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凶案有疑点

高玉兰十五岁，是刑部尚书高安的养女，从小在高府长大，因为她是高安同窗的女儿，父母早早双双病故，他就收了高玉兰为养女。

高玉兰从小乖巧懂事，养成大家闺秀的性子。她长的秀眉凤目，清秀脱俗。可是就是性格内向，不爱与人接触。

高安叙述起事发当晚的情形：“女儿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就回房休息去了，我由于有公事处理就去了书房，大概到了亥时就听见玉兰丫鬟喊小姐出事了，于是我带着侍卫马上就跑到玉兰住处，就看见侍卫云升晃晃悠悠从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钢刀。”说完神似难过，哽咽着显得非常伤心。

“我命人把他拿下之后，匆匆进到房间，看见玉兰胸口流出大量鲜血，衣不蔽体，满地的衣服碎片，床上凌乱不堪。玉兰……玉兰……已经绝气身亡了。”说完悲痛不已。

“那表面看来就是施暴杀人，证据确凿了？那请问高大人，云升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他就是不承认，也没有用。无数只眼睛看见他提着带血钢刀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他还有谁，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当初看他老实本分，才留在府上做侍卫。肯定是他狼子野心企图染指我家玉兰。是玉兰不从，才被他……被他给糟蹋了。”心情十分难过，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叹着气。

“我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同窗好友的嘱托。本来她已经及笄，我都给她相好了一门亲事，就等着找媒婆去说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高大人，节哀顺变，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您想开一点。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还是想再了解一下那个云升，他是什么态度。”

高安见她还是一直坚持，有点气愤，声音明显不耐烦，大声道：“南宫小姐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就是杀人凶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什么都不懂，究竟还想知道些什么？”

“高大人，不许你凶我娘子，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她……她要是被你吓病了怎么办？哼……我去告诉父皇是说你欺负我娘子了。让父皇打你屁股。”明浩宣鼓着脸傻气十足的说。

可是却阐述了一个事实，她南宫念昔后面有九王爷、皇上撑腰，你不能随便训斥她。否则就是没把王爷、皇上放在眼里。

上前紧走几步跪在明浩宣面前慌道：“下官一时情绪失控，念在下官刚刚痛失爱女的份上，就请王爷原谅下官吧。刚刚是臣不对，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对待南宫小姐。”

“姐姐，姐姐你说你说，是不是可以原谅他？”说完用天真的语气抬头看着南宫念昔，等着她的回答。

“王爷，刚刚高大人只是一时难过，那……我们就原谅他一回好了。”南宫念昔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高安。

“恩，姐姐说原谅你了，那我也原谅你了，你快起来吧。我不让父皇打你屁股了。”

高安听了扶额头心道：“你们还真是一唱一和，要不是知道他傻，还真以为他们故意的。我那是怕打屁股吗，是怕你那个老爹而已。”

南宫念昔见他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劝解道：“高大人，我知道您很疼您的女儿，可是如果凶手不是云升的话，那么您不是放过真正的凶手，让您的女儿死不瞑目吗？”

看着高安低头思索，好像有点动摇，又紧接着道：“高大人，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帮您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真如你们看到那样我也无话可说，那么要是凶手另有其人，我希望高大人到时能秉公办理，怎样？”

高安继续眉头紧皱，像是在考虑她的话。

“不如这样，高大人同意的话可以全程跟随我，监督调查的过程，但是要给我权利自由出入。您也想知道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也是有十多年的感情，难道您不想知道，最后的日子里她是怎么过的吗？”

“好，我答应你，我这也是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那南宫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做？”

“去刑部大牢，我要先去看看云升，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那好我们一起，说完前面带路，南宫念昔此时才回过头看了看云月，伸手拉住她的手，紧了紧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云月十分感动，小姐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顾虑到她的感受，眼里一片湿润，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好好服侍小姐的决心。

