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儿,交给你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做出一副我们李氏扎根魏国的假象,你可以在商铺上做文章,咱们在灌口的商铺是以季常两氏的名义开的。
最近几年,被周四郎打压的很厉害,你可以适当的做一下反扑,结果不重要,损失了也无所谓,要得只是一种假象。明白吗?其他事务,你就不用管了,等我们回来之时再行决定。”
“是。”
李老二终究有点不放心,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物,交给李京,道:“你可以去找此人,他可以帮你很多事情。这是我们李家的一处暗铺,如今,只好明着来了。”
李京接过信物,发现是一个小玉佩,玉佩上雕着三条虺。
次日,李家的两位家主,以不同的理由离开灌口。
不过几日,李氏家族想要重回京城的消息首先在民间传开了,皇帝命不久矣,即将即位的太子属于温和派,对于皇帝打压李氏家族的行为颇有微词,太子即位之日,就是李氏重回京城之时。
灌口城主府,城主王玄机正在和他的小舅子周四郎以及几位心腹师爷商议大事。
王玄机道:“四郎,我们的计划要有所改变了。”
周四郎道:“可是京城方面的局势发生了什么变化?”
王玄机道:“不错,不久前,太子在朝堂之上顶撞皇帝陛下,皇帝大怒,将太子关了禁闭。这位太子真是有点傻,喜欢就事论事,近年屡次顶撞陛下,陛下早就有废除太子之意,只是没有下定决心。
我们王氏只好从中添了一把火,让陛下相信太子已有架空陛下之心,且与李氏家族暗中往来,又营造出一副朝堂中废除太子,转而立四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的景象。”
“最近,宫中的紧要人物传出消息,陛下将在岁末祭天之时废除太子,立四皇子为新太子,且决定将李家连根拔除。”
周四郎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依照原计划行事也无不可。”
王玄机摇头说道:“如今,恐怕不行,前几日,我们派出的杀手被李家解决,接应刺客的人看到他是被一个奇异的巨兽杀死,巨兽的模样应该是白虎门绝顶高手的金身,也就是说,李氏家族极有可能和白虎门有什么瓜葛,在他们的府中有一位白虎门高手存在,似乎在保护那个白痴儿。
好在江州张氏的刺客有独特的身死定位能力,谁杀死了刺客,就会在那人身上留下某种特别的印记,这种印记只有江州张氏的人才能发觉!因此那位白虎门高手倒是不难找出。”
周四郎道:“白虎门远在西方,和我们魏国素无瓜葛,毕竟只是猜测,不一定便是白虎门高手,即使李氏家族得到他们的援助,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既然在那位高手身上留下了印记,那就好办多了。”
王玄机道:“不管如何,李氏家族中有高手存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双龙门那边也提了要求,李毅的老婆可是双龙门的千金小姐,双龙门明确要求,不得伤了林玉莲和他的白痴儿子,最好将这二人调到京城,再由双龙门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离开,其他人是死是活,跟双龙门毫无干系。”
周四郎急道:“这...斩草不除根,恐怕有后患呀,切不可放她们母子回双龙门。”
王玄机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个白痴而已,李府中的细作最近传来消息,李京已经被林子琮彻底搞坏了大脑,这辈子不可复原,只是个白痴了。”
周四郎道:“话虽如此,让他们入了双龙门,可就不一样了,万一林介那老东西看中了李京,想要将他医好,这就有点麻烦了。林子琮的手段,怎能和双龙门相比?如果李京在双龙门恢复神志,再得双龙门真传,翅膀硬了以后找我们报仇,那可如何是好?”
王玄机动容道:“贤弟的意思是?”
周四郎虚空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道:“李京必须得死。”
王玄机道:“贤弟说得有理,那么,我们该如何下手?他的身边可是有高手保护。”
周四郎早已胸有成竹,道:“该当如此如此...”
