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夜幕渐渐降临,辽阔深邃的天空中逐渐挂满了繁星,像一个个小眼睛眨啊眨的,弯弯的月亮也凑热闹跳上树梢,蓬莱山的夜,虫鸟和鸣,一派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景象。行在其中,就像是在观赏一副移动的画卷。
颜洛汐,敖晨他们一行四人跟着君久尘来到了蓬莱派的门下,抬眼望去是逐步提高层层叠叠的台阶,最上方是一扇厚重的朱红金边大门,上头有两个金色的狮子头扣环,门两边分别站两个小道士,腰上挎着剑,单手按着,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莫名就有种神圣威严不可冒犯的感觉。
小道士见君久尘迎门而来,齐声喊道:“君掌门好!”君久尘笑眯眯的点头进去了。
看来这老头儿还真是掌门啊,敖晨跟颜洛汐相视而笑,师父没白认啊!突然一个身着道服的小孩端着盆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不小心撞到了君久尘,盆里的水大半都洒到他身上了!
完了完了,这小道士要受处罚了!颜洛汐跟敖晨他们都这样想道,还替那小道士捏了一把汗!
“君掌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大师兄又喝多了,我就去打盆水来给他洗脸。”那小道士连忙道歉,还拿手帕给君久尘擦衣服。
“罢了!这景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再去打盆水来给他送去吧。我这没事。”君久尘抚着胡子长叹了一口气。
“唉~来人呐,带这几位去客房休息,那男子敖晨从今以后便是我的第二个弟子了,你安排他先与你们练功吧。”
“是,掌门!”那道士便带着敖晨他们几个去客房安置了。
“喂,这位小兄弟,您尊姓大名啊?“敖晨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脸和善的问道。
“不敢当,您客气了。按辈分我该叫您师兄才对,我叫林平,你叫我小林就可以了”这小道士挠着头害羞的说道。
“为什么你要叫他师兄啊?你不是入门比他早吗?”紫语跳出来睁大了着眼睛问道。
“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敖晨师兄是君掌门的关门的弟子,而我只一个打杂的,自然比不上他,得叫他师兄了。”
紫语撇撇嘴道:“就他这样,还师兄呢。”
敖晨嫌弃的推开开紫语,挤到这小林的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说”小林啊,那你就给师兄我介绍下你们蓬莱派的三位掌门及师兄弟呗!好让我早些了解一下情况,万一一不小心触犯了门中禁忌,那就不好了。”
只见那位小道士挠挠头想了一会说:“好吧,我给你说啊,我们大掌门古逸剑武功高强,擅长剑法,但为人脾气火爆,顽固执拗,懂不懂就骂人,门中主修火的弟子跟着他成天挨骂。二掌门木逍遥呢,擅长阵法,以柔克刚。为人温顺谦和,待人和善。但不免有些木讷呆板,门中主修木的弟子成天跟着不挨骂也要闷死了。至于师兄你的师父三掌门君久尘,嗜酒如命,平常看似疯疯癫癫的,实则武功深不可测,是三位掌门中造诣最高的一位,他只收两个徒弟,除了大师兄苏景之就是你敖晨了。敖晨师兄你幸运啊,能得到君掌门的青睐。”
“哦?是吗?那刚才那位小道士说你们大师兄又喝醉了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君老头儿还教徒弟喝酒啊?”敖晨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客房到了,我有事先走了。”只见那小林连忙摇着头,急匆匆的走开了。
“看来这个苏景之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素潇潇笑笑说道。
“嗯,我看也是。一提到那个苏景之那小林就感觉闭口不言落荒而逃了。”紫语分析道。
“刚才问他门中事务,他都知无不言。连掌门得坏话都敢说,可是一提到这个苏景之,他却闭口不言了,难道这个苏景之是门中的禁忌?”颜洛汐猜测思索着。
“你们想知道吗?自己去看不就真相大白了,跟我来。”敖晨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又折了回去。
已至深夜,明亮的月光洒满了蓬莱山,整个蓬莱派的房屋,地面,小桥,流水,都被撒上了一层银霜,在君久尘居住的君子殿处东厢房的屋顶上趴着四个黑影,偷偷的观察注视着屋里的情况,没错,这就是颜洛汐,敖晨他们四个。为了探寻真相,不惜偷窥,深夜趴在屋顶上,只为了满足好奇心,解答心中疑问。也是蛮拼的。o__o"…
“哎,真有你的啊,竟想出偷窥的办法。”紫语用胳膊肘撞了旁边敖晨两下。
“嘶~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敖晨倒吸一口气,斜视着紫语问道。
“夸你呢,夸你呢!”紫语嘿嘿一笑便不再说话了。
“你说我们在这盯着,能管用吗?”颜洛汐托着下巴,强睁着迷糊的双眼。
“会有用的,起码能一堵苏景之的真容不是吗?”素潇潇安慰道。
“哎!对了,那君老头儿武功那么高强,万一发现我们怎么办?就我这点障眼法,他一眼就识破了。”敖晨突然咋呼道。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我早就用我们魔域特有的法术,布下结界了。我们能看到听到外面的一切,但外面的人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们,不然你还能在这说话这么久都没被抓起来?”紫语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敖晨。
“切,算你厉害行了吧?”
“那是自然。”
“哎!快看,有人来了。”颜洛汐指着屋子里说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白衣道长,雪白的胡子,手持拂尘,腰里还挂着个酒葫芦。款款走来,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人好久都没说话。
“这人是谁啊?”紫语皱着眉头问道。
“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素潇潇说。
“哎呀!那不是君掌门吗?”颜洛汐叫道。
“那可不是君老头吗?一换衣服,洗干净了人就是不一样啊!哈哈~”敖晨一拍掌说道。
“景儿,是为师不好。我不该拦你的,让你堕落到如此田地。”那君久尘第一次露出了一本正经的神色,也是第一次落下了两行清泪。
敖晨心中很不是滋味,再怎么说自己已经认他做师父了,看到他那么脆弱的一面,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虽然才认识他一天,但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跟他在一起很随便,放松,莫名就有种亲切感。
“师父,不怪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是我自己心中还未放下执念,是我的错,才会酿成如此结果。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但还是直挺挺的躺着,双眼看着上方,毫无焦距。
“景儿~你要如何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啊?”君久尘心疼的看着他的徒儿哽咽道。
“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天堂也好,地狱也罢。”苏景之坚定的说道。
“你!……你难不成要去给她陪葬吗?”君久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胡子直抖。
“师父回去吧。”
“你好自为之。”君久尘拂袖而去。
敖晨跟颜洛汐四人听得云里雾里的,看来要想探得真相只能亲自去问那君老头了。只是这个苏景之怎么也这么面熟呢?敖晨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