很快到了刑部大牢门前，看守打开牢门，就见里面十分昏暗，明浩宣靠近南宫念昔拉起她的小手：“姐姐这里好黑，小心点不要摔倒。”南宫念昔心里暖暖的，这傻子无时无刻都在关心自己，心里有种东西在慢慢向他倾斜。

南宫念昔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多少也是有点紧张，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云月，小丫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血腥的地方。牢房味道古怪，十分灰暗，不仅潮湿还参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牢头在犯人身上挥舞着皮鞭，发出凄惨的叫声。走到了最里面停在了一个牢房前，里面十分简陋，只有一堆稻草，上面蓬头垢面似乎躺着个男人。衣服已经被打的一条一条的还染着血渍，都已经干涸了。

“云升，快点起来，高大人来提审了？”牢头高声喊到。

只见那人无动于衷，静静的躺在那，云月终于控制不住，松开南宫念昔的手跑到牢房门前：“哥哥…哥哥…”

牢房那人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转身看见门外站着好几个人，以为自己看错了，用脏兮兮的手揉了揉眼睛，这时已经看清最前面跪在门口地上的是自己的妹妹。

他努力的从稻草伤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挪到门口，因长时间没能喝水嘴巴干裂，声音嘶哑又焦急道：“月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回家去。”

“哥哥你怎么样，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疼不疼啊！”说完眼泪哗哗流了下来。终于看到自己的亲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伤心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哭个不停。

“月儿不要哭，哥哥没事。”

南宫念昔看着两人兄妹情深不忍打扰。高安开也看清楚了，原来南宫念昔这个丫鬟就是凶手的妹妹，于是吩咐手下把他收拾一番带到审讯的地方。

找了几把椅子坐下之后，南宫念昔大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还真是如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各种刑具样样齐全。看来电视剧的导演们也不是胡编乱造的，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明浩宣看着刑具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走了上去，玩的不亦乐乎。苏祥跟在旁边陪同。南宫念昔无奈的摇着头。云升被带了上来，绑在了架子上。

南宫念昔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云升。就见他高大身材，浓眉毛大眼睛五官端正，是个英俊的男子。眼睛了里闪着疼惜的目光，，抬头看着站在南宫念昔身旁的妹妹。

高安首先开口道：“云升，旁边这位是丞相府大小姐，今天破例给你个机会，你在把当晚的事情复诉一遍。也许南宫小姐可以为你洗刷冤情。”

云升听了他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估计自己觉得自己活着走出大牢是不可能了，临死前能看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就知足了。

此时云月急了，这是小姐争取来的最后的活命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于是喊道：“哥哥……你快说呀，我们小姐非常厉害的，你说了小姐可以帮你洗脱罪名的，哥哥，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你赶快说呀！”

南宫念昔安抚着云月，坐好轻声说道：“云升你好！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有能力能救你为你洗刷冤屈，可是你就不能为你妹妹考虑考虑，你让他以后一个人怎么办？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机会，你自己想清楚了。

云升看了看泪眼婆娑的妹妹，心里告诫自己也许这是老天爷给自己活命机会，以后继续照顾妹妹呢？横下心开口道：“我说。”

“那晚，是我巡视后院，一切无常，可是巡视到高小姐院落得时候，我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就想不能啊，平时这个时候门都上锁了，不会这样大开。我就走了进去。来到门口，我还喊了几声没人理，我进轻轻敲了几下门，可门门插，轻轻的开了，我就迈步走了进去，我只觉得屋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意识就慢慢模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躺在床上。”

“你胡说，我们赶到后院的时候，你是提着钢刀出来的，不是你杀人，还能有谁？”

“我也想知道是谁杀的人，可是我只知道我清醒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外面就有很多脚步声，我打开房门，就看见你们拿着火把照着我，我事后想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还有谁能信呢？”无奈的自嘲道。

南宫念昔冷静的听着他的叙述，心中暗想：“还真是毫无头绪。看样子是被人栽赃陷害了。可怎样才能为他洗脱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