王玄机抚掌叫好:“贤弟可真是足智多谋啊,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最近要稳住李家,不可让他们有所察觉,在两家争执最大的商铺问题上,可以稍作让步,让他们以为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大行动,等到岁末,再一举接管他们所有的商铺。”
周四郎出了城主府,回到自己的宅邸,他最近一直担忧,自己前些日子弄丢了重要的东西,他和各钱庄的老板打好招呼了,有王家印章的银票一律交到他这里来,有重赏。
只是,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那张他想要的银票,如果这东西落到李家的手里,并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可就不太妙了。
正在思虑之时,管家匆忙而入,道:“老爷,钱庄那边有消息了,银票找着了。”
周四郎精神一振,道:“快带我去看看。”
周四郎将银票检查了一遍,除了旧一点以外,和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屏退左右,将银票点燃, 化成金箔状,一切完好如初,他终于放下心来。
李京带着特制的面具,拿着李老二交给他的信物,在李克仲的陪同下,来到了灌口城某处的商铺,和商铺老板对了暗号,老板将他二人迎入内室。
老板当着李京的面将面具取下,市侩模样的老板变成了清矍的面孔,剑眉入鬓,颌下无须,40来岁年纪,年轻时肯定是一个帅哥,如今也是“风韵犹存”。
老板道:“李老二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京儿,摘下面具,让我好好瞧瞧我们的三姓之子。”
李京只好脱下面具。
“京儿,可还记得我呀。”老板笑盈盈的说道。
李京一脸尴尬道:“这个...大叔,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浑浑噩噩,最近才恢复神智,好多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怎会找上你。”
老板佯装怒道:“哼,李家不是一向注重长幼有别吗?叫我大叔?好小子,你知道你老爹叫我什么吗?”
李京愕然道:“什么?不会叫你叔叔吧。”
老板点了点头,道:“哼,知道就好。”
李京疑惑道:“那我要叫你爷爷?可是,你看起来比我二叔还小。”
老板乐呵呵的道:“没办法呀,谁叫我辈分大呢?”
李京无奈的道:“这位爷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这位李京口中的爷爷可是大有来头,乃是江口季氏的二当家,叫做季无言,灌口大半的李家商铺是由他负责的,只是他隐在暗处,和李家暗中往来,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不是出了这等大事,也不会让李京来找他。
季无言朝着里屋喊了一声:“晓雅,快出来看看你的侄儿,以后你有玩伴了。”
过了片刻,从里屋转出一位姑娘,约莫二九上下的年纪,扎着一个双马尾,一双大眼睛灵动好看,身材苗条可人,一蹦一跳的就来到李京面前,捧着李京的脸蛋儿打量了许久,随即拍手叫好道:“太好了,小侄子,你终于醒了。小时候我来看过你的,你记得吗?我给你的那个小木偶还在不在?”
李京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捧着脸细细的瞧,有点被调戏的意思,他尴尬的看向季无言道:“我应该叫她姑姑?就这个小丫头片子。”
季晓雅大怒,一把揪住李京的耳朵,娇声喝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丫头片子!常京已经被我给治服了,不差你一个。”
李京无语,这姑娘哪有一点女人味,长的灵动可爱,出手却是这么暴躁。
在季无言的喝止之下,季晓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手。
原来,江口季晓雅,忻口常京,再加上灌口李京,三人同一天在京城出生,年岁相当,他们是整个李季常三姓的唯一三个孩子,只是,这两人都要比李京大上一辈。
季晓雅本来在江口,实在是厌倦了无聊的修炼生活,所以跑到二叔季无言这里来玩几天,整个季氏就这么一个女娃,自然是将她当作掌上明珠,任由着她胡来,才养成她这种男儿性格。
一切明了之后,李京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叫了声“姑姑。”季晓雅甜甜的答应了一声,才算揭过此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京开门见山的把现在的情形告知季无言。
季无言眉头紧锁,思虑片刻,说道:“京儿,近年来,咱们的商铺渐渐竞争不过灌口王氏,他们本来是京城王氏的旁支,随着王氏得志,于是野鸡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早在5年前,我们三家就定下离开魏国的决定,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这些商铺早有舍弃之意,只是时间尚未成熟而已。如果小打小闹,没法起到传递李氏扎根魏国这条讯息的作用。”
李京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季无言胸有成竹的说道:“要干就要大干,依照我多年的经验,王氏为了稳住我们,会给我们一些好处,他要给,咱们便拿,而且,要狠狠地拿。拿到他们心疼。”
李京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