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以山的怒吼之后,秦素素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一股强烈的杀气喷涌而出,让周围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上官宇感受到了秦素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一个闪身,挡在了秋以山的身前:“素素,他还是个年轻人,说话冲动了点,你不要计较。”
“哼!年轻就能说话肆无忌惮吗?你以为你是谁?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警告你,再有下次就杀了你!”秦素素冷漠道。
“我是没有资格在你面前大呼小叫,可你又有什么资格带走语芙,你除了生下她,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实力强大就能为所欲为吗?”在上官宇背后的秋以山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秋以山的话瞬间激怒了秦素素,女儿是她心中的痛,是她的逆鳞,没有母亲不疼自己的儿女。她的苦衷有谁能懂?
“找死!”攻随声至,秦素素的声音刚响起,一柄长剑便攻到了秋以山的脖子,只差毫厘,便身首分离。长期的身居高位的秦素素,养成了凡事不与人解释的习惯,尤其是地位比自己低的人。碰其逆鳞,便出手击杀。
太快了,秋以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差距,境界上的差距。这个女人太强了。
“叮!”紧要关头,上官宇迅疾出手,手指轻点剑身,改变了长剑的攻击方向。秋以山被上官宇救了下来。
“宇哥,你走开,我不想伤你。”秦素素怒瞪秀目,看得出在上官宇手指碰到剑身时,秦素素及时撤回大部分力量,才不至于伤了上官宇。
“素素……”
“都给我住手!”房间门打开了,上官语芙出现在众人面前。
“语芙……”
“芙儿……”
“芙儿……”
秋以山、上官宇、秦素素三人几乎同时开口。
上官语芙来到秋以山跟前,双目赤红,隐约有泪:“以山,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吧!”
“别说傻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面对。”秋以山给了上官语芙一个坚定的眼神,并出言安慰道。
上官语芙凝视秋以山许久,似乎找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坚定。
转过身,对秦素素道:“你可以带我走,但只能是我的尸体!”
“芙儿,你这是在逼我吗?”秦素素道,“你可知道为娘是有苦衷的?”
“你有没有苦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满脑子都是家国、天下梦,我不会沦为你的棋子、工具,为你的理想、为秦家的利益去牺牲,我有我爱的男人,只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上官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做错了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苍龙大陆的安定,为了百姓生活无忧,我何错之有?即使错,我还是要这么做,我不后悔。”秦素素道。
这对母女的对话让秋以山,以及几位年轻人愣神了,怎么还扯上苍龙大陆,百姓的生活了?接下来的对话让秋以山对秦素素,以及眼前的事情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秦素素,苍龙大陆之主秦帝秦昌之孙女,秦帝于百多年前统一苍龙大陆后不久,突然离世,秦素素之父秦景辉继承王位,对外宣称,秦帝隐世,实为威慑其他大陆的外族入侵者。
秦景辉秉承父亲秦昌的意志,将苍龙大陆打理得四平八稳。无奈,秦家人才凋零,更无帝境高手坐镇,十数年之后,外族似乎查觉到秦家的秘密,发动了数次小规模的入侵行动,虽被阻击,但依旧虎视眈眈。同时,大陆内部的反叛势力,也是蠢蠢欲动,勾结外敌,欲颠覆秦家统治。
在如此恶略的内、外部环境下,秦景辉采用了‘攘外需先安内’的策略,在外部采取了连横合纵的方式,让外敌相互牵制,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于内部的反判势力采用了镇压,消灭的手段。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要如何连横合纵呢?
秦景辉想到了联姻,将秦家刚成年的女子外嫁,利用姻亲关系,拉拢一部分势力,来牵制敌对势力,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拉拢敌人的敌人,利用敌人的敌人,对付敌人,为自己处理大陆内部状况挣取一些时间,这就是秦景辉外交的方式。
这种方式虽然不尽完美,但却为苍龙大陆换得了相对平静的外部环境。
有了相对平稳的外部环境,秦景辉对大陆内部的反叛势力发起数次扫荡,成效斐然。十八年前,在一次清剿反叛余孽之时,秦景辉遭遇暗算,不幸身亡。
当时正是在秦素素产下上官语芙后不久,得知父亲身亡,秦素素赶回皇城守孝。秦景辉膝下无子,只有独女秦素素,秦家旁系子侄自知能力有限,纷纷无意于王位,秦素素临危受命,于危难时顶起秦家的脊梁,挑起了秦家的江山,成就了苍龙大陆的一代女王。
女王秦素素,皇境修为,乃秦家实力最为强大之人,却依旧不是天下统治者里面最为强悍的。为了苍龙大陆的安定,百姓免于战乱之苦,秦素素沿袭了她父亲的政令。
将近二十年,秦家大量女子被外嫁异族,说得好听,是为了苍龙大陆,为了百姓苍生。说得难听,也是为了维护秦家统治者们的利益。
现在,秦素素的女儿,上官语芙长大了,轮到她为秦家做出牺牲的时候到了。
到此,在场的几位年轻人算是弄明白了其中缘由。
秦素素做错了吗?
站在当事人上官语芙的立场上,她是做错了,这不应该是个母亲做得出来的事情。但是,站在大陆百姓的立场上,站在秦家的立场上,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秦素素没有做错,这是于百姓、秦家、统治者都有利的。
也许这一切根本就不能用对错来定论。
如果非得说是谁的错,那就是秦家的男人们,错在他们过于弱小,弱小到连自己家族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现实中更是反了过来,他们还需要利用家族中的女人,来维护自身的利益,这何其不是一种悲哀?
在场的数人都没有出声,现场的一对母女还在僵持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蒂制夷’吗?”秋白易这厮张口就是一句浑话。
周友用力地拍了一下秋白易的脑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