽。

电话那边的千芊眉头紧锁，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似在祈求一般，“阿城，到底怎样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木槿走到江水边，吹着江边的风。

顾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千芊一愣问道，“阿城，你笑什么？”他说，“很美。”

“什么美？你在说什么呢，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叔叔的事……”

顾城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配提起他。”

“阿城，你还在嫌弃我吗？可我都是为了你，分手你也说了，脾气你也闹了，时间我也给你了，我一次次低三下四的求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为了我？”顾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还是为了爬上他的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顾城，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千芊语气难得有些不悦，声音都在颤抖。

木槿回头看，顾城还在电话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红色忽明忽暗的烟头的光。

“千芊，太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千芊不甘心的问道，“是因为木槿吗？”

顾城沉默。

很久，顾城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忙音，他才放下了电话。

顾城冲着江边喊到，“木槿？”

怎么忽然就看不见她了，他着急的站起身子，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寻找的大声喊道，“木槿？”

木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头冲着他大喊，“顾城，快来，好像有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