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三人俱是被各个击破,长镜躺在地上,直直抽搐,长明飞出去老远,生死未卜,长空满身腐烂,深可见骨。
西格人头飞回了身体,又摸出一包药粉,正欲灌入卢一帆口中,那原本被鬼气遮蔽的天空忽的破晓开来,一道金光落下,只见一个圆球状的胖子从天而降,落地震得整个地面尘土飞扬,紧跟着弹出尘雾,狠狠一拳砸在了西格脸上。
西格歪着头,毫无痛感,正欲嘲笑,忽的脸部僵硬,紧接着面皮脱落,头骨现了出来,伤口还一直流着黄水,伴着一些蛆虫。
“歪门邪道,敢在我当铺地盘放肆!”那胖子一边骂着,又是一拳砸在西格肚子上,打得肚子上偌大一个破洞,紧接着跳了起来,双腿并用,蹬在西格胸口,蹬得西格倒飞出去。
躺在地上,冷笑了几声的西格,呕出几条怪虫,整个人伤口径直复原,只是面色上有些难堪了。
“当铺中人?”西格身子依旧躺着,脑袋却飘了起来问道:“岐山店老板颜烈?”
颜烈点了点头,双手一拍,拉出一把朴刀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说话间双手握住刀柄,狠狠一刀劈了下来!
刀气尚未碰面,已有魂锁射出,捆住了西格的脑袋,西格挣扎不脱,双目一闭,躺在地上的身体右手爆裂,从中射出一金皮婴儿,婴儿一脸成人模样,邪笑着举起双手挡在朴刀之上,砸得砰一声巨响。
颜烈朴刀震动,将婴儿切成两半,随即丢了朴刀,双手各捏法诀,拍在婴儿的两边身子之上,深吸一口气,将婴儿的两边身子融成两团金光,一团抛到天上,融入一只苍鹰体内,一团落在了地上,被一蚯蚓吸食。
紧接着,天地震动,只听得妇人声音,凄厉哭喊道:“我的孩子!”
苍鹰飞不出数米,忽的冒出一鬼气森森女人,受了阳光灼晒亦不畏惧,抓住苍鹰一把撕成两截,取出金光后又沉入地下,过不多时,地面崩开,那女人抓着一只蚯蚓现身,将另一坨金光朝着蚯蚓一塞,一阵融合之后,金身婴儿再度显现出来。
那婴儿咧咧直笑,小手对着西格脑袋拍了一下,抽出一股灵气吃了下去,西格满面痛苦,整个人头都萎靡了起来。
此时的颜烈,满脑袋冷汗盯着那婴儿,又看了看婴儿身后那极其宠溺,鬼气森森的妇人,冷汗滴了下来。
鬼子母神……
那婴儿吃了西格灵气,擦了擦嘴,小手朝着颜烈一指,对着身后的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婴儿哭声浓郁,眼角却笑意盎然的恶毒,颜烈虽是冷汗直冒,但那鬼母亦是护短至极,指甲张扬,披头散发朝着颜烈扑了过来。
颜烈思索片刻,双目迸射出一道金光,打在西格头上,紧接着双手格在胸前,借着被鬼母撞飞出去的空档,一口咬破舌尖大喊道:“武帝!”
只见颜烈胖胖的身躯瞬间犹如泄气的气球般干瘪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地,四方鬼气聚集,颇有万方朝拜之意,鬼气中心赫然出现一个男人,身着龙袍,头戴帝冠,威武昂藏,气势不凡,一脸长须,眉毛如剑,眼睛炯炯有神,背后更是盘了一条五爪金龙,对着鬼母疯狂嘶吼。
千古一帝,称为天子,历史上观世音都因为一个世字犯了帝号被迫改名,鬼母见了武帝刘彻,亦是被刘彻散发的气场压得谨慎了起来。
“何方毛神,犯我疆土。”武帝龙袖一挥,鬼气翻腾,背后金龙嘶吼,震得鬼母连连后退。
鬼子亦是收起了笑容,一脸谨慎的看着刘彻,小手朝前伸着,趁着金龙转头嘶吼鬼母之时,小手一握,武帝所在位置顿时现出一只无形大手,朝着武帝捏了过去。
“毛神竟敢以下犯上!”
金龙弹射而出,斗上了鬼母,另一个声音传来之时,早已出现一名身披重甲的大将,顶着长枪在武帝周遭挥舞,三两下驱散了那无形鬼手,另一员大将则是骑着一匹鬼雾笼罩的血马,长弓一拉,箭矢螺旋拉起浓浓气劲,朝着鬼子撞了去。
鬼子发出一声尖叫,鬼母拼着受伤,连续冲撞脱开金龙纠缠,又朝前一扑挡住大将箭矢,将就着要散之躯,抱住了鬼子,一起消失不见了。
“末将卫青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那长枪重甲大将跪在武帝面前道。
“末将霍去病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血马之上的大将亦是翻身下马,跪在武帝面前道。
“二位爱卿!驱逐外神!”武帝一声诏下,两位大将皆是追了出去,过不多时,霍去病先归,带了鬼子的身子回来,当着武帝的面搓成金光,又是一会儿,卫青亦是归来,将那鬼子头颅带回,亦是搓成金光。
“放逐出去,终身不得踏入我大汉一步!”武帝第二道诏书一列,金龙飞舞,左右双爪一边抓了一个金光团子,朝着天际飞了去。
武帝回头看了看干瘪的颜烈,闭上了眼,带着二位大将化成流光,又飞回了颜烈体内。
良久之后,颜烈被汪长明救了起来,三个弟子皆已醒转,四人对视一眼,还是颜烈先开了口道:“镜儿,知道这人是谁吗?”
“最近东南亚降头邪教动静频繁,这西格是降头师中的一个高层。”彭长镜捂着胸口,似有内伤未愈。
“这事儿你为何不报?”颜烈脾气上了头,顿时一巴掌打在彭长镜脸上!
“师父在上,这群人原本就在国外闹腾,弟子自是未报。”彭长镜吃了痛,却不敢还手,只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
“国外的,跑华夏来干什么?”颜烈思索些许,忽的转头看了看道:“卢一帆呢!”
“我下属接到公司里去了。”汪长明作了个揖答道:“师父,我想要一点九华仙留下的膏药,一点点就好。”
“上次给你做药引的你用完了吗?”颜烈疑道。
“今日里彻底用完,还望师父恩赐。”汪长明又是作了个揖,恭敬站在一旁道。
颜烈戒指晃了晃,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递给汪长明,又有点不放心,于是问道:“明儿,你送去的地方是哪儿?”
“我公司的密室,长镜师兄亲手布置,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几处地方之一了。”汪长明接过瓶子收在戒指里答道。
“镜儿布置的,老夫就放心了。”这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颜烈长出了一口气。
“师父,我这里有个事情……”林长空受伤最惨,胳膊被斩断的地方又受了腐蚀,都留下了一圈红印。
见大伙都盯着他,林长空这才晃了晃戒指道:“我扣了几个降头师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