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次刷锅洗碗,不过他做什么都认真,虽然刚开始不熟练,但这些都是有窍门的,在摔了一个碗后终于摸索到了规律。
于是半小时内,他不仅是把锅碗瓢盆都给刷了,灶台,橱柜,墙上的瓷砖,都擦的干干净净。
全部干完之后看着周围亮晶晶的作品,满满都是成就感。
这种亲手完成的满足感,和谈成一笔生意的感觉是不同的。
通常谈完生意后,会有一种无法满足的空虚感。
即便是看到最后的成果,那种想要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已经过了那段特定的时间。
难怪好多人喜欢做手工。
这种自己努力的满足感,好像他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七岁到十八岁,他的生活就是各种学习和培训。
十八岁之后,就是忙碌的跟父亲学习做生意。
有一点空闲时间他还要去摄影,这是他打小的绝不能放弃的爱好。
刚刚学会摄影看到自己的作品的时候,尤其是被别人夸奖欣赏的时候,那也很幸福开心满足,但和这种做手工是完全不同的。
细微之处他不想去再去区分,但他至少以后并不缺少这些机会。
毕竟他的小妻子是个很严厉的人不是吗?
当他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坐在沙发上,一脸迷茫。
显然刚才他吓到了。
他是真心不喜欢她说后悔离婚之类的话,了解越多他对自己的小妻子就越不舍得。
不舍得离开她,不舍得让她生气,不舍得让她哭泣,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但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
了解越多,他就越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她,为什么这三年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他?
这种情绪很陌生,他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
但他非常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因为以前他也是别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是,他承认,他就是在嫉妒。
嫉妒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的三年,嫉妒他所有和她在一起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除了逝去的时光。
所以他必须尽快抹去她身上他人留下的痕迹,从物品,到生活习惯,她必须习惯有他陪伴在身边的生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他没有那么多耐心,他迫不及待的期待她向他完全敞开心扉的时候。
那画面,光是想象就觉得很美。
他就像他曾经看不起的那些一头栽进爱情的傻小子。
在晚上吃到那顿她亲手根据她的口味做的菜的时候,尤其是她还特意把他喜欢的菜放在他跟前。
那瞬间,他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那是冬日过后的初阳,那是初春万物勃发的生机,那是盛夏的火热,是金秋的丰盈。
那是,心动的声音,是爱情的降临。
他无比确定,他恋爱了。
在他二十三岁生日过后的第十天。
这一天,他救了个美人,得到了一段姻缘,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决不允许对方逃离。
于是他不得不剑走偏锋。
尽管她可能会受伤,但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掩饰好眼底的心疼和担心,他拿了两罐雪碧,坐到她右边的单人沙发上:“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你觉得呢?”
唐朵惊惧的往后躲了一下,猛然抬头,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懊恼与黯然,她挺直了脊背,冷声道:“的确,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唐朝非常欣赏她的勇气,说实话,一般听到他说想谈谈的时候,那些被谈的人只想逃跑。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我不觉得你会是轻易妥协的人,你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结婚?我要听实话。”
“艾伦·诺克斯·贝西默,我的全名,华夏名字是唐朝;目前的身份是个摄影师,当然是业余的;至于为什么和你结婚,”唐朝俏皮的炸了眨眼,“难道不是你硬拽着我结婚的吗?”
唐朵差点气笑,她怒叫道:“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你为什么不拒绝?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相信有人都强迫你同意。”
唐朝惬意的往后一靠,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他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还啧了一声,似乎对现在的指甲造型不满意,完全无视唐朵的愤怒。
直到唐朵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快要站起来,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拒绝了,我有想挣脱你,但你抓的太紧了,我根本挣脱不了。”
这是瞎说,如果他真的想挣脱,除非把他扔到完全封闭的铁盒子里,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困住的地方,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并不是力气大就可以的。
再说贝西默家的特训不是闹着玩的,况且还有他外公的加训,想起来就是满脸泪。
摇摇头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扫开,他柔声道:“但是你的力气太大了,而且你根本不允许我拒绝的话说出口,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民政局外面看结婚证了。”红彤彤还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